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市位於山東省部的泰山南麓,北依山東省會濟南,南臨儒家化創始人孔子故里曲阜,東連商城臨沂,西瀕黃河。我和遲超坐在火車上朝這個城市駛去。
泰安我其實已經來過多次了,每次來的主要目標都是五嶽之首的泰山。早些年在老家的時候,我基本連火車都沒有坐過,就是上大學後都很少四處亂跑,自從跟了師父以後,這樣的機會才逐步增多。
而且每次都是師父帶著我出去,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所有的知識,都比不上在外面看到的。
其實師父說的話我很早就聽過,但是知道容易理解難,跟著師父出門以後,我才真正知道這句話的含義。每到一處師父都會給我講解各種的知識,介紹他的老朋友認識。
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我在師父身邊待的時間短,但是某些方面進步迅的一個主要原因。我記得當時我們除了《葬書》、《水經注》、《徐霞客遊記遊記》之外,其餘的書都沒有帶。然後就是兩個鋁制飯盒和一個羅盤,再就是兩套換洗的衣服和一個類似鐵拐李的葫蘆,不過比那個小一點。
我們就帶著這些東西,一路步行去我們的地方。而一路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背,師父到了不管什麼樣的地方都給我講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和風水變化等等。這也就是在風水上,有的時候我比師兄高的一個原因。
不過後來師父說我學的東西太多了都不精,要我自己鑽研六爻。因此我放棄了很多,奇門遁甲、六壬、紫微斗數等等的學識。當是放棄不等於不學,每次師父考核的時候,都穿插講解不同的內容。
我記得第二次來泰山的時候,我們是去拜訪一位叫邵偉清的奇人。據說他是北宋邵雍先生的嫡系子孫,雖然師父對梅花易數是不是邵雍先生所作持懷疑態度,但還是帶我去拜見了這位邵雍先生的後人。
我就是在這個邵偉清先生的家裡,遇到後來的李歪嘴。當時他並不叫這個名字,他有個很不錯的名字叫李黑旦。據說是因為他剛剛出生的時候,正趕上鬧饑荒母親營養不足,這個傢伙也不老實,還不足月就急著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他的前面有三個姐姐,在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下,他的母親就像是一個生育工具一樣,生了一胎又一胎,不過活下來的就是三個女孩。就在他父親不報希望的時候,李黑旦出生了。可是出生的當天不足月不說,而且營養不足又黑又瘦。村裡的長輩都說養不活,但是他沒有乳汁的母親硬是嘴裡含著小米湯,一口口的喂到了兒子的嘴裡。
就這樣李黑旦活了下來,慢慢的在父母的溺愛下長大。當時的農村很落後,但是他的父母還是供著他讀完了初。這在當時,已經是化人了。
不過這小子很混蛋,上學也就是個樣子,成績一塌糊塗,但是各種淘氣各種壞全部學會了。家裡的農活也不會幹,一天到晚就和村裡的一些無賴聚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偷東西。或者半夜敲寡婦門,總之是壞事做盡了。
後來有一次這小子和村裡幾個無賴,跑鄰村去偷東西結果打死了人。他不是主謀,而且當時也沒有動手,結果還是給判了刑,他老子一口氣沒有上來死了。
他坐牢的時候,老母親每到生日的當天都會給他送一碗長壽麵。幾年監獄出來後,這小子確實洗心革面了,回家看望了下母親,就跑出去學手藝。沒幾年回來後,靠著學來的玉器加工手藝成了村裡的第一個十萬富翁。
有錢了娶個老婆,慢慢也過上了太平的日子。不過這傢伙對他老娘很孝順,可是老人沒有福享受,剛剛抱上孫子,還沒有開心夠也去找他老爹了。
他老娘去世的這段時間,這小子很消極。慢慢的又開始流連於村子裡的地下賭場,沒有多久幾年辛苦賺來的家業全部送到賭場。他媳婦一怒之下,帶著孩子回了老家。這下好了他徹底成了沒有籠頭的野驢,天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後就去賭場。
也不知道那根筋錯了,一天突然跑到邵偉清先生那裡,非要給算算是不是衝撞了什麼。邵先生給算完後,還一再告誡不要賭博了,這小子就是不。隔了一段時間又去了,非讓幫他改運。正好當時碰上了我和師父,在邵先生那裡做客。
看邵先生面露難色,師父痛快的答應了幫他改運。這小子一聽非常高興,師父說但是要忍著疼痛。他點頭答應了,師父給了我一塊竹板,要我連抽他十個耳光。
說不好聽,我還真不會抽人耳光,所以打的時候都打一面。加上我是斷掌,打人本來就很疼。結果只打了七八下,這傢伙就堅持不住了。
師父看著臉腫的像包子一樣的他,教育了幾句後跟他去了家裡給調整了風水。臨了還告訴他,如果再賭博佈置的風水陣就破了,到時候過得日子比現在還慘。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窮怕了,還是板子挨夠了,總之再也沒有去賭博。等我再次去泰山的時候,家境又殷實起來,只是老婆和兒子沒有回來,這傢伙也沒有再找。但是他的嘴歪了,我問是怎麼回事就說是被我打的。不過有一件事情我知道,就是我打完的第二天他嘴就沒有正過。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們經常會聯繫一下。有的時候這傢伙有了好玉,也會給我打電話。但是我一塊都買不起,因為價格太高了。用他的話來說,朋友就算是不坑以後也會說坑的。還不如現在開始就坑上兩次算了,免得以後裡外不是人。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所以誰也在他那裡討不得一點便宜。不過這個人的心地不壞,就是嘴有些賤,這一點我和師父都領教過。不過手藝真的好,做的東西確實很讓人喜歡。
下了火車我們包車來到了他家所在的村子,下車後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樹下爭執什麼。我走過去一看,這些人正在斗蛐蛐。
其一個人拿著一根細細的竹籤,一邊挑逗蛐蛐一邊喊道:「大將軍上呀,咬死這個***癩頭青。快上呀,你倒是快上呀!」
一聽這個話我就知道是誰了,不用問肯定是李歪嘴。我冷笑了一下,歎口氣說道:「人是個歪嘴,弄個蛐蛐也是個歪嘴。還能咬死別的蛐蛐,真是開玩笑。」
「***誰呀!」他罵了一聲,扔掉手的竹籤站了起來。一看是我一腳踢翻蛐蛐罐,過來抱住我說道:「哎呀,兄弟你咋來了?」
我指著地上的罐子說道:「看你的歪嘴蛐蛐跑了!你還不去抓,等會要是找我賠的話我可沒有錢。」說著拍了拍空空的口袋。
他歪著嘴嘿嘿一笑,對我說道:「去***,就一隻歪嘴的蛐蛐跑了就跑了。反正也咬死***癩頭青了,我心裡舒暢多了。走兄弟跟老哥回家,我那裡可有好酒。」
我拉了他一下說道:「這是我的兄弟,叫遲超當兵回來的。」說著指了指遲超,然後又說道:「我這次來可是找你幫忙的!」
他手擺了一下說道:「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但是現在先陪我喝酒。走!」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和遲超,就朝他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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