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學這麼一說,再加上楚紹平時慇勤的態度,宛情猜到了他的心思,就對他疏遠了一些。只是她沒想到天雪已經把楚紹勸退了,再加上他現在受了傷,他也沒心思再有什麼曖昧。於是,大家都抓緊最後的時間複習。
五月底,複習接近尾聲,各班開始照畢業照。輪到他們那天,大家帶好凳子下樓,班主任站在前面說:「女生坐前面,男生站後面,老師站兩邊!教學樓就是背景,你們在裡面呆了三年呢!」
「我還吃了食堂三年飯呢!」楚紹說,「不然我們拿食堂做背景吧?全部都拿教學樓做背景好沒創意。」
「楚紹你說什麼?!」老師臉一沉,校長還在這裡呢。
朱校長呵呵一笑:「這個主意好!我照了幾百張畢業照了,還沒有拿食堂做背景的。」
於是,大家扛著凳子去了食堂==
排了十分鐘隊,攝影師架好相機,看了看、再看了看,抬頭:「那個……朱校長左邊那個,左邊左邊……戴眼鏡那個,把眼鏡取一下。」
宛情想起自己坐朱校長左邊,兩邊看了看,戴眼睛的只有柳依依。
柳依依不為所動,筆挺地坐著,木木地盯著前方。
攝影師愣了一下,指著她大聲說:「就是你啊,穿黑衣服那個,快把眼鏡取了!」
柳依依抬起手,扶了一下鏡框,讓眼鏡呆得更穩點,然後放下手,繼續盯著前方。
全班:……
班主任正想說話,站在柳依依後面的楚紹笑了起來:「沒事!就這麼照吧!真取了,我們拿到照片肯定認不出她來」
「啪!」柳依依回頭,抽起屁股底下一本書重重地拍在他腦袋上。
「嗷~~~~」楚紹哀嚎。
「哈哈哈哈」全班爆笑。
「那就這樣吧。」攝影師擦汗,卡嚓一聲,看了看,弱弱地建議,「那個……再來一張,那位同學,你笑一下就好了,眼鏡不取沒關係。」
柳依依:呆視……
全班:繼續抽笑中……
攝影師抹汗又抹淚,等他們笑得不那麼誇張了,才又照了兩張。照完,他大喊一聲:「解散!」
大家鬆了一口氣,沒笑完的聲音全部爆了出來,然後一邊笑一邊衝向攝影師:「給我看一下!你沒事別瞎ps,去年有個班把人的臉都p腫了,像在福爾馬林裡泡過一樣……」
攝影師差點被踩踏而死,急忙棄相機而逃。
大家抓住相機看了看,說:「第一張不錯!」
除了柳依依面無表情、楚紹痛苦地抱著頭,其他人都笑得很開心。後面又拍了兩張,看起來肅穆點,但沒有感覺。
大家把相機還給攝影師:「給我們洗第一張!」
攝影師為難:「那張嗎?不太好吧?」說完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拿過去看了一眼,見大家笑得那麼誇張,急忙說:「第二張吧,第二張!」
大家搖頭:「就要這張!這樣吧,我我們班上同學洗這張,給老師洗其他的吧!」
老師們奇怪,都看了一眼,最後覺得第一張也不錯,就說:「都第一張吧!」以後一看到照片,就會想起這個班,多好玩啊~
幾天後,第三次模擬考試結束,複習也徹底結束了,所有的課都成了自習課,大家自由看書,題都沒得做了。
班主任拿來畢業照,大家拿到手上一看,又忍不住一陣笑。
宛情看著其中的自己,居然也在笑。雖然笑得靦腆,卻很開心。旁邊的天雪神采飛揚,像一顆明亮的小太陽,好漂亮!
四號開始停課,三號下午,大家將教室的書全部搬走。有搬回寢室的,有扔進垃圾桶的,有直接撕成碎片拋下樓的。
整整一下午,高三學生所在的教學樓周圍,碎紙片像雪花一樣飛揚,落在地上厚厚一層。老師看見,無奈地歎氣。隨他們去吧,總算要把他們送走了……
宛情沒那麼瘋狂,一趟一趟地全部搬回了寢室,天雪撕了幾本草稿本,也搬回了寢室。
「我回家住兩天,六號才來,你要回家嗎?」天雪問。
宛情搖頭:「我不回去,考完了再回去。」現在回去,媽媽一定緊張,會弄得她也緊張的。
天雪點點頭,收拾了大部分東西,就回去了。
其他同學也有很多回家的,宛情寢室就剩下宛情一個。吃完晚飯,她拿了本書去逛操場,看到班上的男生在打籃球。她沒過去,在看台上找了個座位,低下頭看書,可惜精神有點不集中。
他不會來找她吧?最近完全沒他消息,連天雪都不曾提起,他也沒再叫天雪帶東西給她……這代表,他不會再找她了吧?
考完試那天,宛情回到寢室,對天雪說:「我去賣書,你去嗎?」
「賣、書?」天雪含著冰激凌,有點反應不過來。
宛情一歎:「廢品收購站!這些書除了撕掉、扔進垃圾桶,還可以當廢品賣掉!」她大小姐肯定不懂!
天雪眼睛一亮:「可以賣多少錢?我還有好多雜誌和小說,花了上萬塊買的!」
宛情皺眉片刻:「估計五毛錢一斤!廢品站不看定價,只論斤兩。」
天雪呆了片刻:「那我們去稱稱,看我這三年到底值幾斤幾兩,又有多少錢!」
二人把書撿出來,好多!
天雪思考半天,問:「你說我們要多少趟才搬得完?」
「唔……」宛情想了想,「我記得我之前的學校,每到這時候,都有人進學校收的。這裡……應該沒有了。」這裡的學生又不差那點錢。
「那直接扔掉?」天雪有點不捨,「我還想看看幾斤幾兩呢……」
宛情想了想:「我去問問宿管阿姨!」
宛情跑樓下問了一圈,沒有收廢品的,回去和天雪一說。天雪來了勁,就想知道這三年值多少斤兩,就清空了二人的lv箱子和gucci旅行包,最後裝滿兩大箱又三大包,浩浩蕩蕩地往廢品收購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