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這一下,我知道程姐心裡最難受。沒有辦法誰叫你非要跟著來,既然來了就要接受一些你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看也差不多了,就吩咐他們出去隨便活動下。等等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份外賣,順便給「小酒窩」我也帶點吃的。
然後我和「小酒窩」來到一邊。我看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說道:「小酒窩,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嗎?還記得你的爸爸媽媽麼?還記得你的家在哪裡麼?」
我問這些是因為我知道,小鬼雖然被祭煉過,但是它們殘存的意識裡,還是會有一些過去的片段。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以天地人分稱。天魂也就是胎光,人死後回歸天路。很多道家先輩認為,天魂被**因果牽連,不能歸宗源地。這一魂也就形成了我們良知或者才學,最後寄托在天路;地魂也叫爽靈,人死亡後。脫離**回歸到地府;人魂又叫幽精,只有這一魂,人死後徘回於墓地和住宅,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鬼」
七魄則是指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也有說是喜、怒、哀、懼、愛、惡、欲。
道教認為人要死時,先是七魄散去,最後才是三魂離開。一旦七魄離開了身體,人則沒有了各種**。但是有些人死的不太正常,七魄不能同時散去,因此有些「鬼」擁有不同的貪念。這在道教經典《抱朴子.地真篇》和《雲笈七箋》中都有明確的論述。
唐代的一本書叫《玄怪錄》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唐憲宗時期,司戎郎崔環病中,被兩黃衫帶到陰間判官院受刑。
崔環站判官院外,忽聽到四聲用杖擊打人聲音。隨後有陰吏出來對崔環傳話:「今且寬恕,只將你輕杖四板放歸。」
崔環驚奇的說道:「我身體在這裡,怎麼受的刑?」陰吏說:「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你不信,就看的脛處有沒有杖痕?」
崔環拉起衣一看,兩脛上果然各有四條杖痕,且痛苦不堪,不能舉足,只能趴在地上而行。
乾隆時期的才子袁枚,也在自己的書《續子不語》中記載這樣一個故事:杭州有一種風俗,新娘子過嫁時須手執寶瓶,內盛五古,入男家門後交換,然後放在米櫃中。
某日,一位梁氏新娘執寶瓶過城門時,因守門人索錢吵鬧受驚,隨即精神恍惚。後喝一碗符水,才神魂稍定。術士對家人說:「新娘有三魂,一魂失落於城門外,一魂失落於寶瓶中,須向兩處招歸之。」家人依言招魂。後來新娘逐漸清醒。
這時術士又說:「城門外魂已歸矣,寶瓶中,魂為米櫃所壓,出不來了,怎麼辦?」家人又按術士所說去招魂,新娘病才好。
袁枚在《子不語-隨園瑣記》中曾自述:他某日病重高燒,感覺到有六七人縱橫雜臥一床,他不想呻吟,但他們呻吟;他想靜臥,但他們卻搖醒他。後來高燒退去,床上人也漸少,等到燒退盡,那些人皆不見了。
後來袁枚請教一位得道高人,高人告訴他與他同臥之人,皆是他的三魂七魄。他的病好了,三魂七魄全部回歸到身體裡面了。
所以道家一直認為,鬼為惡鬼、餓鬼、色鬼等都是因為七魄中的一魄沒有走盡,因此**迫使此鬼不能轉生。
而三魂中,人魂也有叫命魂的。能記憶一些事情,因此常常徘回在墳墓於家人身邊。我們能做夢,夢到自己的先人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之一。
道家還認為,很多人做惡夢,就是因為自己的魂魄「太輕」受到驚嚇後,魂魄長時間游離於體外,看到了很多恐怖兇惡的事情,所以才導致自己做惡夢。
因此道家不許早上說夢,解夢。就是因為早上陰消陽長,陽氣還不能完全佔主導位置,這時候人得魂魄也不靜,容易受到驚嚇。所以一般道家解夢都在下午,早上逼不得已解夢,都是說點假話。
我問「小酒窩」能不能想到過去的事情,就是想通過人魂,看看「小酒窩」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什麼線索。
「小酒窩」歪著小腦袋想了很久,才說道:「很多都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在家門口玩,有人給我嘴裡塞了個東西,然後就把我抱走了。在後來我記得一個人,用一個什麼東西在我頭上劃了下,當時我好疼。拚命掙著,那個人又在腳上綁了一個什麼東西。她覺得全身又癢又疼,她四處掙扎,就從頭頂的一個口子裡跑出來。那個人把他關在一個不見光的瓶子裡。後來每隔一段時間,身上就能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臭味…」
「小酒窩」說的支離片碎,但是我卻聽得驚心動魄。這個可憐的孩子,居然是活生生的被人綁架後,用邪術把魂魄抽出來,然後用屍油祭煉成的小鬼。
我輕輕的把「小酒窩」摟在了懷裡,可能在常人看來,我是摟著空氣。但是我能明確的感覺到「小酒窩」,這個可憐的孩子的存在。
我現在也越來越明白,馬老師這幫人不僅心狠手辣。而且擁有失傳已久的很多茅山術,如果是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的。
我又逗著「小酒窩」完了一小會,「小酒窩」很開心,告訴我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雖然它們這群小鬼中,除了壯壯的那個小鬼經常發號施令外。其餘的幾個雖然天天鬧著玩,但是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開心過。也是第一次收別人送她衣服…
我和』小酒窩」正鬧著玩呢,程姐她們回來了。我一看她帶來了很多吃的,就從裡面選了幾種問「小酒窩」有沒有吃過,沒有想到「小酒窩」一下哭了。
我急忙問「小酒窩」怎麼了,小傢伙告訴我,它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就是每次有吃的,也是那些大的先搶著吃,輪到她的時候都剩下一下殘渣了,有的時候連殘渣都沒有。
我歎了一口氣,依照前面的方法,把很多食物燒給了「小酒窩」。甚至把程姐給我買的幾個菜也燒了,最後我只用湯泡著米飯吃了。
吃晚飯和「小酒窩」又玩了一會,我就把她又收在了瓶子裡面。然後把瓶子放在罩子下面,因為瓶子是透明的。我能看到「小酒窩」正蜷縮在一起睡著了…
我把程姐三人也趕上了床,我沒有讓他們擦去眼睛上的地**,是因為我怕等會小鬼來的時候,他們看不到到處亂跑破壞了我的大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床上的三個人開著燈,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門口。程姐睡在最裡面,中間是安德閔,房俊楠離我最近。
雖然臥室的電視也開著,但是三個人都沒有心思看電視。緊張的睜大眼睛,看著我和門口。
我則安心打坐,我這次有準備了不會再怕了。我袖子裡藏著銀奴,血玉就放在眼前,我還怕什麼?
忽然房間的燈和電視,都快速的閃爍起來。我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血玉,已經開始放出耀眼的紅光。
我知道它們來了,從血玉放出的光和燈光的閃爍程度來看。這次來的都不是一般的「鬼」。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三個人,緊張的把被子都拉到了眼前。我告訴他們看到什麼也不要叫。
我抬頭看了看,被我拉起來的金屬罩子和裡面的江心鏡。再看看下面瓶子裡熟睡中的「小酒窩」我心裡明白,今天晚上有一場惡戰。
其實我不僅準備了眼前的這個陣,還有兩個陣是偷偷布下的。我就怕晚上那個傳說中的千年小鬼王來。其實我對千年小鬼王還抱有懷疑態度,畢竟那只是書上說的,老師說的。具體有沒有誰都不知道,我真正怕的是馬老師這樣的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