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穆氏這樣的大公司,有自己的公關團隊,也有自己的律師團隊。!!
淼淼學法律,碩士畢業先進了兩家公司,各種原因不歡而散。回家度個假,卻看到心上人慘死。回到a市,有些心灰意懶,托親哥的關係走後門,進了穆氏。
進門是走的後門,能力卻是不錯,別人也不敢小瞧了她。而且她是文特助的親妹妹,文特助又是總裁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誰敢給她找不自在?
淼淼性格雖然有些潑辣,但這次有文森親自盯著,別人又不敢故意為難,工作得順風順水。
開始時,她常跟著文森,與穆天城、穆天陽等人吃飯。穆家三兄妹在外面牛逼哄哄,對她倒是不錯,很好相處。她甚至還去過穆家,穆老爺和吳雅也很歡迎她。
直到……她發現穆天陽和宛情是一對。突然覺得,就像老天在跟她開玩笑。
她避開了穆家。很長一段時間內,她和宛情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卻不見面。
甚至宛情結婚的時候,她都沒去。直到那年年底,宛情跟著穆天陽一起參加穆氏年會,她才決定面對。
那時候,宛情穿著紫色的晚禮服,特意來找她。她當時端著酒,站在陽台上吹風。
「淼淼……」宛情站在門口喊她。
她回頭,伸手將宛情拉到身邊,笑道:「我沒事……」
「我……」
「我不怪你。」淼淼說,「我不能怪你,也沒資格怪你,徐重又不是我的誰……不過他也不算你的誰,你不要在意他,好好跟你老公過下去。能夠找一個相愛的人……過一輩子……不容易……」那是她期盼的東西。
宛情扶著她:「你也找一個人吧。」三十多歲了,該結婚了。
淼淼頓了一下,笑道:「正在找呢。」
「那就好。」文森現在很操心她的終生大事。
此後,二人算是「和好」了。可是在一起就會想到太平鎮那段傷痛的往事,所以不常見面。
過年時,淼淼回家,被家裡催逼相親,氣得她跑回a市。
文森比她忙,還在公司加班,要晚兩天才回老家。
她去他住處找他。心不在焉,事先忘了打電話,到門口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才想起他應該在公司。
她不想打電話,靠在門上發呆。沒一會兒,聽到兩個男人的笑鬧聲,都是她熟悉的聲音。其中一個十分熟悉,熟悉了三十多年了,是她的親哥哥,另一個……
「別鬧。」文森無奈地說。
「親一下。」穆天城笑道。
二人勾肩搭背地走來,沒想到門口會有人,穆天城真把文森按在牆上一通狂吻。
淼淼瞪大眼,倒抽一口氣。
穆天城發現有人,猛地一驚,急忙放開了文森,然後三個人都呆了。
文森和穆天城背上絲絲冒著冷汗,直到汗水接了冰,文森才吞了吞口水,撿起地上的鑰匙,走到淼淼身前:「你……不是回家了?」
淼淼瞪著他,又扭頭看穆天城,怒吼起來:「你在幹什麼?!」
她早就發現他和嫂子不親,以為他會出軌!結果他是出櫃!以為他會和鄒箏婚外情,結果他和鄒箏的老公婚外情!這算什麼事兒啊?!
「進屋說。」文森小聲道,害怕鄰居聽了去。
淼淼氣得渾身發抖,往旁邊讓了一步,好讓他開門。
進門後,三個人坐了下來,文森把自己和穆天城的事情老老實實交代了。淼淼大吼:「你愛男人?你不要女人?那你也不要孩子嗎?你怎麼不想想爸媽。你這樣,不是讓爸媽絕後?」
文森注視著她的雙眼:「還有你。你生的孩子,也是他們的血脈。」
淼淼一愣,與他對視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站起身就走了。
穆天城無措地摳著沙發:「怎麼辦?她不會……」
「不會的。」文森說,「她的心病,也該醫一醫了。」
接下來,文森卻是打不通淼淼的電話。打通了,她不接。
穆天城想到淼淼現在和宛情說得上話——她們以前認識過,一起經歷了一些事,恐怕還只有她們雙方才知道,或許可以幫忙勸一勸——就打電話給宛情,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文森搶過電話,對宛情說:「她心裡可能還掛著徐重。」
「啊?」宛情一愣,不會吧。想起年會那天,淼淼說的話,似乎……有可能。她給淼淼打了電話,淼淼很快接了。
她問:「你在哪裡?」
「酒吧。」淼淼聲音帶著哭泣,「你要來就一個人來……我不想見其他人。」
「哪個酒吧?」
「不夜城。」
「好。」不夜城她不怕,那是她的地盤。
淼淼一個人呆在包廂裡,宛情找到她時,她已經喝了三瓶。
「我沒醉。」她說,「你早就知道我哥哥和穆天城……是不是?」
宛情猶豫片刻點頭:「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麼久了……」淼淼喃喃地道。
「你……你不贊成?」
「我為什麼要贊成?!」淼淼看著她。
宛情歎氣:「我一直以為以你的性格,是不會反對文森的。」
淼淼輕笑一聲,握住她的手,難過地說:「我不想反對他,我不想!可是我不想結婚,我沒有孩子,他也沒有孩子,我們家不是真絕後了嗎?」
宛情一呆,沒想到是這樣,忙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問:「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因為我想嫁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宛情心中重重一震,沒想到她愛徐重那麼深。宛情又想起徐重死的那個夜晚,難過地哭起來:「你知道嗎?如果那天,徐重沒有死……他就會去找你表白。」
「你說什麼?!」淼淼抓住她。
宛情憑著記憶說了那時的事。她記不得很清楚,但徐重準備去找淼淼告白,卻是清清楚楚。
淼淼痛哭:「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覺得他都死了,告訴你是跟你過不去,不想你難過。」
淼淼搖頭:「那是你以為我不喜歡他,其實我是喜歡他的……既然他曾經有那樣的打算,應該也是希望我好好過下去。」
「那是當然。他什麼性格,你肯定比我瞭解,他肯定希望你開開心心。」
淼淼點頭,抹了抹淚,笑起來:「我沒事了……我會好好的。」
於是,結婚、生子、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