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游一愣:「僥倖?」
「嗯.」卓千顏深吸了口氣,不管蕭游是不是有所改變,但是該說的事情她不能不說,不然的話不是幫助蕭游,而是害他。所以,整理了一下之後,卓千顏這才沉聲說道:「你去搜查一下他們的屍體看看,然後我再給你解釋。」
蕭游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的屍體,眉頭皺了一下,有點不情願。他出手很重,想要完整的檢查他們的屍體其實是有點困難的,因為別看現在他們的屍體完整無缺,實際上都已經被蕭游用重手法給打的亂七八糟了,這麼一碰,估計立刻就得四分五裂。蕭游這一次殺人,是真正意義上的虐殺。
「怎麼了?」看蕭游不動,卓千顏問了一聲。
「那個,還是你去搜把。」蕭游乾笑了一聲,卓千顏無語,搜個屍體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人都殺了,還害怕搜屍?真是搞不明白。
搖了搖頭,卓千顏也沒有當個事,就走過去,在三水的身上摸了一下,然後一股鮮血頓時竄了出來,噴了卓千顏一頭一臉,等她反應過來再看的時候,就見三水的胸前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她的身體赫然被蕭游一指頭給直接打穿了,但是因為勁力始終保存在傷口之中,不動的話,是不會爆發出來,攪碎那一塊傷處的,但是現在被卓千顏一碰,那勁道頓時爆發,一瞬間就將原本已經被攪碎的血肉,徹底無法保持原狀了。
「啊!!!!」卓千顏一聲尖叫,指著蕭游怒道:「你個混蛋,你是故意的!!!」
「額……」蕭游聳了聳肩膀道:「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也是有意的!」卓千顏怒道:「我好心好意的想要提醒你,你卻捉弄我,討厭死了!」
蕭游渾身發麻,這女人說話忽然嗲聲嗲氣的,讓他很是不習慣。
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卓千顏也不願意去搜屍了,想要去找紫砂,但是紫砂早就用暗殺術藏起來了,根本找不到。最後憤憤不平的跺了跺腳,結果這腳剛剛跺在地面上,引起了地面的輕微震動,這震動根本就是微不可查的,但是隨著這一腳落下之後,那些原本站的穩穩當當的屍體,竟然一個個全都變得四分五裂,血腥味也瞬間沖天而起。
卓千顏饒是也殺過人,但是見到這一幕,也仍舊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吐的衝動,狠狠的瞪了蕭游一眼:「你怎麼這麼殘忍?」
「因為他們先殘忍的。」蕭游的眼睛也恢復了原狀,不復原本的血紅狀態,對卓千顏笑了小說道:「行了,別為了他們這樣的人不忿了,可恨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裡,不然的話,我立刻就覆滅了絕顛武門!」
「真的,蕭游,你不要小看絕顛武門。」卓千顏聽到蕭游這麼說,連忙忘了剛才的事情,用紙巾狠狠地擦了擦臉,對蕭游正色說道:「絕顛武門雖然說是以國術當家,拳術稱霸,但是他們也有很多輔助的東西,門派裡面有一種很奇特的藥物,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遇到了高手強者,就服用一顆那樣的藥物,能夠讓整個人的力量爆發出原本的三倍。而門主的實力深不可色,如果在服用哪種藥物的話,就算是你,想要殺了他,也很困難。」
「哦?」蕭游聽到卓千顏這麼一說,心中明白了,那種藥應該就類似於興奮劑一樣的東西,短時間內能夠讓人的力量大增,不怕疼不怕死,但是一旦藥效過去了,身體就會受到一定的損傷。這算是一種先傷敵,再傷己的方式了。
不過如果猝不及防之下,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算是蕭游也得吃虧。怪不得剛才卓千顏說這一次自己贏得有點僥倖,這並不是說自己的實力不是對方的對手,而是對方的底牌還沒有盡數拿出來。當然,就算是拿出來了,蕭游也不一定拿不下他們,但至少沒有這麼輕鬆。
千萬不要小看這份輕鬆,這份輕鬆可以讓蕭游小看絕顛武門,在戰鬥之中大意輕敵,到時候如果真的交手的話,那蕭游估計會吃一個很大的虧。如今卓千顏把這個話放到名面上來說,就是給蕭游提一個醒。
「所以,我覺得你現在去找絕顛武門,並不是一個好事。」卓千顏沉聲說道:「而且,絕顛武門,地處詭秘,想要找到山門所在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還不能防備對方不止一個山門,狡兔尚且三窟,更何況他們?」
