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一句無意的話,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芷蘭這幾天心頭一直縈繞的小火花忽然就被點燃了,美眸一挑,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宋凱歌是這群人裡最小的,也是最會閒嘮嗑的一人,見嚴星夢謙虛,他繼續道:「這些傳聞總不會空穴來風吧……況且,嚴少校您的身手,我們是親眼所見的。咱們在場的,這幾個,估計也就是葉少聰能跟你打平手!」
喲……居然還是旗鼓相當?周芷蘭盯著男人又看了一眼。
張欣然也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不停的誇讚別的女人,儘管那個女人確實很能幹,她也從心底裡佩服,但是女人以身俱來的小心眼和嫉妒心作祟,讓她不滿意的偷偷掐了男人一把。
宋凱歌居然意識不到女朋友的意思,還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然然,你掐我做什麼啊?」
毛成磊看出端倪,主動找了個話題岔開:「哎哎,不是拿了牌麼……斗地主斗地主!好不容易放鬆放鬆,就不要想那些事情了,給腦子放個假休息幾天!」
他一提議,幾名漢子來了興趣,全然不顧葉少聰這個重傷員是否需要休息,就拉開了架勢——洗牌、發牌、起牌,動作一氣呵成。
嚴星夢傷的最輕,除了需要到醫院換藥以外,倒不用每天在醫院住著。這些日子,她一邊養傷,一邊同首長們商量著最新的對策。根據目前得到的可靠情報,上一次鬥爭中,歹徒中剩下的餘孽,近些日子已經偷偷潛回國內,雖然還不明白他們入境的原因,但顯然不會是好事。原本過來,是想跟葉少聰談談那次戰鬥的事情,也好當面好好道個謝。不過,現在幾名家屬都在,並不方便提起任何關於戰鬥的細節,只好取消這個念頭。
見她一直站著,周芷蘭搬了椅子過來,禮貌的笑一下,「您請坐吧。」
葉少聰見自己的小媳婦這麼上道,等她在身邊坐下,他又伸手拽拽她,讓她跟自己離得更近,方便他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嚴星夢坐下,把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又刻意瞄了一眼周芷蘭,才轉而關心葉少聰,「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把目光從周芷蘭臉上收回,男人看看自己包紮嚴實的身體,「吶,就是這個樣子……跟木乃伊一樣,也不能隨便動彈,難受死了。」
他說話時,本能的想要抬腿示意一下,但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又痛的皺眉,周芷蘭慌忙起身把他的腿輕輕放下去,埋怨道:「你說話就說話,動腿幹什麼呀?醫生早上查房時還說了,傷口老是裂開,肯定是你亂動導致的,你再這樣,我拿繩子給你綁了,看你還動!」
嚴星夢聽著絮絮叨叨的囉嗦半天,心裡想著果然是小女人,不過面上卻是笑著道:「周小姐真愛你……你昏迷的那些日子,周小姐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
葉少聰笑笑,口氣裡很是得意,「都是我的人了,能不為我著急麼?」
周芷蘭卻把他這話理解錯了,暗暗的在他傷腿上捏了一下。葉少聰委屈的嚷嚷起來,「我又說錯什麼啦?你又動手!」
「哼!」礙著外人在場,周芷蘭不好說什麼,背對著嚴星夢的方向跟他斜視了一眼,眸光裡透出危險的氣息。
嚴星夢見他們眉目傳情完全沒把旁人看在眼底,也覺得自己留下來有些多餘,便起身整理一下軍裝,「好了,我也是來醫院換藥,順便看看你,也跟你道個謝,那天多虧你救了我,不然……我可能也葬身那片叢林了。你好好養傷,旅長說:等著你早日歸隊!」
葉少聰禮貌的一笑,「嚴少校,你太客氣了,戰場上,無論如何不能拋棄戰友,我們是一個團隊,互相幫助是必須的!」
嚴星夢看著他嘴角的那抹笑,眉眼彎彎也微笑一下,「早日康復!」
葉少聰示意身邊的女人,「丫頭,幫我送送嚴少校。」
