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頭看著愣在一邊的我問道:「小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你朋友來電話了,都是怎麼說的?」說著走近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過神來,看著老趙頭說道:「看來這些事情出大了,高勝文就說了句要我去救他,電話就掛斷了。而且這個聲音聽上去,好像是將死之人一樣。」
老趙頭點了點頭,對我說道:「走吧,看今天晚上的月色應該不會有什麼的。如果是妖邪作祟的話,這樣的月色是不利於他們的。走吧,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進醫院。」
聽到這裡,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拉住老趙頭問道:「趙爺看來這次的事情,你知道的不少呀。你是不是該給我說說了,不能每次都這樣吧!」我對老趙頭還是瞭解的,如果這件事情他不知根知底,是不會主動來這裡的。而且不為了錢,這可不是他的本性。
老趙頭嘿嘿一笑,拉著我說道:「走吧兒子,回去了爹給你好好講講。我就知道瞞不住,你這個鬼東西。也是該要你長長見識的時候了!」說著拉起我就走。
這個死老頭,臨走還不忘記佔我點小便宜。於是我笑呵呵的,扶著他的胳膊說道:「謝謝爹!爹你走好!爹你注意!爹有個台階,小心摔死你!爹你怎麼還不死!」
老頭開始聽著還挺高興,可是到了後面實在受不了了。掄起巴掌就要打我,我直接說道:「爹不能打人,爹打人不是好爹。」
老人推了我一把,直接來句:「滾蛋!」說著頭也不回的朝前走。我笑了一下,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小酒店。
回到房間裡面,我本來要把臉上的東西洗了。可是洗了半天後,抬頭一看還是老頭給我弄的樣子。不會吧!難道這個就是我現在的樣子了?
嚇得我急忙跑出來,對老趙頭喊道:「趙爺,我的臉怎麼還是這樣?我都用水洗了半天了,怎麼你弄的東西就和長在我臉上的一樣。」
老趙頭看著我,冷冷的笑了兩聲對我說道:「傻小子,你以為我這個東西能用水洗了,告訴你就是一鍋開水下去也洗不掉的。除非用我這個特殊的藥,才能完全清除了。對了這裡還有顆丹藥,你吃了之後聲音會變得嘶啞。明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你就把這個藥吃上吧。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會把這套小把戲教給你。希望對你以後,有一定的幫助。」
這老頭今天吃錯藥了吧,居然這麼大方。我小心翼翼的問道:「趙爺怎麼這麼大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你的忙?」
老趙頭抬起頭來,兩行濁淚慢慢的流了下來。|我一看急忙蹲在他身前,輕輕的問道:「趙爺是不是有什麼話我說錯了,如果是的話我在這裡給你先道個歉。」說著就要跪下。
老人一把拉住我,然後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對我說道:「孩子不是你的事情,哎!有些事情我也該給你說說。否則這件事情,將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我一聽這個話,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連忙對老頭說道:「趙爺別這麼說話,你還春秋鼎盛呢!怎麼說起這麼悲傷的事情了。」
老人勉強的笑了笑,對我說道:「等你知道我說的事情後,你就都明白了。有些話要是在不說的話,恐怕永遠沒有機會說了。」說著他喝了一口茶,看著我娓娓道來一段辛酸史。
老趙頭自幼是被人拐騙出來的,那時候的他雖然還很小,但是還是能記得一點事情的。他告訴我被「人牙子」拐出來後,把他交給了自己團伙的老大。老大看孩子比較聰明就給起了個名字叫「狗娃」。然後教給他各種偷到騙人的方法,就逼著他去做各種各樣的壞事。比如偷東西呀,騙人錢財呀這類時候。
有的時候偷不到東西,就會被團伙裡的老大一頓痛打後。關在小黑房子裡,餓上一夜。可以說是吃盡了各種苦,但是為了生存還的忍著。
一天縣城裡面一家有錢人的老人死了,請來了一幫道士給做法事。於是小偷老大就要「狗娃」和幾個小夥伴,混進去偷東西。
結果半夜他們行竊的時候,被家丁發現了。就在「狗娃」躲無可躲的時候,一個人影閃過一把捂著他的嘴把他扔進了棺材裡面。然後低聲告訴他,要想活命就不要出聲。看著早已冰涼的死者,「狗娃」雖然很害怕但是他更怕外面兇惡的家丁。
外面除了吵雜聲,就是道士念誦經文的聲音。「狗娃」又累又餓,不知不覺的爬在屍體身上睡著了。這一覺他睡的很香甜,夢到了一個美麗的地方。夢到了一對模糊的人影.