蕭游聞言深以為然,不說別的,就算是黑白手,蕭游都準備在另外找一個地方,弄一個老巢了。在一個地方搞出一個老巢,實在是太危險了,很容易會被別人給一鍋端了。
不過這話說道這裡也就差不多了,蕭游殺了這幾個人,心中的戾氣也宣洩了出來,他剛才的狀態自己也察覺到了有點不對,所以暫時不想出手,只是對著虛空之中喊了一聲:「紫砂!」
「我在!」紫砂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這門暗殺術極為身體,身體能夠隱藏在只要有一丁點的黑暗的地方,這樣就足夠讓任何人都看不到你。如今的紫砂就是如此,雖然前方炮火紅名,亮如白晝,但是藉著一丁點的黑暗,紫砂就能夠隱藏到蕭游也只能夠感受到氣息和呼吸聲的地步。
「去吧對方的統帥殺了。」蕭游指了指那邊的營地,然後紫砂答應了一聲,很快就去了。
片刻之後,那個營地裡面亂成了一團,然後被燕紅舞的人嗯,衝進去狂殺一氣,這一次半路攔截的事情,也到此告一段落了。蕭游有些疲憊的回到了燕紅舞的車上,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
「呦,孤膽英雄回來啦?」燕紅舞陰陽怪氣的說道。
蕭游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還有多長時間能夠抵達目的地?」
「最多三個小時。」燕紅舞說著,冷哼了一聲:「這群混蛋,明著說什麼合作,背地裡卻是小手段不斷。」
「這很正常,金波那個人,陰毒狡詐,而獨狼更是老謀深算,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要是指望他們不玩什麼陰謀詭計,那就真的有點太天真了。
燕紅舞點了點頭,忽然發現蕭游的臉色有些蒼白:「你怎麼了?」
「沒事,剛剛情緒有點失控了。」蕭游歎了口氣,情緒時空了,對於他來說,實際上有著不小的影響,練武的人,外面練身,內中練心,兩者結合,才是真正的大道。
蕭游在獨狼那邊這麼長時間,因為和士兵們混在一起,導致性格有些改變,今天又忽然聽到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一時之間,情緒失控,怒而殺人,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但是卻讓他的本心,有些失守了。
「情緒失控?那又怎麼了,至於臉色蒼白嗎?人生在世,如果不能夠痛痛快快的活著那有什麼意思?生氣就罵,罵不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高興就笑,難過就哭,這些事情,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燕紅舞嘮叨了一句。
蕭游一聽,卻是渾身微微一震,這話雖然簡單,但是其中卻有著大智慧啊。雖然就算是說出這話的燕紅舞可能都不知道這番話的重要性。但是蕭游卻從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本心,真的需要守護嗎?」
蕭游看著頭頂的天空,眼神陷入了茫然之中,一直以來,他都恪守本心,循著本心的意願做事,心嚮往之,他必然往之。但是此時想想,被自己守住的本心,真的是自己的本心嗎?如果是自己的本心,自己何必去受?這顆心又不是自己偷來的,而是自己的,卻死死的嚴密防備著這顆心,這不是很奇怪嗎?
蕭游茫然了好一陣之後,忽然口中喃喃自語:「若得我命皆由我,才能火裡種金蓮!」
「若得我命皆由我……若得我命皆由我……若得我命皆由我……」蕭游的眼睛越來越靚,明亮的彷彿是天上的星星,不過今天夜裡沒有星星,所以蕭游的眼睛就越發的亮了。過了好久之後,蕭游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著又一次躺在自己懷裡睡著了的燕紅舞,蕭游失語一笑:「原來是這樣,我原來,一直將自己的心,囚禁起來,我還以為,我的心,是自由的呢……」
「有道是,若得我命皆由我,我命由我,自然是以我為主,身體之上,心肝脾肺腎,沒有一樣東西不是我的,既然是我的,為什麼要心嚮往之,自己就要去什麼地方?而不是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心就要去什麼地方?主次怎麼可以就這麼簡單的兌換了位置?」
蕭游一聲冷笑,過去的自己,真的有點可笑啊。
這一夜在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終於緩緩地過去了,當天色漸漸明亮的時候,燕紅舞暫時停止了前進,然後讓司機開車,和蕭游一起來到了一個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