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特林荒原,這裡本是曾經的產糧重地。|但是因為後來的戰爭以及獸人帝國的**和墮落,這裡逐漸的衰落了下來,到現在,短短幾年間的時間,這裡竟然變成了一片荒原。曾經的村落和小鎮都變成了一座座廢墟,殘垣斷壁雜草叢生讓人心生荒涼。
此時行走在這片荒原草叢中的,正是韋索三人。
「不能再往前走了。」燃燈嘟囔了一聲。
韋索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燃燈不爽的瞪了一眼韋索,「看個屁啊!前面有埋伏你不知道啊?」
「知道。」韋索瞇著眼睛望著前方,那片荒草中,那片樹林中,那片陰暗處。為了阻止自己的腳步,甘多夫和獸神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當真是讓人感到憤怒。這些士兵縱然在最近的幾年裡不曾為帝國立下什麼太大的功勞,可是就這樣當作炮灰來拉到這裡阻擋自己,未免有些太過於狠心了一些。「可這是他們的宿命。我們即便繞過去,他們還是會追過來。就算我們將其拋至身後,去了帝都以後,他們還是要跟過來。到時候在帝都遇到這些士兵,豈不是更加的麻煩?」
「那你的意思?」燃燈有些為難的看著韋索,「你不會真的打算將這些人都幹掉吧?這可是數十萬的生命!」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韋索無奈的歎息著。
「殺生太多,是為孽障。佛曰……」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和我說你的佛了。如果佛真的在,那他就應該去感化這些人,讓他們珍惜自己的生命。」
「可是服從命令,不是軍人的天職麼?」雅典娜輕聲的說道。
韋索越發的為難,乾脆頓了下來。
半晌之後,韋索起身,「你們在這裡等著吧,我先過去交涉一下。如果真的必須要動手的話,我們盡量留情就是。」
燃燈和雅典娜對視了一眼,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處理辦法,只能是將希望寄托在韋索的身上了。
韋索前去,隻身一人,走在荒草之上,頭頂的天機傘滴溜溜的旋轉著,散發著一種很是古怪的力量。
中央軍的首領望著韋索走過來的模樣,心裡瑟瑟發抖,臉上卻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首領名叫索瑪,是中央軍的老將,威望和戰功曾經一度被視為和古都斯持平。但是此人的性格原因,不喜與貴族官員來往,故而一直都沒有得到太多升職的機會。此時他的心裡在顫抖,並非是害怕韋索的到來,而是在心疼接下來自己這些兄弟們的性命。接到帝國攝政王命令的時候,他便已經明白,自己這些中央軍的兄弟以及廷衛軍的兄弟們,現在要面臨著的是怎樣的一種人生。
炮灰。
毫無意義的反抗和死亡。
為的僅僅是盡量的阻擋眼前走過來的這位昔日帝國的親王。
「他過來了。」戈爾斯喃喃的提醒了一聲索瑪。雖然這一次帶兵指揮的是索瑪,但是畢竟這次行動廷衛軍才是主力。而他,便是身後那些廷衛軍的首領,獸人教廷的一位大主教。
索瑪輕輕的點點頭,望著戈爾斯:「我們應該做什麼?」
戈爾斯苦笑了起來,「你這話問的很白癡,但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這一次……我們能活下來,我希望可以脫下這身軍裝。」
「活下來?」索瑪呵呵的苦笑著,「你應該知道,帝國的這次命令,到底是要我們做些什麼。」
「可是你我有什麼辦法麼?抵抗命令?我們可是軍人……」
「正因為是軍人,所以就要這般毫無意義的死去?來的是誰?來的可是韋索!他的實力已經突破九級,我們需要多少的兄弟流血才能換回他的受傷?又或者離去?」
「索瑪,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身為軍人,就應該對上面的命令毫不質疑。他隻身一個人過來,想必,是要和我們談些什麼吧。」
「那是誰?」索瑪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到從自己這邊的陣營裡,站出一個人來。並且還向著韋索走了過去!索瑪頓時大怒,這不等同於暴露了自己這邊的埋伏了嗎!這是哪個兵團的!
