禪房前的花兒像是落得比較晚,嫩綠的枝椏間才結出指甲大的春杏兒。舒骺豞曶大木落路過枝下,信手摘了一枚,捻在指尖愜意把玩,抿著小嘴說道,「我那園中的花兒落得太早,杏兒已是青黃,吃起來酸甜可口,這個青果兒大概會很澀。」話音未落,便將那青杏塞入口中。
杏兒壓入朱唇,一剎那,牽動了堯骨一縷異樣的反應。莫名衝動,忍不住浮想聯翩。左顧右盼,湊近將她裹進懷中,「我也……很色……」
身後隱約感覺到他昂揚的憿情,假意抱怨道,「昨晚不是已經……」
「昨完還吃飯了呢。」像一隻貪婪舔食的狼,細咬她耳後的香頸。
「呵,難怪茶花說,你們契丹男人就像發情的仲馬,時時刻刻都在亢奮著。」頭倒向一側,將頸側的大片雪白展露給他,閉目嚶嚀,「午飯用過,晚飯還要吃麼?」
「嗯。」來不及答話,兀自沉醉於烏髮間的迷香,居然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了。雖然是後園,但好歹也是佛門淨土,少造點孽好不好?」聲音很輕,但完全不像是要拒絕的樣子。
「我在想……將來……是不是要在這裡修一座行宮……」貪婪索取,戀戀不捨地移開了薄唇。
眼中一輪魅惑,忽然將口中濡濕而晶亮的青杏推到唇間,仰在他懷裡,含笑打量著他壓抑糾結的眉心,須臾,嬌憨哼笑起來,雀躍著掙脫了他的懷抱,疾步衝向不遠處的小池,將口中的酸澀輕輕吐向水中,指著翻起爭食的魚兒歡呼道,「快來快來,這裡好多的魚啊?」
恍然回神,才知方才被她勾去了三魂七魄,呆在花下半天,已然看傻了。疾步追上,循著她的目光望向追逐沉浮的魚兒。
「它們好像都很怕你,你一來,它們都散了……」玉手攀著白石雕刻的蓮花柱頭,微微有些失望,散淡地搖晃著沁香的羅帕。
「是因為你太美,它們自慚形穢。」伸手攥著纖弱無骨的柔荑,欣賞著圓潤而粉嫩的指甲。
「呵呵,我還以為你只懂得使鞭子呢!」抿嘴嬌笑,極受用他的恭維。
聳了聳肩膀,信手折下一條柳枝調戲著癡傻追逐的魚兒,「遇見你之前,我也這麼覺得。我屬於那種——極沒情趣的人。不會討好女人,也懶得在此事上費心。我只想說,那個掄鞭子的才是真的我,那是我一貫的樣子。」
「對我,還不是一樣掄鞭子?」看上去有些掃興,轉身背向他。
「誰叫你氣我?」
「我有麼?」嬌嗔地嘟著小嘴,「不過,被你抽了一鞭子之後,就是故意氣你了。」
「承認了?」
「嗯。好端端地多出一個『爹』,是你氣我,還是我氣你?」搶了他手裡的柳條,悶悶不樂地抽打著寧靜的池水。
「呃……」喉間一梗,「不說這個,咱們說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