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都側過身了,還戴著一個大罩,竟然還被認出來了。謝飛羽鬱悶不已,腦海中一邊思量著採用什麼方法應付這困境後遺症最小,是直接打昏還是點穴什麼的?一邊隨口應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咯咯,」胖護士大姐「風情萬種」的向謝飛羽撩了撩護士帽下漏出來的一撮留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如果是本院的,還有不認識我胖姐的麼?說,是市一醫院的還是市二醫院的?」
聽到這話,謝飛羽暗自鬆了口氣。草,嚇死人了,還以為自己露餡了呢?
「呵呵,原來是胖姐啊?聽說過,聽說過。這兩天挺忙的哈?」謝飛羽迅速的轉移了話題,打著哈哈道。
「誰說不是呢?這一天一夜了,還沒睡到兩個小時呢?就剛才,我靠,我本來是要上12樓的,誰知打了個盹,這死電梯又把我給帶下來了。還總按開門鈕都沒有反應。嚇死我了!」說到剛才的情形,胖姐一臉後怕的樣子,腳下不由自主的向謝飛羽身邊靠了過來。
一股混合著狐臭的劣質香水味直衝謝飛羽的鼻子而來,讓他忍不住鼻子癢癢的,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那感覺,難受死了。謝飛羽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相貌普通的胖姐在這島上醫院會無人不識了,就憑這股味,那絕對是讓人記憶深刻,永生難忘啊?甚好,我這記憶是可以刷新的,只要我在臨睡前把這節記憶給剔除了,不予記錄到記事本,我明天就可以擺脫這怪味的折磨了。從失憶之後第一次,謝飛羽感覺到了這自動刷新的記憶,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你也是上12樓的?重症室那個,怎麼樣了?」謝飛羽的腳步向後縮了兩步,盡可能的把兩人之間的有效距離給拉到了最大,看看電梯,才到了10樓,於是開口問道。
「你是說重症室那個怪老頭?那根本就……」說到這裡,胖姐左右看了看,腳下移動,又向謝飛羽靠了過來。
「呃,到了,到了。」謝飛羽尷尬的指著剛剛跳到12的樓層指示,趁機把腳步移到了門口。他可不想再受那種怪味的折磨了,哪怕多一秒鐘,那也是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看著謝飛羽腳步匆匆,逃也似的出了電梯門,胖姐滿臉都是疑惑。有這麼急嗎?這人可真怪,有單獨眼我胖姐待在一起的機會都不珍惜!豐-滿的胸-部一挺,眼光習慣性的往下一掃。
靠,明白了,原來是自己那最具殺傷力的人間「凶器」被掩藏了。胖姐伸手解開了胸前的一顆扣子,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身子,立即從那白大褂下露出了一片雪-白。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留海,胖姐臉上又恢復了自信的微笑。
謝飛羽頭也不敢回的直奔最左側的重症監護室而去,妹的,那胖姐也太極品了,否則倒是可能跟她打聽打聽楚離的近況。
向那重症監護室的方向看了看,有兩個背著槍的警察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守著。
既然連這醫院裡的護士都認不出來自己是假冒的,想必這兩個警察也不會懷疑自己吧?
謝飛羽正了正自己的衣領,雙手插在兜裡,大大方方的向兩個警察走去。
「病人怎麼樣了?」謝飛羽率先向兩個警察打招呼問道。不過,他並沒有摘下臉上的大口罩,所以聲音聽起來有點甕聲甕氣的。
「你是……」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問道。
「剛從市二醫院過來,來看看情況。」謝飛羽笑道。謝飛羽從門上的觀察窗口瞥了一眼屋內,一個渾身連著各種管子,臉上還戴著氧氣罩的老頭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請,請!」兩個警察很是客氣,還幫謝飛羽拉開了門。
謝飛羽點了點頭,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病房裡擺著很多的儀器,只可惜謝飛羽並非真正的醫生,一點也看不懂。他迅速的身床頭走了過去,他的目的,只是過來確定這病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楚離的。
床上的人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由於臉戴著氧氣罩,不靠近的話,謝飛羽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好點了嗎?」謝飛羽一邊隨口說著,一邊低下頭去看那病人的臉。
就在謝飛羽俯下頭去,剛看清那張臉時,病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向謝飛羽得意的笑了。
草,這哪是楚離?分明是自己上午在花店裡面見過的孫洪民。
上當了!一個念頭如閃電般的劃過謝飛羽的腦海。
幸好沒有帶著楚亞楠一起來。謝飛羽一邊腳下急退,一邊暗自慶幸。
「刷刷刷」,房間裡突然閃過幾道強光,把謝飛羽的眼睛晃得一片雪白。
我靠!謝飛羽想也不想,一把扯起了病床上的被子,無窮的勁氣透過薄被,如一張大網似的擋在了謝飛羽的面前。
「砰」,病床上的人被謝飛羽這猛的一抽被子,被捎帶著扯下了床,摔到了地上。
「關門!」孫洪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一邊大喊道。
「砰」,早就守候在門邊的兩個警察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可是還沒有待他們把肩上的槍取下來,那扇結實的鋼木大門卻突然「轟」的一聲爆裂,一個人影披著一床被子,從那爆裂的門裡生生的衝了出來。
望著那扇突然就破敗得不成樣子的大門,兩個警察相顧失色。這人是屬坦克的吧?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猛的力量?
