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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言而喻,方秀芸也不再問什麼,只是覺得太巧合了!
今天這樣的狀況,若不是葉教官在,恐怕謝雨就……畢竟,這樣冷的天氣,跳下湖去救人需要多大的勇氣無法想像!況且,也不一定運氣那麼好,能恰好在那個時間出現會水的人!
看著床上躺著的謝雨,方秀芸無聲的哀慟,不就是個男人,怎麼就至於讓她想不開!
葉少聰冷的直哆嗦,不過看著某個人對自己擔心焦慮的模樣,他還扯出了一個笑,「……擔心我?」她緊張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周芷蘭正搓著他的手,不斷的哈氣想讓他溫暖一些,聽到他略帶著狹促的問話,她一怔,猛然抬眸看著他,望著他幽亮的眸子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捧著他的手放在嘴邊。
瞪了他一眼,她也沒說什麼,更沒有撒手不管,只是無聲的又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兜頭兜腦的給他圍上,「還有心思呢!」
醫生護士不明所以,而且注意力也在需要搶救的人身上,偶爾看一眼這兩人,也沒在意。謝雨那邊各項搶救工作做好之後,有醫生拿著醫療器材又過來檢查葉少聰的狀況,示意他先鬆一鬆緊抱著的棉襖。
葉少聰盯著周芷蘭的表情竊喜著呢,察覺到醫生的動作,轉頭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冷而已,沒有問題。」
醫生不相信,「那麼冷的湖水怎麼會沒事?檢查一下——」
葉少聰推推手,「我真的沒事,我身體素質好,不用麻煩了。」
「你怎麼老逞強呢!檢查一下不好嗎?!」周芷蘭卻不耐煩了,生氣的一扯他的衣服,皺著眉低聲訓斥。
方秀芸也勸:「葉教官,你還是檢查一下吧,血肉之軀呢,剛才你頭髮上都結冰了!檢查一下,也免得芷蘭擔心啊。」
後一句話讓葉少聰動容,他看看周芷蘭一直愁眉不展的神情,只好配合著讓醫生檢查,醫生聽到方秀芸的稱呼,一邊忙著手頭的工作一邊好奇的問:「你是軍人?」
葉少聰點頭,不多解釋,「嗯,軍人。」
「難怪……」醫生說一句,口氣裡滿是欽佩之意,「這麼冰冷刺骨的湖水,我還在想什麼樣的人這樣有意志力,跳進湖裡沒被凍僵,還能救人上岸。今天這個天氣,稍微晚救一會兒或是上岸後急救措施不對,這女生肯定救不回來了。」
醫生的話讓車廂裡一陣沉默,車外刺耳的急救鳴笛聲傳進來,攪得幾人心裡都是惶惶的沉重。
檢查完畢,醫生放鬆的道:「你身體素質果然不錯!沒什麼事,估計最多也就是感冒發熱一下,這幾天注意保暖,若是有什麼不適,記得及時到醫院檢查!」
周芷蘭聽到醫生的話才從謝雨的悲劇中醒過神來,連忙道:「謝謝醫生。」說著,又把葉少聰的衣服拉緊,「等會兒你去醫院裡坐著,我出去給你買一身衣服。」
葉少聰可憐兮兮的發抖,「你現在才知道我最需要的是換衣服啊……」剛才他想說回去換衣服的,可是她急切的吼「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上車!」嚇得他只好跟著她上車了。
她沒說話,只是緊緊攥著他的手,一直慌亂不安的心這才慢慢的靜下來……
早高峰,車子一路行駛不暢。救護車剛到醫院,謝雨被匆匆推進急救室不久,校方的領導已經趕到了學校。
方秀芸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輔導員和學院領導一股腦的衝上來,雜七雜八的問了一堆問題,學校領導跟院方交流了一下,強調必須不顧一切代價搶救學生,之後也來詢問相關事宜。
按照以往經驗,高校一旦發生這種事情,校方會不惜一切代價封鎖消息。有時候甚至會給相關知情人員一些「利益」,只為了讓其保守秘密,不要對外宣傳。不管是不是校方的責任,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多多少少會影響學校的名譽。
先是一群人跟方秀芸詢問了很多事情,後來輔導員又私下找她,把領導們的意思傳達了,只要她對外不再提起此事,學校會考慮她保送本校研究生。
方秀芸吃了一驚,瞪著眼愣了幾秒,而後回過神來,嚴肅認真的道:「老師,不用了。這件事我不會在外面瞎說的,對外也會說謝雨只是病了住院。我工作已經找好了,謝謝學校的好意。」
輔導員面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方秀芸,你……你確定?」還沒有學生放著這樣的好處不接受的。
「嗯。」這下子方秀芸的口氣肯定了很多,「不需要,我也不會在外面亂說。」其實,她自己清楚,謝雨這件事,真的跟學校沒有直接的聯繫——失戀加考研壓力大而已。校方的責任,應該就在於監管欠缺,搶救不夠太及時。但是,謝雨如果能活過來,其實這些都可以大而化小。方秀芸不希望自己的「輝煌」是建立在室友的悲劇之上。
輔導員意會到什麼,拍了拍方秀芸的肩膀,轉而又問:「對了,你們寢室的周芷蘭跟安麗呢?還有,我聽保安說,那個救人的英雄跟你們在一起啊,人呢?」正說著,學院領導也過來了,問著同樣的問題,「那個救人的男生呢?」
方秀芸看向領導,「他跟他女朋友,去買衣服了。」
「他女朋友?」輔導員又是詫異,「難道是周芷蘭?」
「嗯。」
學院領導問道:「那男生是我們學校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