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到,還是什麼也都感覺不到,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人們拋棄了自己的信仰,不再向我們神靈真摯的祈禱,為什麼在感覺不到絲毫的信仰之力,這個世界,變了嗎?」
月神的聲音從韋索的心底響起,她不解,甚至是憤怒。
對於月神此時的情緒變化,韋索覺得自己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曾經高高在上深受萬民信仰擁戴的高貴神靈,再次回到人間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物是人非。不再有人向她祈禱,不再有人對其信仰。不解、失望最後導致了憤怒。但是這個問題的最根本的原因是神靈率先拋棄了他們的信徒,使得他們在異族反抗和異神信仰來臨的時候,找尋不到自己曾經信仰並且深深愛戴的神靈。所以這些信徒們隨著時間的變化也在逐漸的不解,失望,最後演變成為對於神靈的憤怒。所有的人族幾乎都在認為,神靈拋棄了他們。那麼他們就不需要再去對神靈抱有任何的希望和信仰。
韋索沒說話,因為不想去和月神解釋她最為清楚原因的這個疑問。從始至終,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神靈為何拋棄了他們的信徒,而月神對此,卻是一直隻字不提。
「不能這樣,絕對不能夠這樣。韋索,我親愛的孩子,你要幫助我,你要幫助我。你要幫助我傳播我的信仰,幫助我告訴所有的人族,我月神回來了!我要他們重新對我崇拜敬仰,重新對我至誠的祈禱和信仰。我是他們偉大的月神,我是他們永遠的神靈!!!」此時的月神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失去了玩具卻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的小孩子。顯得有些孤獨無助,繼而精神上有些恍惚。韋索能說什麼?韋索只能是有些苦澀的告訴月神,自己辦不到,至少現在還辦不到。如果自己現在去告訴所有的人族,月神回來了,就在自己的靈魂裡,那麼迎接自己的不會是月神的信仰開始傳播,而是獸人的絞刑架又或者是獸人教廷的審判。
月神沉默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韋索所說的都是實話。現在這個時候,獸人當權,對於人族的神靈全盤的否定不說,甚至還將曾經輝煌的光明神殿判定為了邪惡的教派。凡是膽敢再有人信仰人族曾經的神靈,那就是死路一條。韋索若是這個時候站出來,告訴所有的人族月神回來了,那麼下場可想而知。
月神傷感的在韋索的靈魂裡哭泣,讓韋索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茫然。一個神靈,在自己的靈魂裡,孤獨而又無助,甚至是絕望的在哭泣?!韋索想想這件事情就覺得有些好笑,好笑的讓人感覺又有些同情。於是韋索進入到了睡眠之中,來到了自己的靈魂最深處。這是月神告訴韋索的辦法,可以想見到月神的時候,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見到她。
月神仍舊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這一次,韋索沒有去無恥的褻瀆神靈的軀體,而是輕輕地走到月神的面前,看著蹲在地上嗚嗚哭泣的月神。
韋索相信,這是他見過最為讓人心痛也最為讓人感到難過的淚水。這也使得韋索忍不住的跟著蹲了下來,輕輕撫摸著月神的俏臉,為其擦拭著晶瑩宛若水晶一般的淚滴。「不要難過,我會幫你。」
月神看著韋索,眼神很是錯雜,錯雜的讓韋索看不清楚那雙天底下最漂亮的眼睛裡,到底是想要訴說怎樣的一種情愫。月神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轉過身去,留給韋索一個光潔如玉的後背。
香肩還在抖動,韋索悵然的歎息了一聲。
「忘掉你剛才所看到的一切。」月神突然聲音變得有些冷漠起來,轉過身來,毫不顧忌自己胸前雪白如玉的一對飽滿盡情的展現在韋索的面前。韋索很不喜歡月神這說翻臉就翻臉的勁頭,剛才還像是一個受傷的羔羊無助的舔著傷口,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灰太狼。不過韋索也懶得和她計較,知道一個神靈被一個凡人看到如此無助的一面,心情的錯雜,自然是產生一些極端的情緒。「我剛才說過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是目前的我沒辦法幫你。」韋索實話實說。
「我會讓你可以幫助我。」
「有點繞口。」韋索無奈的望著月神,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我雖然沒有了多餘的神力,但是我還有神魄!我可以將我的神魄變成一顆靈魂的種子撒播在你的靈魂裡,然後讓你成為一個不世的強者。」
