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到了老盧頭的家裡。沒有想到老頭正在院子裡,和金南天喝著茶爭論什麼。
老盧頭一看到我,立刻如釋重負的給我打招呼。我笑著走了過去,坐到了他們的中間。老盧頭立刻給我倒了一杯茶水,說他和金南天爭執的事情。
原來是金南天說起活人靈位的事情,居然用我的話告訴老盧頭這樣是逆天行為。而老盧頭不僅不這麼認為,還覺得這樣是給自己祈福的一種方法。
兩人就為了這點小事,爭得面紅耳赤的。有些人一旦做了某件事情,就會從心裡認定這樣做是對的。不會因為別人的觀點,而改正自己的行為。
老盧頭就屬於這樣的人,而且脾氣很拗的,想要他改變想法是很難得。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居然跑了進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他們兩個都盯著我,想要聽我怎麼說。我可沒有這麼傻,要是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我肯定是掉進無底洞了。所以我不接這個話茬,而是盯著頭上的星星看。
沒有想到這兩個人以為夜空中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也抬頭一起盯著看。等我發現他們也在看夜空的時候,我的脖子已經發酸了。
金南天用手摸著脖子,搖晃著說道:「虎子,你抬頭看什麼呢?這夜空中除了漫天的繁星,好像再沒有什麼東西了。你是不是剛才看到飛碟了?唉你說,要是飛碟來了把我們抓走怎麼辦?」
我真想大吼一聲,飛你大爺呀!但是最後我還是忍住,只是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繼續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繁星。
老盧頭也不解其意,但是他居然給金南天說道:「老金兄弟,可能小張兄弟看牛郎和織女不能相會在發愁吧!你說要是牛郎和織女真的不能相會了,是不是天河的水又漲起來了。要是這樣的話,人間估計要下一場大雨了。到時候肯定是山洪暴發,不知道多少人流離失所呀!」
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這都那跟那呀!怎麼越扯越沒有邊際了,唉,難怪說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呢。這就是典型的庸人,給自己亂找苦難。還覺得,這是替勞苦大眾著想。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對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兩個爭論的話題我不太感興趣,所以沒事幹就看夜空中的繁星呢。誰知道你們兩個越來越無聊,又是飛碟又是牛郎織女的。我就奇怪了,飛碟來了抓你有個屁用;天河的水下來了,和你有個鳥關係;你管人家牛郎和織女見面不,人家那怕現在離婚都是自己的事情。」
金南天踢了我一下,瞪著眼對我說道:「你小子故意折騰我們兩個老傢伙呢,你這麼認真的關注,我們怎麼知道你在看什?下次注意,別這樣戲弄我們。我和老盧哥歲數大了,腦子沒有你運轉的快。」
老盧頭只是在那裡嘿嘿笑,我眼珠轉了一下對老盧頭說道:「老盧大哥,你們村口應該是朝北吧?我剛才用羅盤,怎麼顯示是在東呀?」
老盧頭一聽,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是在北沒有錯的,看來這個羅盤可能壞了。要不明天你再去買一個吧,錢我這裡有,給你就是了。」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個塑料袋,裡面裝著一個疊成四方的布。
他拿出來我才看到,是過去常用的手絹。不用多說,這裡面肯定包著錢。我急忙伸手捏住,搖著頭示意不要打開了。
金南天對老盧頭說道:「算了,老盧大哥,這點錢虎子還是有的。再說了就算是買來後,他用完也會帶回家去的。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等有時間了幫我多收幾件東西就行了。」
我踢了金南天一腳說道:「我幹活你享受,你也想的太輕鬆了吧!告訴你,我把羅盤買回來後你要是不幫我幹點活的話,老盧大哥就不要給這小子弄。」
老盧頭笑著連聲說好,金南天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終於發現了,帶虎子來絕對是錯誤的事情。這個傢伙處處要和我作對,難道你就是上天派來修理我的麼?走了,睡覺去!以後絕對不和壞人說話,哼!」
我看著站起來的金南天,對老盧頭說道:「老盧大哥,你那天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你看今天我這會也不睏,是不是給我繼續講講?」
老盧頭笑著說道:「你還惦記著呀,好我就給你再講講。唉,其實這個事情我都不願意再提,說起來也算是一段傷心的事情呀!」
金南天一聽老盧頭又要講沒有說完的故事,一屁股坐到了竹椅上說道:「我的瞌睡跑了,哈哈,老盧大哥你應該提前給我講的。」
老盧頭笑了一下,看著遠方慢慢的說道:「蔣雯麗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男嬰。這本來是件開心的事情,可是這個嬰兒太怪異了。」
我和金南天一聽,都瞪大了眼睛。老盧頭喝了一口茶,故意沉吟了半天說道:「你們可能想像不出來,嬰孩出生後渾身長著黑色毛;而且還有兩顆露出來的獠牙,就跟狗的一樣;而且下巴這邊特別的尖,對了就像是猴子的臉;最要命的是,他的身後還有根尾巴!」
「啊!」我和金南天都吃了一驚,這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論長相這些,還有身上長著黑毛我都能理解。但是長著一條長尾巴,這個我就不能理解了。
老盧頭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唉,村裡的幾個老人和我說。這個女娃子肯定是得罪了山裡的妖,所以生了一個妖孩。這樣的孩子不能留,應該用火燒死。當時我很反對這樣做的,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命呀!最後我力排眾議,還是把孩子留了下來。但是嚴令外面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我點了點頭,對老盧頭說道:「老盧大哥這樣做,救下了一條生命功德無量。只要好好養這個孩子,盡量的引導到正路上那功德更是大。」
「唉,快別這麼說了!」老盧頭接著說道:「談什麼功德,我的一念之差呀,差點把整個村子毀了。你們是不知道,這小子不吃奶只喝血,連他媽的胸部都給咬了。後來我找人把他鎖在籠子裡,除了米糊糊這些不給別的。可是這小子居然咬破了籠子,跑出來抓養的雞和豬喝血。那會這些都是大隊的,弄得我有些交不了差。最後設個陷阱抓住,關在了後山的一個山洞裡。但是這小子居然還能偷偷出來,不過來我們這裡少都去別的村子和大隊。後來幾個大隊聯合民兵搜了幾次,都沒有找到他。不過這小子也算是安穩,除了隔上一段時間亂喊幾聲,再沒有下來禍害過我們。他的那個母親蔣雯麗,後來跳河自殺了。」
「唉!」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在想,這裡面有多少是真的?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四間房子裡面的鬼是怎麼回事?特別是那個吳月兒,又是怎麼個情況呢?
老盧頭現在這麼說,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有些事情不方便說,所以說了點假話。畢竟發生在一個特殊的年代,隱瞞一些問題是很正常的。再說了我們也不熟悉,他要是全部對我們說了,洩露出去怎麼辦?
不過他越是這樣,越能調動起我的好奇心。我也越想瞭解裡面的真實情況,說真的我不信人能生出帶長尾巴的男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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