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鴻景的一番話,讓東方劍、秦傲凌等人震驚不已,都在為徐天陽擔心。
而其他人則是一副看戲的表情,誰都想見識一下宋鴻景的最強力量,看徐天陽能不能擋得住。
「飛仙曲!」宋鴻景一聲輕喝,屈腿盤坐在虛空中,雙手手指靈活無比,開始有節奏地彈動琴弦。
琴音叮咚,時而似是春風拂過大地,讓人舒暢無比。時而像是黃河衝擊,讓人情緒激昂。時而又如同戰鼓震天,殺伐之氣浩蕩萬里,讓望天台下面的眾人都感覺到背後發寒。這種殺伐之氣太強烈了!
無數祥瑞從天而降,虛空中也憑空湧現出無數朵金蓮。各種仙光縱橫交錯,相交輝映。虛空中流光溢彩,神霞蒸騰,有種飛仙之力在流動,讓人如在夢中,彷彿白日飛昇一般。
琴音越發激昂了,尖銳刺耳,讓眾人心神猛震。虛空被飛仙之力撕開了幾十個裂口,無數虛空風暴從裂口中飛出來,到處肆虐,毀風滅雲。
各種仙光神霞湧動,交織成幾百張羅天大網,遮蔽了天地,全部都鋪蓋向徐天陽,一波接著一波,魚貫雁行,連綿不絕。
徐天陽早已經布下了一層厚達千丈的防護光罩,將自己的身體牢牢保護在裡面。隨後雙手抓住旗桿,狂掃四方。
大旗裡面的白骨骷髏全部都飛了出來。群魔起舞,動亂天地。大旗嘩啦啦作響,發出了無邊無量的血光,使得這一方天地變成了血色,像是染上了無數神魔的鮮血一樣。
望天台上面,形成了一個千年難見的奇景。一邊是血光翻滾,群魔亂舞,像是魔王來到了人世間,要永久統御人間界。
另一邊仙光遍佈,神霞流動,五彩十色,像是仙境一樣,而且有種神秘的飛仙之力,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馬上就要白日飛昇了一樣。
兩種不同的景像在劇烈碰撞,天搖地動,鬼哭神嚎。無數個空間漩渦驟然生成,狂捲四方,絞碎了一大片虛空。
雙方僵持了幾分鐘,誰都奈何不了誰,寸步難進。可是,迸發出來的風暴卻更為恐怖了,虛空不停被撕裂,又不停組合,循環了不知道多少次。
望天台下面的眾人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上面,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誰都沒有想到,徐天陽兩人的戰鬥,竟然引發出了這樣一個恐怖的現象,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千年難得一遇。
徐天陽瘋狂運轉自己的天地之氣,將天地之氣不要本錢地加持到洪荒大旗上面,想要一舉毀滅對方的飛仙之力。
頓時之間,洪荒大旗發出的血光更為熾盛了,白骨骷髏也是仰天咆哮,彷彿極其興奮一樣。
砰隆一聲,血光似是洪流衝擊,白骨骷髏似是鬼界大軍,層層推進,一舉衝破了飛仙之力的阻擋,淹沒了一大片仙光神霞,向著宋鴻景鋪蓋過去。
然而,宋鴻景一點也不緊張。右手一彈,整張木琴都鳴顫起來,各種各樣的音符裊裊上揚,色彩繽紛。無數祥瑞從天降落,一朵又一朵的金蓮鋪滿虛空,各種光芒幻化成神獸仙禽。青龍飛騰,白虎嘯天,朱雀展翅橫飛,玄武開路,麒麟怒吼……
鏗鏘!
宋鴻景又是一彈,發出一種浩大的飛仙之音,像是萬佛同時誦經,又似是黃鐘大呂,撼動人心,震神驚鬼。
這次,沒有奇異的音符飛出來,天上也沒有祥瑞降落,虛空也沒有再湧現金蓮。有的,僅僅是一種仙音,詭異難測,玄奧無窮。
然而,無數奇觀異景都在仙音出現的那一霎那間憑空消失,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樣。連洪荒大旗發出的紅光都縮回到洪荒大旗上面了,那些白骨骷髏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全部都躲進旗面了。
那種浩大的仙音還在迴盪,久久不消。這種仙音不是針對望天台下面的眾人的,但是他們卻感覺到仙音逼進了自己的心田之中,使得他們腦海一片空白,彷彿快要失去知覺一樣。
徐天陽比望天台下面的眾人更甚,臉色蒼白無比,雙眼空洞無神,彷彿被人控制了他的身體一樣。他的心神狂跳起來,那種浩大的仙音直逼進他的腦海之中,侵魂噬魄,破壞他的身體機能。而且,這種仙音彷彿就扎根在他的腦海之中,無處可尋,防不勝防。
仙音不是有形的力量,不能毀天滅地。但是卻是最為詭異的力量,如果再不想辦法將其驅除出腦海之中,一個人就會變成白癡。
這個時候的徐天陽已是危機重重,稍不留神就會被仙音控制,後果不堪設想。他奮力搜尋仙音的來源之處,想要將其驅除出腦海。但是那只仙音就像是在他的腦海響起的一樣,他沒有辦法將其驅除。
「怎麼辦?怎麼辦?」他在問著自己,心頭已是劇震起來。想了片刻之後,他決定冒險一試,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投放下一個放逐之洞的虛影,希望能將那種仙音放逐出去。
當然,這樣做是有巨大的危險的,如果稍不注意,就會把自己的記憶都放逐了,那樣他就會失去記憶。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就徹底敗了,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他快速運轉《放逐神功》,小心翼翼地吸收從冥冥之中流淌過來的侏羅氣,不敢吸收太多,也不能吸收得太少,多了就不止將仙音放逐,還會將自己的記憶都放逐。少了也沒有一點作用,不能將浩大的仙音放逐。必須要拿捏得精準,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他的腦海之中,一點一滴的侏羅氣流淌進來,快速形成一個放逐之洞的投影。霎時之間,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個無形的漩渦,連他自身的天地之氣都被被放逐之洞吸收,又被放逐。
那種浩大的仙音也被放逐之洞吸收,隨後被放逐到其他空間了。
徐天陽小心翼翼地把放逐之洞化開,眼神中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神采,整個人都恢復了自信。
「算了,不打了,算是打成平手吧。」宋鴻景見到徐天陽一點事情都沒有,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