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推開韓琪盤腿打坐:「二哥,弟弟我來了….」說完頭一歪,仙逝了…
「三叔….」看著羽化的韓瑾,韓琦林痛苦的大聲喊道。
聽到這裡我看到師父臉上流著兩行淚水,我輕輕的幫師父擦去。師父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好半天,我輕輕的問道:「後來是不是,韓琦林埋葬了二叔和三叔後,就去了天水石門山找自己的大師伯了?」
師父輕輕的點了點頭:「在哪裡韓琦林學到了高深的道學,逐漸化解了心中仇恨….」我接著問道:「師父那韓琦林在沒有回過家麼?」師父搖著頭:「家在哪裡?家在哪裡?」
看師父不回答我急忙問到:「最後一個問題,師父您就是是…」問道這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你的問題真多,你記住以後你就是銀奴的主人了,要是你敢為非作歹,天都不會饒你。韓家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我大聲說:「不會吧?」說著蹭蹭蹭的連跳三下,居然直接從籬笆上跳了過去。據後來師父告訴我的,我的彈跳可以和兔子相媲美,去參加奧運會絕對可以那塊金牌了…
師父微微一笑:「去做飯吧,晚飯後準備考試」我撓著著腦袋:「不會吧,又是考試….」
晚飯後師父只是簡單的考了一下就去休息了。我知道師父今天心裡很不舒服,人畢竟有七情六慾。來這種地方就是了清心寡慾的,可是今天……
晚上正睡著呢,一陣悠揚而悲傷的塤聲傳入我的耳朵。我知道這是師父再吹呢!我拿了一件衣服輕輕來到師父身後,披在他的身上。
師父沒有理我,還是在吹著我不知道是什麼歌的曲子,我默默的盤腿坐在身邊,大灰趴在地上一起聆聽著對遠方親人的思念….
清晨露珠打濕了我們的衣服,師父靜靜的坐在哪裡。太陽懶懶的從山的那頭爬了上來,萬道紅光灑在大地上。我回頭看了下師傅,一道紅光正好照在臉上,看上去是哪樣的威嚴和祥和。
忽然師父說了句:「要來客人了…」我急忙朝外面看去,除了那些樹木,花草什麼也沒有。「先練功,吃完早飯我們去移那幾株菊花吧!」說完繼續打坐。我答應了一聲就去練功,然後做早飯了。
吃過早飯,我和師父去南面的山坡上移植了七八株野生菊花。師父還像過去一樣,帶著大灰坐在哪裡笑著看我幹活。
忽然一聲:「請問鏡水先生在麼?」鏡水是我拜師後,師父給自己取的號。很多人因而不知道,聽有人叫這個號我想可能是師父的老朋友。回頭一看卻發現是木陽子,我一驚:「木道長,怎麼是你呀?」
木陽子道長一看是我也大吃一驚:「小張師傅你怎麼在這?」我一聽一邊笑著,一邊過來給木陽子道長打開籬笆門,抱拳對道長說:「道長慈悲,還說三個月後見,沒有想到祖師爺要我們現在就見面了,呵呵呵。」
木道長一邊回禮一邊說:「老君爺,可憐我們呀,哎對了你怎麼在著。鏡水先生是….」
我急忙拉著道長坐在大青石邊:「他老人家是我的師父,剛剛還在一轉眼不見了!估計馬上回來了。」
道長哦了一聲,卻聽到外面一個爽朗的笑聲:「有朋自遠方來,怎麼能不準備點東西招待客人呢?」說著師父變戲法似的拿著幾個山中野果,從外面走進來。大灰跟在後面,嘴裡叼著一個籃子,裡面放著一些野葡萄之類的東西。
木道長一看急忙起身,雙手抱拳:「先生慈悲,小道討擾先生清幽了。」』師父抱拳回禮道:「來著是客,談不上討擾不叨擾,道長請坐。」
然後回頭對我說:「遊客來訪,茶當酒。去煮點茶….」話還沒有說完,師父回頭看著外面:「來了就近來吧,躲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一聽這聲音,我急忙朝門外開去。只見不遠的草叢中探出一顆光光的腦袋,下巴下面幾根胡,滿臉的泥土,就像剛剛出土的兵馬俑。
這不是「瘋道士」麼?只見他指著師父身邊的大灰對我說道:「小子,把你家那隻狗給我拉住…」
什麼?居然說我家大灰是狗。我還沒有說話,只見大灰像一支離弦的箭,嗖的一下衝著瘋道士就去了。
瘋道士一見大喊一聲,轉身就跑。一身破僧衣,前面看著還好,後面居然破的地方,能看到屁股。
一看到這情景我和木道長都忍不住笑了,師父只是搖著頭,微微一笑。我準備過去叫回大灰,師父一把攔住我:「沒事一會就和大灰來了,你去煮茶,我和這位道友聊聊。」
我剛剛把茶煮好,就看到瘋道士走在前面,大灰走在後面。就像押解犯人一樣的來了。師父看到沒有看,就對我說:「我櫃子裡還有套衣服給他拿來。」一聽這話,我心裡超級不願意,但是又沒有辦法。
師父渾身上下就兩三套換洗的衣服,其中一套還是冬裝。記得有一年冬裝洗了,就把兩件單衣一穿。
我和師兄給做了幾套,特別是去年給做的一套棉的唐裝,和一套單的唐裝。結果拿來都沒有穿,看到山下的孤寡老人全部送人了。
一想起這事我就心疼,你要送人給我說,再做就是了,可又不說。現在倒好,又要把另一套單一給瘋道士。
我把衣服拿來,交給瘋道士:「給光屁股道長…」師父一聽,狠狠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而瘋道士則不羞不臊的說:「師父還可以,徒弟太小氣,太小氣….」
說著拿著衣服走進了房子。得了便宜又賣乖,真想抽他幾下。師父看我在生氣,把我推了一把:「去倒茶去」
我默不作聲的到了四碗茶,木道長笑著說:「世兄和別為這點小事生氣。」我還沒有回駁,就聽師父說:「都是方外人,吃十方供養。一件衣服你至於麼?…」
「師父我不小氣,每次給你送來衣服,你不是送這個了,就是送那個了,我說什麼了,這不是你就這兩套了,過幾天換洗的時候,沒穿的難道你要光著。」我對師父說道。
師父一聽呵呵一笑:「這次你給我做的,我絕對不送人,這好了吧。」話音剛落就聽瘋道人也來句:「小子對了還有我的,記得給我老人家也做幾套。」
我一聽這話剛剛想回敬他幾句,就聽師父說:「肯定有你的,來快坐下,給你引薦下這位是木道友。」師父好像和瘋道人很熟的樣子
木陽子道長急忙抱拳行禮,只見瘋道人大咧咧的一坐:「小道士,師從那位高人,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呀?」
我聽著這個氣呀,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木道長把情況說了一邊,就向師父和瘋道人請教起來。
瘋道人看著瘋瘋癲癲的,行為怪異。但是一旦談起道家修行,黃老學說來。也是我拜師後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幾人。
我們四人中,我基本插不上話,木道長也是很少說話。只是聽,偶爾回應兩句。只有我師父和瘋道人,兩人爭來辯去的。
開始瘋道人還能爭的過,後來就見他一會沉思,一會在地上劃來寫去的。看著他這樣,我心裡暗笑:「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
師父貌似看透了我的心機,對我說:「莫笑他人,先問問自己懂多少,知多少?五十步笑百步不是道家所擁有的胸懷。有容乃大,何為有容。你看者終南山,滿山遍野的各種樹木花草,飛禽走獸,溪流河道。這就是有容。大而寬廣,能容別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