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蘭一回來忙得分身乏術,實驗室裡堆了那麼多事情,她挑了比較緊急的先趕出來,又抽了時間去找導師。楊教授一聽她說明來意,便微微皺眉認真的問:「你想好了?這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周芷蘭毫不猶豫的點頭,「想好了……其實,留在國內跟著您也是一樣的,而且——他現在確實情況特殊,我出去了也無法安心研究。」
楊老頭夫婦都見過葉少聰了,對他的印象相當好,又聽說他這一次是在執行任務時受此重傷,立下奇功,自然又對他多了幾分敬佩。能讓這樣的長者對一個晚輩如此敬佩,那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楊教授還能說什麼,自然是點點頭:「那我給那邊發封郵件,說明一下情況。」因為國外那個研究室的負責人跟楊教授很有幾分交情,周芷蘭也是他一直極力推薦的得意門生,如今一切安排就緒卻突然無法成行,總歸需要說明一下的。
周芷蘭歉意的低頭,「楊老師,對不起啊……給您添麻煩了。」
楊老頭接過老伴兒遞過來的茶水,笑笑搖手,「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你留下來對我也有好處,至少我能偷懶一些不是。」
師母坐下來,拉著周芷蘭的手溫和的關切,「那小伙子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啊?」
「師母,多謝您關心。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等內傷好了後,再做復健治療。」
「哦……」楊師母點點頭,「那就好,可一定要好好養著,不要仗著年輕不注意,等以後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了,師母。等這邊忙得差不多了,我再過去陪著他做復健。」
楊師母一聽,立刻跟丈夫要求:「老頭子,這些日子給這丫頭少佈置一些任務,讓她安心陪著那孩子治療。」
「哎呀,你就是嘮叨,我想不到?」
周芷蘭看著和藹可親的兩老,心裡溫暖一片。
出了導師的家,周芷蘭一坐上車又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看看,居然還是沒有電話。這傢伙!難道真以為她要出國了,氣的再也不理她了?
還有兩三天才能過去陪他,周芷蘭終究是不忍心不聞不問,只好又給乾媽打電話,詢問他近幾天的狀況。
白素心笑笑,「他挺好的,除了每天不好好吃飯以外,也沒什麼……你忙你的吧。」
不好好吃飯……周芷蘭心裡嘀咕,他現在的身體就需要加強營養才能盡快恢復,他不好好吃飯豈不是影響康復。臭男人,二十多歲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既然不捨得她離開,幹嘛還要說話激她?
「蘭蘭啊……你是真的決定出國了?」白素心見乾女兒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說什麼,又溫和的問道。
「乾媽,我不去了,我剛從導師家裡出來,已經放棄了這次機會。」
「啊?」白素心雖然也料到這結果,但終究是有些顧慮,「這多可惜啊,機會難得,你現在不出去,以後結婚生了孩子,就更走不了了。」
「以後再說吧。」
……
掛了電話,剛回到學校,張欣然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蘭蘭,我答辯結束了,明天準備去y省,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周芷蘭歎氣,「我還走不了。」
「你不是不出國了麼?還忙什麼啊?」
「我手頭還有一篇論文呢,估計還得幾天才能弄完。」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心裡卻記掛著某人不肯好好吃飯。
「你就放心把老大一個人扔在哪裡啊?」
「有什麼不放心的?他趕我走的。」戀愛中的人大都是口是心非,周芷蘭也越陷越深。
果然,張欣然「嘖嘖」的調笑,「我看你們能倔幾天!我走的那天去看他,他還跟人小護士發脾氣呢,吊針都不肯好好打……哎哎,我還聽說,那美女少校這兩日去醫院看他,挺關心的……也不知道有人會不會心猿意馬啊……」
「哼!那樣更好,我就解脫了……」周芷蘭一聽這話,越發的來氣,難怪這些天電話都不打一個來,原本有美女相伴啊!