「是……看來他是打算去和韋索談談。」
韋索停下腳步,望著向著自己走過來的老人。稍微的愣神了一下之後,面帶微笑的緩緩行禮。
托馬斯很是驚訝韋索竟然還會對自己行禮,有點兒受寵若驚之後,托馬斯還是苦笑了起來,「你現在創立了自己的教廷,並且還是教皇,完全不需要對我一個異教徒行禮。|」
韋索笑笑,「我能有今天,離不開當年您對我的提攜,有恩與我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忘記。」
「曾經的我也曾這樣的感慨,總是考慮著如果當年我沒有向上申請讓你成為普拉領地的主教,你的未來會不會是現在這種模樣。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即便沒有我的存在,今天的你,仍舊會走到今天。因為你不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放在哪裡,都不會普通。」
「您是來勸我離開的麼?」韋索淡淡的問道。
「算是吧。」托馬斯回頭看了一眼,而後認真的說道:「我們來了二十萬人。」
「二十七萬。」韋索為其更正了一下數字,因為他能感覺到這裡到底埋伏了多少人,「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們不可能阻擋住我的腳步。」
「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要這樣做。我只是要來問你,你去帝都,做什麼?」
「殺人。」韋索很是果斷的說道。
「殺誰?」托馬斯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濃重起來。
「甘多夫和獸神。」
「不是要來殺星辰陛下搗毀這個帝國?」
「如果是那樣,您覺得我會只身前來麼?整個大陸上,目前軍隊最多,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我的金玫瑰帝國,要想覆滅獸人帝國,試問你們誰能擋得住我?我只是來找甘多夫和獸神的,與這個帝國無關,與星辰無關。」
稍作沉吟,韋索又無奈的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那兩個將領,一個是索瑪一個是戈爾斯。
「見過韋索大人。」索瑪和戈爾斯都向韋索行禮,這樣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好笑,畢竟現在雙方是敵對的關係。但是剛才他們兩個清楚的看到韋索向著曾經他的老上司行禮,那麼自然他們也不願意變成一個無理之人。
「甘多夫要你們來,完全就是送死。近三十萬人馬,應該說是這個帝國最後的仰仗,除了北方的那些兵馬以及東方守護在防線上的那些兵馬之外,這個帝國就只剩下了你們這點兒人,他可真狠……」
「還不是被您逼得?」戈爾斯苦笑著說道。
「我逼得?」韋索冷笑了起來,回頭一指不遠處的燃燈和雅典娜,「那甘多夫告訴過你們沒有,這一次我來,並非是一個人來,還有其餘兩個人,而其餘兩個人也和我一樣同為半神。三位半神,即便你們人多,你們又能阻止我們到什麼時候?」
三位半神!托馬斯三個人都嚇了一跳。看著樣子,甘多夫下令之前,的確是沒有告訴大家韋索這一次來,是帶著另外的兩位半神前來。
「看,你們所信奉的攝政王你們的教宗陛下竟然對你們也說謊,為的就是要你們犧牲掉自己寶貴的性命盡可能的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他是你們的精神領袖,是你們精神的仰仗,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他的精神領袖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嗎!」
托馬斯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者應該說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韋索的這個問題。
韋索繼續說著:「就算你們成功的阻止了我們三個人,但是想要殺掉我們三個人,恐怕是不可能的吧?那麼我們三個人回去之後,再過一段時間再來,你們那個時候又用什麼人來阻止我們?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嗎?還是驅趕著一群婦孺老幼出來?你們好好的想想,這還是你們身為軍人應該做的事情嗎?這還是你們身為教徒應該做的事情嗎?」
「可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索瑪試探著想要進行一下反駁。
「軍人的職責的確是應該服從命令。可是軍人更大的職責是什麼?保家衛國!我和甘多夫還有獸神的恩怨是私人恩怨,我即不想要滅掉這個帝國,也不想要毀掉百姓們的家園,那麼既然如此,你們何須站出來白白的為他人的個人恩怨來犧牲自己的性命?」
「韋索大人,您,您不要偷換概念……」戈爾斯無奈的苦笑著。