等「狗娃」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棺材晃晃悠悠的動。外面除了不時傳來的鞭炮聲,就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啼哭的聲音。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是感覺呼吸越來越難。但是他又不敢喊叫,就這樣再次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兩位道人,一個歲數大點的道士坐在他身邊,另一個年輕的道士站在他身後。
老道士看「狗娃」醒了,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孩子你醒了,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裡的?昨天夜裡怎麼跑去,偷人家東西了?」「狗娃」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和顏悅色的對他說話。
年輕的道士看著「狗娃」,笑著說道:「師父這小孩有些膽量,居然和死屍睡了一天一夜。動也不動一下,也不叫喊一聲有些意思。」老道聽了點點頭。
「狗娃」一聽就明白是這兩個道士救了自己,於是翻身下床急忙叩拜。老道士扶起「狗娃」,繼續問他的身世。於是孩子就把自己記憶中的事情,給老道說了一遍。
老道聽完後捋著鬍子沉思了良久,年輕的道士對老道士說道:「師父我看這小孩也怪可憐的,要不你就收他為徒吧!」老道士一聽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眼前的「狗娃」。
老道士正準備問他的時候,「狗娃」跪倒了地上。哭著求老道士收留他,並不住的磕頭。老道士歎了口氣,扶起了「狗娃」答應收他為徒。並賜他道號正合,還讓他跟了自己的姓。從此以後「狗娃」就有了自己的名字趙正合!
後來趙正合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蘇州穹窿山神霄派的掌門的二弟子。自己的師父收了兩位弟子,自己是最小的。但是他的師伯弟子眾多,有十來人之多。還有個師叔,可是誰也不願意提起他。
由於自己的師父要忙著修煉和幫著打理教派的事情,於是就把傳授功法的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大徒弟。也就是趙正和的師兄正然。所以正合和這位師兄又是兄弟關係,又是半個師徒關係。
趙正合的悟性很高,很快在雷法等一些法術上超過了比他早進門的部分弟子。掌門師祖在一次教派內的考核中,趙正合和幾位師兄脫穎而出。而且他是這些人中,入門最遲的弟子。
因此掌門師祖很看好他,將他留在了身邊悉心培養。而這次考核正合的師兄,正然卻名落孫山。這對正然道長來說,好像受到羞辱一般。於是每天加緊修煉,希望又朝一日能超過自己的師弟得到掌門的青睞。
可是天賦這種東西,不是你勤學苦練就能來的。任憑他怎麼練習,也突不破那瓶頸。於是他向師父稟明,跑到後山準備去閉關。師父點了點頭同意了,正合知道師兄是因為自己才耽誤了修煉的。於是默默的幫師兄,收拾好了一些換洗的衣服。正然笑著告訴他,等自己出關的時候定然能超過師弟。
轉眼正然閉關一年了,這一年裡正合一躍成為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經常陪伴在掌門師祖身邊,不僅得到了掌門師祖的親傳,還陪著掌門師祖四處拜訪高人。
這天掌門師祖正在給大家講解道法的時候,下面上來一個官府的人。他告訴掌門師祖周邊,出現十數具被掏了五臟的人。手法和數十年前一模一樣,希望掌門師祖能派人下去協助破案。
掌門師祖一聽大吃一驚,一面派人去查看。一面安排了正合的是師父,帶著數名弟子前往查看。正合也在這些弟子當中,也就是這時候他知道了自己的師叔,曾近修煉一種邪法邪器。居然把周邊人的腑藏掏出來,用鬼火來祭煉。
最後惹怒了掌門師祖和幾位長老,聯手抓住了師叔。然後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關在後山的一處地方。這樣作除了不讓外人知道是自己教派出現的人,同時也是希望他能痛改前非。
到了山下周邊檢查的時候,正合的師父一眼斷出這就是自己師弟的手法。於是連夜上山,向自己的師父稟明了這一切。可是後山來的人卻證實,哪位師叔還在後山關著不可能出去的。
想到這裡掌門師祖立刻命令正合的師父,召集所有在後山閉關的弟子前來。可是等這些弟子都來後,一看獨獨少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正合的師兄——正然。
於是在掌門師祖的帶領下,眾弟子一起來到了後山正然閉關的地方。可是這裡早已沒有了人,但是從遺留下的東西中,無意找到了一塊寫滿字的人皮。掌門師祖看完後一陣大怒,用掌心雷燒燬了這張人皮。
沒有想到的是,當人皮燒完以後掌門師祖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原來人皮上有一種毒,一旦遇到雷火後,毒氣也會隨著雷火傳到附近人畜的身上。凡是沾上這種毒,不出三天吐血而亡。
三天後醫治無效的掌門師祖羽化了,同時還有數位高功一起中毒仙逝了。這裡面也包括正合的師伯,和幾位被師祖看好的弟子。
師父在安葬了師祖的遺蛻後,正式接掌了掌門的職位。他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處死了自己的哪位師弟。可是當行刑的道士過去後才發現,這個人早死了五臟也被掏空了。
於是師父命令一位弟子暫時執掌門戶,自己這帶著正合和其餘幾名弟子一起下山尋找正然。他要親自清理門戶,還道門一個清靜。
就這樣一路追蹤,終於在蘇州虎丘山一帶,找到了躲起來修煉邪法的正然。可是這會正合的心裡卻在流淚,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兄,居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要不是自己師兄也不可能這樣。但是這一切都是多餘的,一場大戰是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