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縱橫,落木蕭蕭,華麗的駝車在崎嶇的小道上顛簸行駛。舒骺豞曶精緻地雕花隔窗內隱約傳來孩兒地啼哭,輪軸吱嘎作響,遮蔽了女子斷續的哽咽聲。
耶律圖欲放下手中的古籍善本,靜靜打量著解衣哺乳的小婦人,露出襟外的半個胸圃因為乳汁充盈變得圓潤而豐滿。忽然挺身湊近,指背輕輕滑過脹滿眼簾的細潤白皙……
大木落身子驟然一緊,屏著呼吸,不敢看他的眼睛。對於男子,再不做任何妄想。認命了,她能給他的只有一副殘破的身體……
圖欲凝神於深陷在溝壑間的那點小痣,湊近耳邊輕聲說道,「末兒,何時交予孤王?」
臉色緋紅,低垂美睫,「送走了夢生,隨先生的心意。」
「今夜?」自覺唐突。壓抑不住體內翻騰的熱浪。
「隨您,只要先生不嫌棄。」
對於她,從未遇到什麼阻力,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欣喜。彷彿帶在行囊中的乾糧,吃與不吃,它就在口袋裡。忽然覺得興致寥寥,就此換了話題,「你是渤海人?」
「是。」疑惑對方因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照理說,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天福城周圍有哪些禪寺。因何求我幫忙打聽?」
「家規甚嚴,在家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知道外面的事情?」久居王宮,最遠便是她娘舅家。一路上東張西望,看什麼都新奇。
「興隆寺你該知道。」三代渤海王大欽茂興建的一座赫赫有名的王室禪院。
「不是說,去蓮花庵麼?」對於渤海王室四個字嚴重過敏,「那興隆寺是不是離俗世太近了,難得清靜。」
「孤王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想叫這娃兒剃度為僧麼?」
「呃……」為什麼每個人都這樣問呢?出家為僧有什麼不好?是她想錯了麼?
「據說那蓮花庵中供奉著一尊十分靈驗的送子觀音,來往拜佛的儘是求子的香客。末兒,你可明白孤王的用意?」
恍然大悟,鬱悶地搖了搖頭,「先生不解我的心意。我願夢生出家為僧,再不受這世間毀譽之苦。為娘的身墮娼門,若洩露出去,叫他日後在世人面前如何抬得起頭來?」
「今後的路,由他自己走,不好麼?萬一身世敗露,抬不起頭時亦可出家為僧。此時出家,日後出家又有什麼差別呢?你只是生了他,給了他一條命而已。母愛——並不意味著你該主宰他的一生……」不由聯想到自己,母后是天地間呼嘯的烈風;而他,只是隨風飛散的一粒塵埃。
大木落望著熟睡中的孩兒,微微有些動搖,「我……只是想他少受一點苦。少遭一些非議,少受一點白眼。」
「有孤王在,你怕什麼?孤王會看著他娶妻生子,乃至位極人臣。」
「真的麼?」鼻翼酸楚,眼淚毫無預兆的湧上了眼眶。放下懷中的孩兒,慌忙俯身叩拜,「得先生一諾,木末粉身碎骨不足為報。往後必盡心侍奉先生,患難相隨,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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