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徐天陽投了一家客棧。
客棧的掌櫃看到徐天陽,面無表情地說道:「客官,是要投宿嗎?」
「對。」徐天陽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聲,心中暗暗覺得奇怪:正常來說掌櫃面對客人,都是笑臉相迎,可惜這個掌櫃好像不待見任何客人一般,面如死灰的樣子,似乎家裡死了人一般。
這是什麼表情?這是什麼感覺?
徐天陽的精神力何其強大?他發現,這個掌櫃,竟然已經達到了宗師級中期的實力!!這樣的人物,隨便放到哪裡,都是一個人物,幾乎不可能淪落到這小客棧之中做掌櫃。
而且,此人給徐天陽的感覺十分奇怪,徐天陽想了半天終於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感覺:生無可戀!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掌櫃雖然活著,但是卻給人一種活死人的感覺,身上感覺不到多少生氣……
不過這始終是掌櫃自己的事情,別人不說,徐天陽也不可能問太多,畢竟,他雖然已經擺脫了端木永榮的搜索,但還是謹慎一些微妙,事不關己,徐天陽也懶得多問,交了一顆靈晶,在臉色淡漠的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客房之中。
只是這客棧之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氣氛。
聯想到客棧掌櫃的眼神,徐天陽再次回憶起自己來到臥虎鎮,一路走來,那種奇怪的感覺!剛開始徐天陽來這裡,只是覺得古怪,並沒有想太多,加上風塵僕僕地被端木永榮追殺了這麼長時間,徐天陽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小鎮上。
如今靜了下來,徐天陽越想越是不對頭,現在細細回味,這個小鎮上的人,都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這中感覺,在煉氣士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就在徐天陽心中狐疑之際,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不知道為何,這小鎮上,日落的時間似乎比外面要早不少,徐天陽打開窗戶,看著鎮子中昏黃的夜景,心中更是凜然。
雖然夜色才剛剛籠罩這裡,但是小鎮的道路之上,卻沒有了任何人,整個鎮子寂靜無聲,宛如墳地一般,寂靜寂寥。
這是一種病態的寂靜,氣氛一時之間壓抑至極,若不是徐天陽對自己的精神力有足夠的信心,徐天陽都懷疑這小鎮是不是有人幻化出來的東西。
此地不能久留,徐天陽也不是傻子,如此詭異的氣氛,如此壓抑的環境,如此奇怪的人,此地一看就極為凶險,不管有沒有危險,自己還是跑路為妙,這趟渾水,自己還是不趟了。
夜空之中,竟然沒有一顆星辰,沒有一個人家的燈光亮著,一個都沒有,只有那孤高清冷的彎月散發出點點寒光,照射在臥虎鎮上,徐天陽正準備騰空而起,離開這鬼地方,卻不知為何,突然停止了動作,身後的火焰之翼,也突然收縮,迅速沒入身體,接著徐天陽仰頭看著夜空,不知道在看什麼。
「全部都出來。」一聲大吼,在臥虎鎮上響了起來。
吼聲響起之後,寂寥無聲的鎮子,頓時嘈雜起來,豬狗羊雞都尖叫起來。
一家家一戶戶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整個臥虎鎮,眨眼之間,有了一份人氣,從一個墳場,變成了活人的小鎮。
此刻天空之上,漂浮著六個穿著白色衣衫的人。
這六人的身姿在天空之上,虛無縹緲,宛如一個影子一般,看起來妖異非常……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人,徐天陽竟然一個都探查不到對方的級別。
難道都比自己高?不可能!徐天陽心中先是一驚,接著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讓自己都辨認不出來實力,只有傳說級煉氣士才能做到,若是說這六個人都是傳說級煉氣士,打死徐天陽也不會相信,看這樣子,他們身上那濃郁的妖異之氣應該有遮掩實力的效果。
鎮子中的人們聽到吼聲,全部從家裡走了出來,然後拿起鋤頭、鐵鏟和工具,向小鎮中間匯聚而去。
徐天陽心中驚異,想要過去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出門,就發現掌櫃那木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抬頭看了一眼徐天陽,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年輕人,怎麼著?還想走?進了這臥虎鎮,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桀桀!」
沙啞的聲音,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若是膽小一點的煉氣士,還真會被此人唬住,可是徐天陽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宗師級中期的煉氣士嚇到。
「我又不是被嚇大的,天上那幾個裝神弄鬼的貨色,再怎麼裝,也不過是煉氣士,只要是煉氣士,不過就是弱肉強食的法則而已,只要夠強,他能奈我何?」徐天陽的雙目之中,爆射出凌厲的目光。
「哈哈!又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嘿嘿,真是懷念啊,想當年,臥虎鎮還是真正的臥虎鎮的時候,我也如同這小子一般天真,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要自己努力,總是會變強,會站在世界之巔,哈哈,現在我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掌櫃尚未開口,徐天陽身後又出現了幾個面如死灰的煉氣士。
他們幾個有的是霸主級有的是宗師級,實力都不弱,顯然他們都聽到徐天陽與掌櫃的對話。
「此地到底有何古怪,你們說的這麼一驚一乍的,不如說出真相來,讓我也害怕一下?」雖然氣氛極為詭異,但是徐天陽此時卻顯得十分淡定,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是要冷靜,況且,以這些人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威脅徐天陽。
「有什麼古怪?這裡就是一座墳場!!!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掌櫃說到這裡,眼中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就在掌櫃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剛開始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出來!出來!出來!」
掌櫃和另外的房客顯然對這聲音極為忌憚,聽了之後,掌櫃的中年人顯然不願多說,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話,就大步向著屋外走去。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你跟著我們出來了就知道,出去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懼,但願你到時候還有這種不怕死的感覺。」
掌櫃的一走,幾個房客也不願多說,嘲笑的眼神在徐天陽身上掃過之後,便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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