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裡?」花朵朵疑惑的跟在韋索的身後,不知道韋索帶著自己似乎漫無目的亂走著,到底是要去做什麼。走在前面的韋索沒有說話,而是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半晌之後,馬車上的搖晃停止了下來,瞎子淡淡的對韋索說了一聲到了。於是韋索招呼花朵朵下車。
市政廳,韋索的政務機構之一,這裡當然沒有市長,也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城市管理中心。花朵朵很是奇怪的看了市政廳的大樓一眼,扭過身來望著一路都在沉默著的韋索:「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離婚。」韋索平淡的吐出兩個字,率先走了進去。
花朵朵瞪大自己的美目,為此感到難以置信,這傢伙竟然要和自己離婚?不是一直都得意自己和他的合法關係,一直耍著無賴嗎?怎麼突然之間想到離婚了?花朵朵很迷茫,卻還是跟著走了進去。領主大人親自前來,自然是讓市政廳嘩然一片,紛紛上前參拜並將韋索領到了一個十分奢華的辦公室裡。韋索坐下之後將那份證書似得東西丟給了市政官,「我是來離婚的,按照帝國法令,她現在自由了。」
市政官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韋索,又看了看花朵朵,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張結婚證明上,這還是一份大獸城領地時期的結婚證明,按照法令沒有重新辦理過期作廢,但是韋索是誰,市政官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還是急急的下去為韋索去辦理了。
「你,你怎麼想到要和我解除關係了?我一直要你解除掉你都不肯的,怎麼?良心發現了是不是?」花朵朵幹幹的笑著望著韋索,覺得今天的韋索實在是有些冷若冰霜,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錢沒有還似得。韋索讓瞎子給自己一根香煙,點燃了抽了一口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就好像是將自己內心裡壓抑的情感也都釋放出來一樣。
「沒辦法,星辰要這樣做的。」
「他?」花朵朵心裡咯登一聲,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現在我什麼也不能說。好自為之吧,如果,如果反悔了,你就來找我。」韋索淡淡的說道,打量起這件辦公室的佈置起來。花朵朵愣在位子上想著韋索所說的這些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心情更加錯雜難以平復。難道說,星辰真的要娶自己了嗎?
辦理完畢手續,韋索帶著花朵朵一聲不吭的上了馬車,回到了家裡,將手上的文書丟給星辰之後,懶散的回自己房間去了。星辰看也不看那份文書,只是望著韋索的背影久久的沉默著。朵朵和露西亞都感覺到了韋索和星辰之間的氛圍好像有些不對,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多多看向花朵朵,希望花朵朵可以給出一個明白的解釋。花朵朵走到星辰的面前,有點奇怪的說道,「你讓韋索這樣做的嗎?」
「難道不好嗎?」星辰淡淡的笑著問道。
花朵朵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做的很漂亮。」
「可是他生氣了。」星辰又看向韋索消失的方向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花朵朵自然也知道韋索生氣了,而且還不止是生星辰的氣,恐怕連自己也都惹怒了他。可是為了自己的國恥家恨,為了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愛情都是不值一提的!
「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去。」星辰說道,扭身也離開了客廳裡。
次日凌晨,星辰帶著花朵朵離開,露西亞和多多等人前去相送,唯獨不見韋索。星辰刻意的等了半個小時終究不見韋索的影子之後,只能是無奈的踏上了歸途。而他剛回到領地,皇宮裡的差人便是傳達了皇宮的命令,要求他立刻返回帝都。星辰知道,該來的終於是要來了,這個帝國未來會走向那一條道路,決定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蠻荒帝國,秋,九月十日。皇宮傳來喜報,獸神恩照教廷為諸多皇子娶親召開盛大的婚典,一時間帝都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獸皇大悅之下,進行大赦。帝都的喜慶甚至傳遍了整個帝國,不少在這次盛典之中得到好處的人們紛紛奔走相告著,訴說著帝都這次婚典的宏大,也訴說著帝國和教廷的這次手筆。諸多皇子都迎娶小妾,唯獨星辰迎娶的是自己第一任皇妃。但是仍舊沒有太多人去在意去關注這些,因為其餘皇子迎娶的小妾,隨便抓出來一個就是名門望族,甚至是帝國重臣的千金小姐。這就好比所有的皇子都通過了這樣的一份方式捆綁了各自的心腹,也彰顯了彼此間的人脈和實力。獸皇未死,大家已然各顯神通。韋索滿心憂愁的望著帝都的方向,一邊傷感著一邊聽著瞎子有關聖國大軍進犯的消息。
「把這件事情上報軍部,不用緊張,這是我讓華爾威干的,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讓瘸子帶兵去邊境吧,如果聖國的兵馬有什麼不按照約定亂來的,動手就是。不用給我和華爾威面子,另外將防線空出一個口子來,通商貿易仍舊往來。」
瞎子一愣,沒想到聖國犯境竟然是韋索一手策劃的,這個時候讓聖國進犯韋索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不成?