其實,張欣然這話只挑了一部分說。嚴星夢是去醫院了的,不過是跟首長們一起去的,是代表機關前去慰問探望受傷戰士。不過,想到這彆扭的兩人,她故意隱瞞了部分信息。
可憐千里之外的某個病號,被母親壞心的瞞著消息,還一直以為周芷蘭真的要出國了,一個人自怨自艾著。時間越是長久,他心裡的怒火越是旺盛,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明明是他把她趕走的。現在想來無比悔恨,面子算什麼東西,比得上她陪在身邊時心滿意足的幸福?如今逼走了她,苦的是自己。
嚴星夢得知周芷蘭要出國,心裡也不禁替葉少聰抱不平起來。起初只覺得那女人美則美矣,可看著就像是溫室裡的花骨朵一樣需要男人呵護,心裡就琢磨著是不是配不上葉少聰。作為一名特種兵的愛人,必須也要擁有強大的內心和堅韌的意志,這樣才能支撐在男人身邊,讓他們放心的去為保家衛國奮鬥。如果男人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家裡還需要他牽腸掛肚,那豈不是兩邊受累?可如今,居然還聽說那女人只為了自己的前途,在這個時候拋下葉少聰不管,要出國留學去!這樣自私的女子,怎麼配做一名軍嫂!
所以,周芷蘭不在,嚴星夢確實往醫院來的次數多一些,幾乎是隔一天來看一次。只是,她每次來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慰問就是商議公事,葉少聰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應付。
張欣然一過去,就當起了信使通風報信,葉少聰這裡每天發生了什麼,周芷蘭一清二楚,當聽說那少校又去了醫院,還勸葉少聰吃飯,她再也坐不住了,熬了一個通宵忙完了論文,翌日一大早買了機票又飛y省。
到達醫院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周芷蘭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會兒覺得精神好了一些。站在電梯外等了半天不見電梯下來,她正考慮著要不要爬上十幾樓時,突然幾名警察來到了電梯門口,手裡居然拿著槍!
門口等候的病人家屬一下子躁動起來,周芷蘭疲憊的神經也猛然清醒,還未明白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對他們道:「電梯裡可能有歹徒,請大家趕緊離開這裡!」
歹徒?!歹徒怎麼會到醫院來?
周芷蘭的疑問還未得到解答,電梯「叮」的一聲響,門外的警察互相遞了個眼色,俱都是嚴陣以待屏氣凝神的樣子。
門外還有特警衝過來,周芷蘭一看這架勢,著實大吃一驚。這歹徒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驚動了特警出動?
電梯門緩緩打開,所有警察將槍對著裡面。幾秒鐘過後,裡面果然走出三人來,其中一人是光頭,穿著病號服,手腕上還有半截斷掉的手銬,另兩人俱都是穿著醫生的白大褂。三人手裡各挾持著一名人質,用匕首對著人質的喉嚨。
「王彪!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為首的警察看著裡面的人出來,厲聲吼道。
「哼!逃不掉?老子有人質在手,你們不放我走,這些人就等著給老子陪葬!」那個光頭凶神惡煞,說這話的時候,手裡的匕首用了些力道,那人質的脖子立刻見了血,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警察見那人質也穿著病號服,想必就是醫院的病人,說不定身體有什麼毛病,沒準兒這樣一嚇就危及生命了,便同這歹徒談判,「王彪!你手裡的人質是一名病人,她體力不支,帶著只會連累你!我們好好談談,你把她放了!」
那歹徒自然是要反駁,他又不是蠢蛋,怎麼會放人質!可是旁邊穿著白大褂的人提醒,「大哥,你看這人!」
歹徒低頭一看,懷裡的這名女子已經整個人抽搐起來,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他當下明白她很可能是心臟病犯了。帶著這樣的人質確實不利於自己行動,他只好咬牙看向警察,「要我放了人質不可能!除非你們重新來個人換下她!」
警察見他懷裡的女病人抽搐的厲害,渾身痛苦的痙攣,只好答應:「沒問題!那我做你的人質!」說著,已經放下手裡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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