韋索一愣,滿臉的狐疑:「若是可以這樣的話,之前你還會被我的靈魂枷鎖關押在這裡?」
「不要對我的話有所懷疑!之所以我一直都沒有這樣做,那是因為,將我的神魄化為靈魂種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我現在神魄很虛弱!而且一旦這樣做了,一年之內,若是沒有信仰的力量作為補充,我將會煙消雲散,連神識都無法保留。可以說,我這樣的做法會很冒險,因為我不清楚你的能力會不會在一年之內為我傳播開來信仰,並且讓我吸收到足夠的信仰之力來保全我的神識!所以,我可以為你播下這顆力量的種子,而你則是需要和我簽訂一個契約。」
「什麼契約?」韋索頓時提防了起來,對於他來說,把自己的小命交在別人的手上,可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固然自己對可以成為一個強者十分的期待和歡心,但是這卻不代表著自己會被這樣的喜悅沖昏頭腦。對韋索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靈魂契約。」月神認真的說道。
韋索仍舊滿是小心的看著月神,等待著月神解釋的具體一些。
「把你的靈魂和我的神魄捆綁在一起,若是一年之後,我沒有得到足夠的信仰之力保存我的神識,那麼在我消散之後,你也會因此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這是一場賭博,我將我所有的都押在你的身上,而你也需要將你的性命壓在我的身上。」
韋索摸著自己的額頭,對此一邊深思著一邊喃喃地說了一句:「我的身體壓在你的身上倒是沒關係,性命嗎……」
月神的眼裡頓時泛出一股憤怒,若是在之前,有人敢對自己說出這般褻瀆的話語來,自己一定會讓其受盡天下最為痛苦的折磨。可是現在,月神沒有這個實力,所以只好是忍著。
簽是不簽?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也是一個十分需要自己認真考慮的話題。這個世界有著兩種神奇的職業,一種是戰師,修煉自己的身體,積攢戰氣成為強者。一種是魔師,修煉自己的靈魂,利用自然界中各種元素成為強者。而這兩種,韋索一直都無比的嚮往,可是偏偏自己的資質是完全無法修煉這兩種職業中任何一種的。所以這對於韋索這個外來者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遺憾。現在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賭這一把?
韋索不喜歡賭博,因為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運氣不夠好,如果賭博的話,肯定會逢賭必輸。再加上之前的他一無所有,自然而然的也就更加的疏離了這個偉大的娛樂項目。現在有一個誘惑似的賭博就擺在韋索的面前,韋索有些心動了。
「這顆力量的種子會給我帶來怎樣的好處?可以直接成為大戰師或者大魔師嗎?」
韋索的問題顯得有些膚淺和異想天開,卻是最為實際的東西。他不可能在月神拋出一個繡球來以後,就不去理會自己接了繡球之後會娶到一個什麼樣的婆娘。月神也知道韋索一旦沾染到和他性命相關的事情就會十分的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說是多疑多心。故而也懶得去和韋索計較,很是耐心的解釋給韋索聽:「這顆力量的種子種在你的靈魂裡,會快速的生根發芽,但是想要成長,卻是需要你自己來努力。種子能給你帶來的好處,是改造你的身體和靈魂。眾所周知,戰師修身,魔師修靈。而被改造過的身體,無疑是可以兼顧這兩種好處於一身,讓你可以達到魔武雙修的資質。」
韋索點頭,倒也認可了這一點。魔武雙修在整個大陸上來說,可是極其少見的事情。至少目前為止,自己只知道一個人擁有這樣的資質,那就是獸人教廷的教宗甘多夫。想到甘多夫那種種強悍的事跡,韋索平凡的心靈裡,冒出一團炙熱的火焰,火焰燃燒,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裡所有的血脈似乎都跟著燃燒了起來。熊熊烈火之下,韋索顯得有些失去了往日裡的冷靜和理智。
「那我們簽約吧?」
「這個過程會有些痛苦,韋索,你要想好,我們這是在賭命。」
「人生本就像是一場賭博,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遭遇什麼,經歷什麼。在面臨很多抉擇的時候,同樣也都是在賭博。固然我不是一個喜歡賭博的人,但是我卻明白人生的道理。或許在我們這樣的賭約之後,我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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