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這個小動作,此時背對著櫻子的謝飛羽絲毫未覺。聽到身後的響動,問道:「玲瓏,是不是櫻子醒了?」
「沒有。你看,睡得香著呢,就是轉了個身。」玲瓏笑道。
謝飛羽轉頭,果然看到櫻子趴在床上,沒有絲毫的異常。
「飛羽,你就陪我舉行一次婚禮嘛,好不好?」玲瓏撒嬌道。
「都說了,我從來不把婚禮當遊戲玩的。」
「誰跟你玩遊戲了?我們就不能真結一次婚嗎?難倒你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
「那絕對不是,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陪我舉行一個婚禮?」
「你看,這裡……連個證婚人也沒有,這有意思嗎?」
「我結婚又不是結給別人看的,我不要什麼證婚人,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可是,現在這條件,你看……」
「謝飛羽,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再多說什麼理由,我就當作你不願意了。」
「玲瓏,我說了,我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可是……」
「好了,別再找什麼理由了,我知道了,我這就把蠱母送給你的小情人,反正我也沒有在現實世界了,等送你們回去,我們就徹底玩完了。」玲瓏一把推開了謝飛羽,轉身去拉櫻子。
「玲瓏,只要你願意,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回去的。」謝飛羽看到玲瓏又生氣了,也急了。
「帶我回去?回去幹什麼?就這樣回去,不用一時三刻,我就得魂飛魄散了。你說,你能在這一時三刻,找到足夠我寄生的強大肉-體嗎?怎麼?沒話可說了吧?沒話說就走開點,別礙著我救你的小情人。」
「玲瓏,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現在最不想聽見的,就是這三個字!」
「玲瓏,別這樣,我真的是願意娶你的,我們現在就舉行婚禮,好不好?」謝飛羽雙手扳過玲瓏的肩膀,想把她給摟進懷裡,卻被玲瓏一把推開。
「別碰我!這麼勉強幹嘛?告訴你,我現在沒興趣了,你愛娶誰誰,反正我玲瓏是不侍候了。」
怎麼是我愛娶誰誰了?這不是你自己提出來要舉行婚禮的嗎?謝飛羽無奈的退後兩步,看著虎著臉的玲瓏,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在謝飛羽的記憶中,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應付玲瓏這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對於怎麼樣哄女孩子高興,謝飛羽發現,自己就是一隻菜鳥,還是很笨的那一隻。
玲瓏再也不理會謝飛羽,蹬掉鞋子,爬上了床,先把床上的櫻子仰面扶正,然後自己在她的旁邊盤腿坐了下來,雙手在胸前捏了個怪異的手勢,微閉雙目,嘴裡還唸唸有詞,只不過,聲音實在是太小,而且語調怪異,謝飛羽怎麼也聽不清她到底念的是什麼。
只見先是一股湛藍的光芒在她的身上閃現,再接著,那湛藍的光芒漸漸的發亮,最後竟然完全變成了金黃色,再接著,一點金光突然自玲瓏的口中飛了出來,嘀溜溜的繞著玲瓏旋轉著。
玲瓏抬了抬眼,默默的注視著那不斷旋轉的金光,半晌張嘴一吸,那點金光又飛入了她的嘴中。
玲瓏慢慢的俯下身子,捧住櫻子的臉,對準她的小嘴吻了上去。
一縷金光漸漸的沿著玲瓏的嘴唇,過渡到了櫻子的嘴唇,又沿著櫻子的嘴唇,漸漸的向著她整個頭部擴散。
漸漸的,玲瓏身上的金光越來越淡,而櫻子身上的金光卻越來越盛了。從頭部漸漸擴散到了胸腹,又從胸腹擴散到了全身每一寸的肌膚。由於現在櫻子仍然是光著身子的,謝飛羽甚至可以看到,就連櫻子的每一個毛孔,都好像有金光從中逸洩而出。
看來,這蠱母,其實也就是只成了精的蠱蟲了,蘊含的能量,真是非同小可啊。謝飛羽暗暗讚歎道。
突然,玲瓏身上的金光突然一斂,整個身子突然猛的被彈飛,「啪」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再無力的滑到了地上。
謝飛羽大吃一驚,搶上前去,一把扶起了玲瓏,只見她已經是面色蒼白,連氣息都變得幾不可聞了。
「玲瓏,玲瓏。」謝飛羽心急如焚的望著懷裡的玲瓏,急忙把自己的源意識輸了過去,幫她守護住識海。
過了好一會兒,玲瓏才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看了謝飛羽一眼,又無力的閉上了。
就在這時,床上的櫻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如彈簧般的垂直彈了起來,又「砰」的一聲倒在了床上,然後全身的金色光芒就開始無序的亂竄,整個身軀,也不受控制一般的亂顫了起來。
「櫻子。」謝飛羽再次嚇了一跳,放下玲瓏,又去扶住了櫻子,同樣的,首先用自己的源意識,幫她先守護著識海,以免她的源意識受到更大的傷害。
「嗯!」玲瓏沒有了謝飛羽的守護,發出了一聲輕哼。
謝飛羽一驚,縱身又跳下了床,飛快的把玲瓏也給抱上了床,一手摟住玲瓏,一手摟住櫻子,把自己的源意識分成兩股,分別輸向身邊的兩個女人。
這麼一來,謝飛羽很快就感到吃力了,因為櫻子和玲瓏的識海都波動的很大,想要維持實在是不易。可是他又不敢放鬆,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一放鬆,她們的識海就波動的很厲害,隨時都有決堤破壩的危險。
這玲瓏怎麼沒有說,轉讓蠱母,會有如此大的危險?對了,她肯定是故意瞞著自己了,她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捨身幫自己救治櫻子啊!