韋索呵呵一笑,「我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希望你們這些軍官可以為自己手下的兄弟們想想。倘若我帶兵殺入你們的帝國,你們舉兵反抗這絕對的無可厚非,因為你們是軍人!你們的職責是守護這個帝國,守護這些百姓們。可是現在,老子是來殺人的,既不殺軍人,也不殺百姓,更不殺星辰!你們,真的願意為了甘多夫和獸神就來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教宗陛下和獸神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狗屁!」韋索冷冷的打斷了戈爾斯的話,「教廷的存在在一開始是為了同化人族,讓人族復興的念頭徹底的消亡。而獸神是利用犧牲自己的女人獲取的力量,這樣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成為你們的神靈?即便他姑且算作是神靈,那麼不愛惜自己的信徒,不愛惜自己的子民的神靈你們真的就這麼願意追隨嗎?索瑪,你是獸人,那我來問你,你們這位偉大的獸神成為了半神之後對你們獸人做過什麼?又為你著想過什麼?!!!」
索瑪無語,因為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獸神降臨之後,獸人族曾以為自己種族會從此踏上輝煌,但是接下來回答這些獸神高漲的期待的是什麼?教廷的暴政,教廷的干政,帝國的落魄,各地諸侯的獨立,一度被當成是天才的少年韋索親王宣佈獨立建立帝國……
「前段時間,我出去了一下。你們的教宗陛下和偉大的獸神趁我不在想要去覆滅我的帝國,結果你們都很清楚,我也不想去誇獎我的帝國如何如何的偉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當獸神和甘多夫到來的時候,即便是一個五歲的獸人孩子,也知道拿起武器是對著天空中的獸神咒罵,為什麼?因為他們要捍衛自己的家園,捍衛自己的帝國,因為天空中的那個獸人,並非是他們的神靈!他們擁有自己的信仰,擁有自己的神靈!」
「您指的是您麼?」戈爾斯苦笑著問道。
韋索很是果斷的點點頭,「沒錯,對於金玫瑰帝國的百姓們來說,我就是他們的神靈,但是除了我之外,他們更加的信仰自由,信仰美好的生活,信仰自己。這才是他們認為我是他們神靈的重要原因!我可以給予他們美好的希望,美好的生活,美好的家園,美好的帝國。我們不想奴役哪個種族,我們也不想發動一場如何浩大的戰爭,我們為的只是我們自己,我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的活著,可以有意義的活著,可以為了自己活著!請問你們,現在是為了什麼活著?為了一個已經破落的帝國?還是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你們去信仰的教廷?還是為了你們朝不保夕的生活?!想想你們若是死了,你們的妻兒會如何,想想你們若是死了,他們今後將會過上怎樣的日子?」
韋索的話讓托馬斯三個人都呆呆的愣在當場,細細的品味著韋索的話語。戈爾斯想著想著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好的念頭,猛然回頭,戈爾斯震驚的發現自己的那些兵馬竟然全部都站了出來,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來到自己的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人無法望到盡頭,但是這些人臉上那茫然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剛才韋索所說的話,已然是被他們全部都聽到了!
原來韋索要說的這些話,並非是只是告訴自己三個人,而是要告訴這些士兵們。
「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韋索大聲的吼道,聲音迴盪在整片荒原之上。
近三十萬士兵的內心裡猛然一震,而後越發的茫然無比。索瑪回過頭去,想要對這些士兵們說些什麼,比如提醒大家不要任由韋索擾亂軍心之類的,可是嘴巴剛剛張開,他卻隨後發現,自己的心也已然動搖了。
「如果一個帝國不能帶給你們想要的生活,甚至連安穩的生活都無法給予你們,那麼你們就需要自己去創造出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便是自由。如果一個信仰不能帶給你們什麼,只能帶給你們不想要的回報,那麼你們就應該去拋棄這股信仰,這便是自由。如果身為軍人,無法保護自己的家園,無法保護自己的帝國,那麼你們就應該主動的去建設出一個新的帝國,一個大家的帝國,這,也是自由!」
「夠了!」索瑪大聲的吼道。「韋索,你,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你說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棄與你的戰鬥嗎?」
「那麼我來問你,索瑪,如若我不說這些,直接與你們戰鬥,那麼結果會如何?」
「會……」索瑪軟了下去。
「我說這麼多,的確是為了不想與你們戰鬥,因為我不想殺死和我沒有仇恨的人,更何況,你們只是一些可憐的軍人,為了別人自私的目地而白白前來犧牲的可憐人。軍人當到你們這種程度,的確是生不如死。」韋索譏諷的笑了笑,手握天機。
天機化矛,立於韋索身旁:「如果你們認為你們靠著人多,就能去抵擋的住三位半神,那麼你們就來吧!不過我不希望在我殺死你們以後,你們的家人,你們的親人會對我產生任何的怨念。因為要殺死你們的,並非是我,而是你們信任的教宗陛下,你們的死,不會被銘記在這個帝國的歷史上,因為你們是無意義的死去,既沒有報效國家,也不是為了守護家園!」
「來吧!」韋索咆哮了起來。
兩道光束瞬間落下,一左一右落在韋索身旁,強大的氣息瞬間盪開,震撼著士兵們早就已然動搖的心靈。
好強的氣息,果真是……半神!!!
