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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心站在門廊前張望許久了,眼看著西邊天上的晚霞都漸漸隱去,月亮悄悄爬上了樹梢,卻依然不見兒子的身影,她不禁跺跺腳,焦急的要出庭院。
「哎呀,他要回來早晚會回來,要是不回來,你就是望眼欲穿也沒用!出去看什麼?」葉世勳也是早聽妻子說了兒子今天會回來,特意推了晚上的安排,早早回了家,卻不想半天的時間等過去了,兒子連個影兒都沒有。他漸漸懷疑,兒子根本不會回來。
聽到丈夫的話,白素心生氣的回頭,「你這人,哪裡像是做父親的樣子?!你都幾年沒看過兒子了,一點都不想念?」丈夫的官職越做越大,可也越來越忙碌。本來兒子回來的次數就屈指可數,每次回來一兩個晚上,還恰好碰到他出差或是出國了,算算下來,這父子有兩三年沒見過面了。
「我想有用麼?他恨不得不認我這個做父親的!」每次想打聽他的消息,還得跟老爺子套近乎。
「那你也不看看,你以前是怎麼對他的!」
「我怎麼對他了?我難道不是為了他好?子不教父之過,你看看他以前的混賬樣子,不嚴厲管的住麼?」葉世勳說著就來氣,不由得激動的伸手指出去,眸光所到之處,一下子愣下來——庭院外面夜色下站著的剛陽身影,不是兒子是誰?
白素心背對著庭院的方向,沒有看到兒子已經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還在跟丈夫理論:「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他現在不是進步了麼,你就不能給點好臉色?我告訴你,兒子可是難得回來一趟,今天晚上說什麼你也不能跟兒子吵,有什麼話都給我憋著!要是再敢跟兒子吵起來,你看看我怎麼——」
白素心一向脾氣好,可今天為了能一家團圓,忍不住跟丈夫急起來,只是她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丈夫看著她身後的某處,失神的喊了聲:「……少聰!」
白素心一愣,倏地轉身過去,就看到兒子站在門邊,她高興的恨不得蹦起來,趕緊迎過去,「少聰,你總算是回來了!媽還以為你臨時有什麼事又改變主意了呢!快快進來,晚飯我都做好了,全都是你喜歡吃的!」
葉世勳以為兒子跟自己賭氣還不肯回來呢,這見到兒子走進來,他威嚴的面龐也是隱隱激動,「少聰,你回來了……你媽等你好久了——」
沒想到父親會跟自己招呼,葉少聰暗暗吃驚,不過隨之想到剛才父母因為自己而起的爭執,眸光又暗了暗,不冷不熱的點點頭,「……嗯。」
白素心見兒子的態度,心裡也是戰戰兢兢,眼看著丈夫要變臉,她狠狠一眼瞪過去,葉世勳已經豎起一半兒的眉毛又放了下來。
算了,吵了這麼多年,兒子難得回來一趟,就忍忍吧。
進了屋,白素心把兒子的包裹接過來,看著一個袋子裡居然有女人的衣服,她吃了一驚:「少聰,這是誰的衣服啊?」
「哦……」葉少聰瞄了一眼,一邊脫衣服一邊回答,「那是張欣然的!我去b市了,她順便讓我帶些東西回來。」
白素心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哦,你去看蘭蘭了?」
「嗯。」看著母親驚訝的表情,葉少聰喝了口水,才解釋,「其實,我有一個星期的假,這幾天一直在b市……」
白素心一聽,頓時唉聲歎氣起來,「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她還以為兒子剛放假呢,誰知道居然是早就休假了,先去看未來兒媳了!
「媽……」
葉世勳見兒子進屋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裡也是一陣難過,一個人走到餐廳裡敲敲桌子,「先別聊了,吃飯吧,菜都涼了。」
白素心一聽說兒子這幾天都在b市跟乾女兒、准媳婦在一起,頓時滿肚子疑問想要打聽,不過見兒子滿身疲憊的樣子,她也趕緊拽著兒子過去,「走,先吃飯,吃完飯我再拷問你!」
兩三年不見,葉世勳縱然性子再硬,也不可能不想念兒子。看著坐在對面的又強壯剛毅了一些的大小伙子,他斟酌了半晌開口,「在部隊上,還習慣麼?」
「嗯……」大口大口的扒著飯,葉少聰點一個頭。
「我聽你爺爺說,你在部隊的表現很不錯。現在是特種作戰旅的精英力量,也立過功,被破格提拔為上尉了。」
「嗯……」起身添飯,坐下來又是呼呼啦啦的開吃。
兒子不冷不熱的態度讓葉世勳無法繼續下去,夾了一筷子菜原本打算放到對面的碗裡去,可是猶豫了一下,又把手縮了回來。白素心看著丈夫的尷尬與窘迫,給兒子夾了一筷子菜,略微嚴厲的提醒:「少聰,你爸跟你說話呢,你怎麼愛理不理的?」
葉少聰吃飯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只見他又是威嚴肅穆的表情,他頓了頓放下碗筷,「媽,我吃飽了,你們慢點吃。我去洗個澡!」
「哎,少聰……」看著兒子起身,白素心一下子站起身,想要挽留卻見他已經大步流星的上樓了。
葉世勳的動作也是僵住,看著兒子倔強的背影,眼神裡一片黯然。白素心慢慢的坐下來,伸手按了按丈夫的手腕,「世勳,他應該是累了,算了吧。」
「沒事……吃飯吧。」也沒指望兒子一下子跟自己親近,葉世勳無意識的揚揚手,兩人繼續吃飯。【求金牌呀!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