華爾威親率四十萬大軍蒞臨邊境,彰顯聖國士兵的威武和勇猛,結果看到瘸子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出現在自己陣營對面的時候,華爾威還是差點氣的吐出一口鮮血來,這黑壓壓的一片盔甲是怎麼回事?這明晃晃的各種武器各種兵種是怎麼一回事?騎兵?重騎兵?步兵?重步兵?弓兵、弩兵、攻城兵……媽的,這是演戲啊!你搞的跟要進軍我聖國似得干毛?!黑甲黑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整體士氣凝聚成一股肅殺之氣,固然比對方少二十萬人馬卻是全然無懼。這就是韋索的領地軍!!!
「吼!」瘸子揮揮手,陣營中釋放出一聲怒吼,驚天動地竟是將華爾威這邊的戰馬都嚇的受驚,差點將自己都摔落下來。華爾威不由地勒緊韁繩目瞪口呆的望著韋索的士兵,心裡暗暗猜測著這貨是怎麼訓練兵馬的?竟然氣勢如此強大!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的話,自己能不能戰勝對方?還有對方陣營裡那高高大大的戰車是幹什麼用的?上面站著的那些一身黑色長袍搞的就如祭司似得人們又是做什麼吃的?!華爾威恨不得現在就隻身一人衝過去一探究竟,也恨不得讓瘸子將韋索給自己找來問問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偷偷練兵的!二十萬人的氣勢竟然穩穩壓制自己四十萬人,不是對陣演習演戲嗎?這傢伙不會是打算陰自己一把,趁機將自己這些人馬吞掉吧?
「紮營!」華爾威下令士兵紮營,而瘸子那邊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諸多皇子舉行集體婚禮為一系列盛典的**,雖然獸皇陛下和教宗陛下都沒有出面,卻還是讓大家感到十分的驚歎。然而更加驚歎的事情在最後面見獸皇的時候發生了。花朵朵是第一次見到獸皇,發現這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坐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尊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倘若不是他的臉上還有變換的表情,花朵朵真的會以為這位獸皇陛下就是一個死人。整個大殿裡侍衛極少,諸多皇子大臣齊聚一堂,笑呵呵的看著一對又一對的新人奉上禮品覲見獸皇陛下。
星辰一臉的微笑,抽時間看了身邊的花朵朵一眼,發現花朵朵的臉色微微地有些蒼白,認為花朵朵有些過分的緊張,於是輕輕的握住花朵朵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
卡爾斯和幾名女僕微笑著就站在星辰和花朵朵的身後,幾名女僕的手裡各自捧著一個金盤,上面用金色的不了遮掩著,不知道藏著怎樣珍奇的寶貝。對於花朵朵的緊張卡爾斯看在眼裡,緊張在心裡,甚至是不得不出聲提醒花朵朵,「朵朵,一切有殿下在,不要緊張。」
花朵朵微微頜首,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
成敗在此一舉,自己撇棄了韋索,撇棄了愛情甚至是撇棄了幸福,最終選擇了這樣的一條不歸路,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狠心,也不能對不起對韋索的傷害。花朵朵偷偷的望了一眼獸皇,眼神中一閃而過必殺的信念。
輪到星辰和花朵朵上前拜見,卡爾斯等人急忙尾隨。獸皇表情很高興,望著淡淡微笑的星辰和花朵朵,收了禮物之後也格外的賞賜了禮物,羨煞旁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宮外傳來一片混亂,竟然是諸多皇子帶進來的人發生了叛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宮門之外,而這個時候的卡爾斯則是驟然暴起狠狠的撲向端坐在皇位上的獸皇。花朵朵更是為了配合自己的父親卡爾斯,將藏匿在袖子中的幾把匕首飛速的向著獸皇丟了過去。
啊的一聲慘叫,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讓所有人都不由地為之震驚。卡爾斯一擊必殺,竟是一拳將獸皇打的吐血摔倒在牆根下,而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星辰瞪大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啪」星辰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花朵朵的俏臉上,眼睛都變得血紅起來,怒吼咆哮著向著卡爾斯衝去。卡爾斯哈哈大笑,傲然站立在皇位之前望著衝上來的星辰,全然不懼。而跟著花朵朵和卡爾斯前來的幾位女僕也在這個時候亮出了自己的真本事,豪邁的對身邊的人進行了格殺。至於她們接下來的下場,她們早就已然知道。
花朵朵死死的望著倒在皇位上望著自己的獸皇,看著他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終究沒有克制住自己的心痛,眼前閃過韋索和朵朵的影像,繼而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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