想通了這點,謝飛羽終於明白,這玲瓏的情緒,為什麼會起伏那麼大了。自己可真傻,明知道蠱母與主人的性命休戚相關,為什麼還要答應,讓玲瓏去採用這個辦法救櫻子呢?
一股歉意,排山倒海般的沖刷著謝飛羽的心靈。
如果玲瓏因為這事有個什麼意外,謝飛羽這一輩子,都難以原諒自己了。
想到動情處,兩行熱淚,無聲的自謝飛羽的雙眼中滑落了下來。
玲瓏,櫻子,你們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呀!謝飛羽的源意識之力,毫無保留的向兩個女人識海流去。
謝飛羽識海中的源意識體,也因為這源意識的大量流失,變得虛弱,渾身顫抖,最後終於無力的趴倒在了空空如也的識海中,就連凝聚的身體,也開始漸漸的模糊,縮小。
自己的源意識之力,已經快油盡燈枯了。可是,謝飛羽卻不能停下,因為櫻子和玲瓏兩人的識海,還沒有絲毫穩定的跡象。
就算拼著自己一死,能把這兩個女人救回來嗎?這個問題,謝飛羽已經不敢去想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後一分力量,只有這樣,他才能無愧於屢屢被他無意傷害的櫻子和捨身為他付出的玲瓏。
謝飛羽的源意識體無力的趴在早已枯竭的識海中,身體已經縮小到了原來的一半大小,就連身上的皮膚,都開始乾枯皴裂了。也許下一秒,就得油盡燈枯而死了。
老天啊,你讓我死我無話說,可是,你最起碼,也讓我死有所值吧,為什麼玲瓏和櫻子,仍然是毫無穩定的跡象?謝飛羽無助的在心中吶喊道。
對了,我不是還有一個超級系統嗎?謝飛羽心中狂喜,趕緊的給自己開啟了一個高級異能複製。
這一次,他選擇了一個據說內力最為深厚的少林老僧,無數的瑩光從那瘦小的老僧頭像上散發而出,流向了謝飛羽的四肢百骸,一股渾厚澎湃的力量,瞬間充斥著謝飛羽的全身每一個細胞。
可是,令謝飛羽傻眼的是,這些力量,只有很少的一綠,轉化成了源意識,匯入到了自己的源意識體之中,其餘的,都納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去了。
靠,難道這些力量,與源意識並不是一路的嗎?謝飛羽試探著把丹田之中的真氣輸向玲瓏和櫻子,果然,令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那股真氣,根本就無助於維持兩人的識海混亂。
怎麼辦?怎麼辦?謝飛羽急切的思索著辦法,卻再也想不出,有任何的辦法可以緩解當前的危機。
就是謝飛羽感到絕望之時,謝飛羽突然感覺自己的識海之中震動了一下,從那識海角落裡的混沌區域,突然逸出了一股如清泉一般的源意識流。
那股源意識流清澈透明,如甘霖般的滋潤著謝飛羽枯竭的識海,所經之處,那些皴裂的紋理迅速的癒合,重新煥發出生命的活力。
如清泉般的源意識流不斷的從混沌區域逸出,很快,就把謝飛羽的小小識海,填充得滿滿的。謝飛羽的源意識體,也開始迅速的吸取養份,干縮的身軀,以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成長,很快就長回了原來的大小。
令謝飛羽欣喜的是,在那些清泉般的源意識流滋潤下,它還在繼續長大、壯大。待它完全停下來之後,謝飛羽的源意識體,已經整整大了一圈。
我靠,養了你這麼久,終於開始反哺了嗎?謝飛羽不禁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了,這源意識的支持,來的太及時了。
更令謝飛羽感到高興的是,在那股清泉如瓊-漿玉-液般的源意識流滋潤下,玲瓏和櫻子的識海,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平穩了下來。
好強大的源意識流啊!自己那個黑洞之中,到底還蘊藏著多少這種源意識流?如果卻能夠取出來為自己所用,謝飛羽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升到聖王級別了。
就在謝飛羽想著這好事之時,兩股源意識流卻突然從他的雙臂倒捲了回來,逕直流向了自己的識海深處。
謝飛羽大吃一驚,天吶,莫不是那黑洞原形畢露,把玲瓏和櫻子的源意識都想吸取吧?
