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城委婉地問穆天陽:「你不用忙工作嗎?」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闖禍,我會在這裡?」
「咳!你不是說a市那邊需要你主持大局?你在這裡,那……」
「文森已經好了,我不用回去也可以。」
穆天城一愣,遲疑地問:「他……他不知道我受傷?」
「知道。」穆天陽狀似無意地回答,心裡卻在幸災樂禍。
「那他……」穆天城鬱悶了,好狠的心、好狠的心!知道他受傷了,居然不來看他!
「想他來看你?」
「誰想他來看了!」穆天城怒吼,吼得胸口有點疼,「天、天雪呢?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也不來看我,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遷怒,這絕對是遷怒!
「我還沒告訴他。」穆天陽說,「現在大家都在人肉你,你先忍住寂寞吧,過兩天我再叫她來。」
「哦……」穆天城悶悶不樂地答應了一聲,突然想起穆老爺,「爺爺呢?你別告訴他!」
「放心,你家那位已經先想到了。」
「啊?」穆天城的表情非常傻。
穆天陽糾正道:「說錯了,是你以前那位。」
穆天城默,心裡漸漸暖起來,甜絲絲的。看樣子,他還是關心我的……嘿嘿……
穆天陽這兩天忙著他的事,都沒時間去聯繫宛情。當然,宛情也不知道他沒聯繫自己,因為他只能通過聯繫天雪間接地得知她的消息。
天雪發現穆天陽不打電話來了,一開始不好跟宛情「報告」,過了兩天覺得事情嚴重了才告訴宛情。宛情還以為他一直在打呢,聞言也是一驚。
「他會不會不打來了?」天雪問,「你呀!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嘛!他煩了,以後都不理你了,你可怎麼辦?」
宛情說:「那正好!我就自由了!」
「你你還真捨得啊!」天雪為穆天陽感到不值了,「我告訴你,你是我朋友、他是我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會一直幫著你的!我也心疼他,你敢讓他傷心,我就站他那邊去!」
「隨便你!」宛情氣呼呼地說。
天雪不滿了,威脅道:「那我給他電話,說你生病了。要是他還關心你,你也不許再拿喬了,馬上去見他!」
「不准!」宛情攔住她,「他可能是有事,你不要打擾他。我、我還想冷靜一下……」
「你都冷靜好幾天了!真要冷靜到他對你熱情消退啊?你知足吧,他哪點對你不好?耐心和熱情是禁不住磨的,你再生氣,差不多也就夠了,總要退讓一點……」
「你不懂。」宛情說,「他不信我,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他怎麼不信你?」
宛情一頓,想起沒告訴她具體的情況,就搖頭:「算了……」
「你倒是說啊!我給你想想辦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不定我能給你們找到解決的方法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宛情看著他,「你解決不了,你也是當局者。」
天雪:「……」我去!被堵得說不了話了!
穆天陽徹底煩躁了。
宛情沒回過住處,也沒找過他,就真的不怕他從此不理她?!
對,她不怕,她巴不得呢!害怕的是他!因愛生怖,說的就是他。他各種怕她,怕她生氣,怕她不開心,怕她不理他……
骨氣值幾毛錢啊?他不要了,嘟嘟嘟地給天雪打電話:「你堂哥出車禍了,在xx醫院,你和宛情過來看一下吧!」
見到人就好辦了!要不要買個搓衣板藏在房間裡?要是她還生氣,他就索性一跪
打住!骨氣雖然不值錢,但也不能丟得太徹底!搓衣板神馬的,還是等有了結婚證再用吧,身份和權力要匹配嘛……
穆天陽換了衣服,精神抖擻,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在想要不要割兩刀……最後決定算了!苦肉神馬的,太沒節操了!
他直接去了醫院,發現文森來了。
文森是今早過來的,穆天城一見到他就裝病痛。文森知道他沒什麼大礙了,他的情況穆天陽都說過了,而且他本來就是生命力極端頑強的人,這種撞傷對他是家常便飯,不至於養了三四天還躺得動彈不得。
文森也不拆穿他,默默地看他表演,他要喝水,就給他倒水,他要吃蘋果,就給他削蘋果,他要耍流氓靠在自己身上吃豆腐,也由著他。
穆天城鬧了半天,發現他都沒抗議,覺得沒意思。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那還打個屁啊?他悲從中來如果不是自己受了傷,他不會管自己吧?頓時,他不想博取他的同情了,推開他:「我沒事……逗你玩的。」
「我知道。」文森見他不鬧了,也就不配合他鬧了了,乾脆坐在一邊。
穆天城有點奇怪地看著他:「你說什麼?」知道你還陪我玩?!等等,這個因果關係有點怪……
文森淡淡地掃他一眼:「想要什麼就說,不要演來演去的,你演戲難看。」
穆天城一愣,不自在地咒罵了一聲,然後伸手將他拽到自己身上,想去親他。
文森急忙撐在牆上,不讓自己壓倒他傷口,當然也沒讓他得逞:「這是醫院,別鬧。」
穆天城百感交集地一笑,握住他的手不願放:「你什麼意思?」
文森不滿地皺眉,老子來都來了,你還問我什麼意思?!他想把手抽回,穆天城發現,死也不松!抽了幾次,他抽不動,無奈地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以後別嚇我。」
穆天城一聽,立即坐起來,又是心疼,又是心急:「我不是故意的……那、那個是誰?你『朋友』?」朋友兩個字咬得有點怪,他本來想說「女朋友」的。
「我妹。」文森白他一眼,「不是跟你說過?」
穆天城鬱悶地回答:「我又沒見過。」
文森淡淡一笑:「那以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