「愣著幹什麼?抓住他!」孫洪民透過那個大洞,看到兩個警察在那發愣,氣急的大叫道。
可是,謝飛羽再也不會給他們機會了,披在肩上的薄被一展,薄被飛舞著彈了過來,撞上了兩人的胸口。
一股巨力從薄被中透出,擊中兩個警察的胸口,兩人如被鐵板擊中一般,只覺得胸前一陣發悶,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好幾步,一直撞上了背後的牆壁,才停了下來。
「快!快!」電梯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然後是紛雜的腳步聲向這邊趕了過來。
刑警一大隊隊長李輝帶領的人馬,終於趕到了。
謝飛羽用手中的棉被把守在門口的兩個警察逼退,趁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功夫,起身向樓梯口奔去。可是剛一探頭,看到的就是一片黑壓壓的警察向自己衝過來,而且手裡還都扛著槍。
謝飛羽不敢再往前衝了,聽說自己身上背著的命案,正是在鬧市街頭殺了兩個武警呢,自己這麼一衝上去,人多手雜,難免有個意外,當然,不是自己意外,而是怕那些警察出什麼意外,如果真的失手,讓他們死傷幾個,那又得給自己身邊的人帶來數不清的麻煩和煩惱。
謝飛羽不擔心自己,但是他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身邊的那些愛他,關心他的人。
「抓住他,一邊要抓住他!」孫洪民從那扇破門裡鑽了出來,對著謝飛羽的背影大喊道。
那兩個被謝飛羽一被子扇倒的警察,此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槍,向謝飛羽衝了過來。
我去!謝飛羽鬱悶的把自己手中的那床薄被往那伙衝上來的警察身上一扔,被子飛舞著,擋住了衝在前面的警察的視線。謝飛羽的身子突然從地上一飛而起,橫踩著豎直的牆壁,藉著薄被的遮擋,啦啦全飛越過了被十幾個警察堵得水洩不通的走廊過道。
待那幫警察們反應過來時,謝飛羽的身影已經到了樓梯口,腳踩著樓梯的扶手,如飛的往下滑去。
「快,快,別讓他跑了!」李輝看到謝飛羽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了,急眼了,甩手就是一槍。
「砰!」槍聲迴盪在空曠的樓梯間,久響不絕。
李輝一開槍,其他的警察也反應了過來,手中的槍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砰砰砰!」槍聲打破了夜幕的寧靜,遠遠的傳了出去。
「娘的,誰開的槍?誰讓你們開槍的?」孫洪民聽到這槍聲,愣了好一陣,接著衝了過去,一邊把那些警察舉著的槍拉下來,一邊破口大罵道。
「孫局,不是你說的要抓住他嗎?我們也沒有瞄準他的要害。」新人可能不認識孫洪民,但是李輝卻是孫洪民一手培養起來的,看到孫洪民震怒,嚅囁著解釋道。
「沒瞄準要害?你的槍彈長眼了不成?萬一有個閃失,你們擔得起這責任嗎?」孫洪民點著李輝的鼻子吼道。
「你們三個,從樓梯往下追,剩下的跟我乘電梯,不能再開槍,知道嗎?」李輝不敢再辯駁半句,指揮著自己的隊員,想要將功贖罪。
「算了,別追了!就你們這樣,堵著的人都跑了,還追個屁啊?」孫洪民叫住了李輝。
「孫局,我們黃局……」
「你們黃局他知道個屁!快通知樓下的,讓他們拿槍的把路給我讓開了,真把人逼急了,這後果,我們這裡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孫洪民的怒吼聲,在樓道間迴盪,震得李輝等人耳朵都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