「不用了不用了……」儘管嚴星夢客氣的拒絕,周芷蘭身為女主人,還是把人送到了病房門口。
正在打牌的幾個男人都是腿腳不便,也沒有起身,只跟嚴星夢口頭招呼一下,又低下頭繼續打牌了。
葉少聰想著這幫子人每天都要來刺激自己一下,不由得心煩,「你們幹嘛不去別處玩啊?呆我房裡幹什麼?」
宋凱歌連著起了大、小王,高興的眉飛色舞,「我們不是怕你跟嫂子獨處把持不住,害的傷口裂了嘛……所以,來陪陪你啊!」
周芷蘭正轉身回來,一聽到宋凱歌這含義豐富的話,差點撞到了門框上。張欣然這幾天已經深刻領悟到這個男人的油嘴滑舌,一伸手按在他腦門上,「你給我閉嘴!」
「啊!」宋凱歌觸不及防,手裡一滑,牌掉了下來,大小王全被人看見了,頓時哀嚎,「然然,都怪你!牌都讓他們看了!」
「誰讓你口無遮攔啊!」
……
不理會他們笑鬧,周芷蘭尷尬著走到床邊坐下,實在是無所事事,拿了電話準備給潘嘉文撥過去,問問最近實驗室的情況。葉少聰見她轉身回來臉色有些冷淡,拿了電話又出去了,以為她是被戰友們的話弄得不好意思,也沒有多想,自個兒伸手在床頭邊的水果籃裡摳葡萄吃。
周芷蘭這不打電話還好,一打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潘嘉文關切的問:「你一去十多天,是不是都忘了你要出國的事情了?你得趕緊回來辦簽證啊!而且,實驗室這邊的課題,你的部分也要收個尾,在你走之前移交好啊!」
周芷蘭腦子一慌,無奈的一拍額頭,「師姐,你不說這個……我都給忘了!」
「我就知道!」潘嘉文歎息一聲,又問,「你未婚夫的傷勢恢復如何了?」
提到葉少聰,周芷蘭是有喜有憂,「他已經醒過來幾天了,恢復的還算可以……只是,他受傷太嚴重,得調養幾個月,等傷勢好了之後,還要進行復健。」葉少聰腿部也中槍了,雖然手術很成功,不需要做截肢手術,也沒有癱瘓的風險,但是躺著這麼多天沒動,神經多少麻痺掉了。醫生私下裡已經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葉少聰想要恢復到受傷前的狀態,少說需要半年的時間。
這個還不是周芷蘭最擔心的,她最擔心的是,那個嚴少校似乎對葉少聰很上心,她怕自己在這個節骨眼走了,有人就要趁虛而入了。
「哎……」潘嘉文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在電話裡長吁短歎,「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未婚夫偏偏這時候出事。」
周芷蘭對於這個倒是看得很開,「只要他沒事,我的這些事都不算什麼。」
「小師妹,你不會是打算放棄這次機會吧?」潘嘉文聽她的口氣不妙,猜測道。
「我現在也沒做決定……」周芷蘭苦惱的仰頭冥思,垂眸看著這座南方省城的亞熱帶風景,絲毫沒有心思欣賞,「師姐,這事我再琢磨一下吧,反正還有幾天日子。」
「嗯,你好好斟酌一下吧。」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周芷蘭問了問潘嘉文跟陸晨華目前的狀況,又關心她博士論文的事情,彼此說起來都是半斤八兩,滿肚子煩心事,掛了電話,更加鬱悶起來。
晚上吃飯時,葉少聰終於察覺到某人不高興,伸手捏捏她的臉,惹得她立刻大叫起來,「你做什麼啊!」
男人冷哼一聲,「你老公陪在身邊呢,你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想某人要紅杏出牆了!」周芷蘭心頭不悅,有人撞槍口,她自然是爆發出來。
「拜託……紅杏出牆是形容你們女人的好不好?」
周芷蘭被氣糊塗了,沒好氣的揮開他又伸過來的手,「你別打岔!」
葉少聰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雋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歎息道:「我還以為某人變大度了呢……原來心裡一直念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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