索瑪做好了戰鬥準備。
托馬斯猶豫了之下也選擇動手。
戈爾斯輕輕的歎息著,而後揚手。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隊列裡突然傳來一片騷動。三個人回頭望去,發現竟然是有士兵選擇了嘩變而且越來越多的士兵紛紛放下了武器,竟然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前往韋索那邊。
軍隊頓時混亂成一團,各種指責這種辯論吵鬧在這片荒原上。
「xxx難道你忘記了你加入中央軍的誓言了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們這些兄弟們嗎?」
「我記得,可是我要效忠的是一個可以讓我家人幸福生活的帝國,可是現在的帝國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我父親都五十多歲了,竟然還要被拉到前線去徭役!老子就算今後不當兵,老子去當土匪也絕對比活在這樣的統治下要強!」
「xxx難道你忘記了中央軍的榮耀了嗎?」
「我忘記了!中央軍?老爺兵?曾經的中央軍多麼的威嚴多麼的強大,但是現在你看看,你難道沒有聽說曼陀羅的那些士兵叫我們什麼嗎?繼續待在這個軍隊裡,只會讓我恥辱無比。」
「xxx,你也要走嗎?」
「對不起兄弟,比起送死來,我更希望我能活著,因為我還有家人照顧,而且我的家人也肯定不會因為我送死在這樣的戰爭中而感到驕傲。他們智慧蒙羞,所以對不起兄弟們,我要倒戈了。」
不多時,稀里嘩啦韋索的身後竟是站了十多萬人,將整個荒原都堆的滿滿當當。
韋索放眼看向對面,沒有選擇嘩變倒戈的,大多都是廷衛軍了。
「你們還要戰嗎?」韋索輕聲問道。
索瑪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本就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勢必變得更加的沒有意義。戰?毫無懸念的自己身後這些人都會死去。不戰?可是自己是軍人……
「散去吧,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們動手,我只是來找甘多夫和獸神的。」
「散去就是逃兵,逃兵回去之後,也是被處死。」戈爾斯忽然開口說道。
韋索笑了起來,「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加入金玫瑰帝國,去感受一下你之前所說的那些自由。」
「十分歡迎。」韋索並沒有欣喜萬分,很是平靜的說道,「但是你身後的這些人呢?」
戈爾斯向索瑪和托馬斯行禮,意思是就拜託你們了,這些人,已經和我無關了。戈爾斯在索瑪和托馬斯的注視下,緩緩的走向韋索的身後。索瑪和托馬斯近乎哀嚎了起來,痛苦的看著戈爾斯的身影。
「托馬斯閣下,請您退兵。」韋索深深行禮,態度十分的誠懇。
「請您退兵!」身後數十萬人忽然異口同聲的懇求道,這場戰爭,他們實在是不想打。更何況還是和自己的兄弟們去打。
索瑪和托馬斯震驚不已,望著眼前這一片人誠懇的目光,良久之後,托馬斯也緩緩回禮,「我退出。」
托馬斯說他退出,是退出這場戰爭,還是退出教廷沒有人去瞭解,也沒有人去有心思去瞭解。因為他們在等待著索瑪的回答。
索瑪深深的吸口氣,「韋索大人,如果想要挽救這個帝國,當如何做?」
「我不知道。」韋索很是遺憾的搖搖頭,「因為,他已經死透了……」
索瑪恍然,而後苦笑著彎身行禮:「那就,讓我們效忠於您吧……」
韋索微笑,「那接下來你可是要跟著我一起殺到帝都去。到時候你們可能被千夫所指,被人咒罵和唾棄,你們願意?」
「我們有別的選擇嗎?畢竟比起信仰和軍人的職責來,生命同樣很重要。」
韋索輕輕的點點頭,「那麼既然如此,你們就臨時成為我金玫瑰最新軍團,獨立團吧?」
「是。」索瑪重聲回道。
「現在我們啟程趕路,我去找甘多夫和獸神,而你們,則是到了帝都以後帶著自己的家人護送他們前往金玫瑰帝國,沿途若是誰敢阻攔你們,亮出玫瑰花旗,敢犯我金玫瑰帝國者死!!!」
「吼!!!」
「你可真行,不白浪費這麼多的口舌。」燃燈笑呵呵的說道。
韋索歎息,「沒辦法,誰讓這是人命?」
韋索來了,毫無抵擋的來了。一開始是三個人而來,到最後到達帝都皇城的時候,赫然已經變成了三十萬!這等落差讓甘多夫和獸神既感到憤怒,也感到無奈。帝國仰仗的最後力量,竟然就這樣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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