謝飛羽趕緊的甩手,想把玲瓏和櫻子推開,卻發現自己的雙掌就好像粘了在兩人身上似的,根本就甩不開。
正在謝飛羽考慮要不要把自己那兩條胳膊折下來之時,那倒捲而回的如清泉一般的源意識流突然停了,再接著,那些留在自己識海中的源意識流,也開始迅速的向混沌區域回歸,不一會兒,謝飛羽的識海,又開始變得乾乾淨淨,娟滴無剩了。
我靠,這麼小氣,連吐出來的都要收回去?謝飛羽愣愣的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識海,只能苦笑著,開始回收自己的源意識。
不過,謝飛羽卻沒有辦法像那個黑洞一樣牛逼,把自己所有的源意識流都娟滴不少的收回來,待謝飛羽的識海充斥了三分之二左右時,就再也沒有了。
謝飛羽撤回了自己的雙掌,玲瓏和櫻子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呼吸均勻的睡去。
謝飛羽仔細的檢視著自己的識海,發現剛才那股神奇的源意識流出來逛了一趟,自己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自己的識海內壁好像增厚了不少,也強韌了不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源意識體,已經長大了整整一圈,看來,在等自己把源意識消耗休整好之後,這等級應該也能上去一個台階了。就是不知道,到底能升幾級?
想明白了這些問題,謝飛羽也開始微閉雙目,調整自己的源意識體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時間在無聲無息的流逝,日出日落,又是整整一天過去了。在此期間,外面的房門幾次被輕輕敲響,但是房中的三人,誰也沒有聽見。
一天之後,第一個醒來的,卻是櫻子。
櫻子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全身赤果的男人緊挨在自己身邊,張口就是一聲尖叫:「啊……」
櫻子就在耳邊的一聲高分貝尖叫,把謝飛羽直接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望望自己,又望望面前的櫻子,滿眼的迷茫之色。
「嘀嘀,請補充記憶。」在記事本的提示下,謝飛羽趕緊的取出胸前的記事本,開始補充自己那空白的記憶。
「啊……」櫻子又是一聲驚呼,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是一絲不-掛,腦袋雖然有點迷糊,但是那隱約的記憶,已經讓她驚的臉色發白了。
「你……你……我……我……」櫻子指指捧著記事本的謝飛羽,又看看自己潔白的身子,終於逃也似的翻身下了床,一套絲質和服,迅速的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櫻子知道,謝飛羽補充自己的記憶需要一定的時間,本想就此離去,但想想兩人總得面對這件事情,咬了咬牙,又留了下來。
一場噩夢,我就當它是一場噩夢好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忘記的。櫻子不住的在心裡說服著自己,可是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目光卻不能克制時不時的落在謝飛羽那充滿陽光的身體上。
我恨他嗎?我怎麼好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恨他?櫻子在心裡無奈的糾結著。不對,在自己隱約的記憶中,好像這屋裡,還應該有一個女人的。櫻子目光一掃,小小的臥室一目瞭然,卻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人影。
不過,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發現,在那緊閉的房門下,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蜷著身子,在那裡安然的熟睡。
「好可愛的小狐狸喲。」櫻子很快就忘記了自己那糾結的不快記憶,起身向那團雪-白走去。
女人,天生就對這些雪-白的毛球,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的。
小狐狸蜷伏成一團,一條蓬鬆的大尾巴輕輕的遮掩著自已的頭部。
「來,小可愛,讓我抱抱。」櫻子輕輕的蹲下了身子,伸出雙手,想把這可愛的小東西抱起來。
可是就在她的手剛觸及到它柔-軟的皮毛之時,那小狐狸的尾巴突然輕輕的一掃,剛好把她的手給盪開了。在這一瞬間,櫻子竟然看到那隻小東西頭上,竟然戴著一頂小小的鳳冠。
「別碰我。」那隻小狐狸竟然開口說話了,起身,輕快的一跳,跳到了床上,蹭著謝飛羽的身子,窩起身子又睡了起來。
櫻子被驚得像根木頭似的呆在原地好久,過了好一會兒,好試探著問道:「你是……意識體?」
小狐狸白了櫻子一眼,轉了個身,對櫻子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認得你頭上的鳳冠。」櫻子轉移了話題。
這次,小狐狸終於睜開了眼,看著櫻子。
「這鳳冠的款式模樣,與古埃及女法老王的落霞皇冠一模一樣,只不過體型小了很多。」
「埃及女法老王?」
「對,傳說這是古埃及活的最久,權勢最大的女法老王,後來在一次出巡時,被鄰國的刺客伏擊,乘坐的馬車不幸掉下了百丈深崖,當她的歷時三天終於找到谷底時,只找到了一輛破碎成片的馬車和車伕馬匹的屍體,唯獨找不到女法老王的屍體。從此之後,埃及史上最有名的女法老王,就神秘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連屍體都不見了嗎?」
「是的,搜尋者搜遍了整個大山谷,連衣服碎片都沒有找到一絲半縷。而當時,女法老王的頭上,戴著的正是這個落霞皇冠。」(文學區-短篇enxue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