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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 脆弱偽裝 文 / 荼蘼春夢

    「好了好了,不要生孤王的氣了!」耶律圖欲揚手攬上小女人的肩膀,躬身湊近眼前說道,「孤王並不知道她會突然來訪,也從未想過要隱瞞你什麼。舒骺豞曶在孤王的心目中,你一直是那種善解人意的女子。更何況,你昨日裡表現出的大度,已經叫孤王對你刮目相看了。你甚至可以換了裝束假扮侍女,不爭不妒,這俗世間少有女子能夠做到這樣。」

    片刻思量,抬眼直視對方,「不爭,是真;不妒,實難。木末不是神,只是這塵世間最尋常的女子。不去爭執,無非憐惜另外那名女子。木末不忍看她傷心,高姑娘若知道我乃先生供養的私妓,必然傷心欲絕。木末看得出,高姑娘是真的愛慕先生。」

    「不說她,孤王只問你。」托著微仰的後腦,急切地追問道,「你見到她的時候,為何不曾傷心欲絕?」

    「木末乃是一名娼妓,譬如一縷落花,無枝可依,隨波逐流而已……」

    「不,末兒。孤王要你的心——孤王要你真心真意!」忽然明白,他失去了。不,亦或從來就不曾得到過。她不過是屈從於王權的婬威,從未對他動過真情。

    可是昨日傍晚,又該怎麼解釋呢?

    「風塵中人,生是煙花,死是煙花。草木無心,先生又何必強我所難?」

    「你說這話,倒叫孤王心痛,有負孤王對你的恩寵。」挑起長指,撫過細滑如瓷的臉頰,「難道孤王對你還不夠體貼嗎?」

    「先生對我甚好,木末常懷感恩之心。無以為報,甘願侍奉先生。」

    「只是恩情?」

    「感情就是感情,什麼恩情,親情,愛情,先生教我該如何界定?如果愛情只是比其餘的兩樣多了閨房之樂的話,那麼,先生已經得到了。」

    「不,孤王要的不是那麼幼稚的東西!孤王要你的真心!」

    「心在何處?先生得見,自管拿去。」

    望著一張淡漠的小臉,良久無語——

    習慣了偽裝自己,用奢華的紙醉金迷詮釋著度日如年的定義。對著一名煙花女子,他竟癡傻地,開始追逐一抹虛無縹緲的東西……

    燒傷的灼痛攪得耶律堯骨徹夜難眠,守護在身邊的小女人不知何時,傷心的睡了……

    撐起半截身子半靠在榻邊,望著炕桌上破損的金簪兀自發愣——

    花瓣上幾塊翠**滴的碧玉碎了,串起珍珠的金縷線胡亂扭結在一起。腦海中依稀憶起汗王府寢榻上的撕扯,揚手摸了摸心口窩,傷口已經癒合成一個微微發紫的圓洞,稍一用力,依舊會隱隱作痛……

    挑起拇指拭去小女人頰邊的淚跡,心裡暗暗勸說自己,或許,他真的該把那金簪丟掉,丟得遠遠的。免得再害枕邊的人兒傷心。

    說做就做。一把抓起髮簪,狠狠丟出了帳外——

    不到半秒,就被鬼頭鬼腦的術律琿撿了回來。畢恭畢敬地呈上面前,傻里傻氣地說道,「少主子,我早說這東西不吉利,您就是不聽。不過好歹是純金的,丟了可惜。你倒不如把它賞給我,拿去修修補補,剛好哄哄昨兒夜裡被我惹惱了的『強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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