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b市,熱鬧喧囂,綠意盎然,路邊的梧桐都搖曳著綠油油的樹葉,在風中拍拍的歡呼,道路中間的綠化帶上,不知道開著什麼花兒,紅的、綠的、黃的,像是懸掛在車水馬龍中的一道彩虹。|微風徐徐,拂面溫柔,周芷蘭拉著男人的手漫步在路邊,兩人不急著坐車,就這樣閒散的晃著。
「人家母親生病住院了,你剛才怎麼是那樣的態度?」見他眸光淡淡,臉上卻是一派安然之色,周芷蘭掐著他的手,微微不滿的嗔怨。
葉少聰挑眉,不冷不熱的口氣,「都敢明著對你表白了,難道我還要熱情之至的慰問我的情敵?我雖然是人民子弟兵,但不代表我要寬宏大量到這個地步!」
最後一句話,帶著玩笑,周芷蘭笑了一下,甩開他的手,自己往前走:「真是沒見過比你更霸道不講理的人了!」
男人看著空落落的手掌,眉頭皺起,顯然不悅,大步上前又重新抓住她拉著手,他才解釋:「你都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雖然明白你對我的心意,知道你不可能變心,但是那麼個比我年輕,比我英俊,比我富有,又比我更有時間圍在你身邊的男人對你死纏爛打,要說我心裡一點擔憂緊張都沒有,那是自欺欺人的!」
周芷蘭心裡灌了蜜一樣甜,彷彿這初夏溫柔的風都順著毛孔吹進了五臟六腑,舒適的通體沁涼,嬌羞的瞥他一眼,「喲!一向自戀自大的中校同志,居然還有這麼自知之明的時候?」再說了,這一年他可是跟美女少校在一起臥底,她心裡就好受了麼?
「哼!」他不屑的瞪一眼,「你老公我那是自信!但是自信不等於盲目!」他還是能認清現實,認清敵我差距的。|
「行……我老公那是自信!」周芷蘭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的話說出來,惹得身邊的男人身子重重一震,「丫頭,再說一次!」
周芷蘭卻不明白了,迷惑的眨巴著清泉一樣透徹的眸子,「說什麼啊?」
「你剛才那個稱呼……」
「我剛才哪個——」話未問完,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一下子小臉紅透,比那路上的奼紫嫣紅更加嬌媚動人,「我……我剛才說錯話了——」
男人自然是不滿,眼眸危險的瞇起:「是不是非要我在大馬路對你動用極刑啊?」
「喂!」她臉色更加紅得滴血,「你穿著軍裝好不好?」
「那我立馬脫了這身軍裝!」
「不要臉!」
「說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啊——」
「當然有啊!」男人停下腳步,面對面凝睇著她,「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這個稱呼……你就滿足一下我嘛……」
不、不會吧……這個男人在……當街撒嬌?
「好不好嘛……」
周芷蘭嘴角抑制不住的笑,連那兩只可愛甜美的酒窩都盛滿了幸福,小腦袋垂的下下的,瑩潤的下巴都要挨著脖頸,用微不可查的語調不清不楚的道:「……老公——」
男人嘴角劃出性感的弧度,眸光幽亮的令陽光都褪色,「聽不到啊……」
「老公……」更加嬌媚一些了,可音量還是那麼點。
「你要是一直用這樣的語調,那咱們今天就不用回學校了——」
可惡,居然這樣威脅她!
抬起頭來,眸光對上他的,可片刻之後又害羞的移開,聲音提高了一些,「老公,老公,老公……行了吧?」
男人心滿意足的笑,若不是考慮在大街上,他還穿著軍襯,估計又要擁著她把剛才在寢室裡的那一套重新上演一遍了……
使勁的攥著她的小手,彷彿要把所有的情感都透過這個肢體動作表達出來,他滿意的點頭,「當然是不行的,要以後天天都這樣叫才行!不過,這會兒先饒了你。」
周芷蘭瞪他一眼,轉身就走,男人在身後傻乎乎的笑了會兒,抬步追上去。
晚上,周芷蘭抱著蝴蝶蘭去找張欣然,拜託她幫忙照顧幾天,張欣然見葉老大突然回來了,自然是興奮了一會兒,又巴著打聽宋凱歌的消息,只可惜,這一年多的時間,葉少聰都在臥底,對於戰友們的情況真心瞭解不多,只好說最近執行的任務不同,他也不清楚。
後來,趁著周芷蘭去洗手間空檔,葉少聰跟張欣然偷偷說了幾句話,驚得後者差點激動的跳起來,葉少聰見人已經回來了,趕緊小聲示意她:「你別激動別激動,我先跟你說一下,到時候我讓凱子跟你聯繫,我先謝了啊!」
張欣然搖著頭嘖嘖稱奇,「葉老大居然會跟人說謝謝了!嘖嘖,看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周芷蘭回來,看著兩人聊得熱絡,好奇的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張欣然臉上還有羨慕的笑,不過在葉少聰的眼神下,她收斂了起來:「沒說什麼啊……有人跟我打聽,他不在的日子裡,某人是不是幻想過紅杏出牆啊!」
葉少聰跟周芷蘭都笑,後者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你怎麼就那麼不相信我啊!這樣老懷疑我,我可是要生氣的。」
葉少聰但笑不語,張欣然看著桌邊那盆蝴蝶蘭,意味深長的歎息:「終於修成正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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