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羽一看玲瓏這姿勢,那還得了,對於自己這個每天都刷新記憶的人來說,這個記事本,就是自己的大腦了啊,如果有人把你的大腦掏走,還要捏碎,你會怎麼辦?
謝飛羽再也顧不得什麼了,狂吼一聲,縱身向玲瓏撲了過去。
玲瓏其實本來就只打算嚇唬嚇唬謝飛羽,怎料到他會突然就發狂了,才一猶豫的功夫,渾身仍然赤果的謝飛羽就把她撲倒在了石台上。
「還給我!」謝飛羽雙手死死的捉住玲瓏的手腕,把整個兒的壓倒在身下。
「就不給!」玲瓏看到謝飛羽這緊張的模樣,更是賭氣不給了。
兩人在石台上一陣左翻右滾,剛剛用來激-情**的石台,此時倒成了兩人互相搶奪撕咬的戰場,由於玲瓏死死的抓著那巴掌大的記事本不放,謝飛羽又怕逼急了,讓她下狠心損壞了自己的東西,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能夠順利的把那記事本給搶回來。
兩人在石台上一番爭搶,終於在某一個時刻,玲瓏的手一個沒有把持住,那塊記事本失手往石台下面掉了下去。
「我的記事本!」謝飛羽一聲大叫,鬆開玲瓏,縱身就追著記事本往地上跳去。可是身子剛剛彈起,雙腿一緊,又給玲瓏拖了回來,掉回了石台之上。
「放手!」謝飛羽回過頭來叫道。
「不放!」玲瓏反而抓得更牢了。
謝飛羽心中著急,一腿蹬了過去,想把玲瓏甩開。
卻不料玲瓏根本就沒有躲避,反而和身撲上,用自己的肩膀硬扛了謝飛羽的一蹬,把謝飛羽整個兒的兩條小腿,都抱在了懷中。
謝飛羽心中雖然著急知道自己的記事本有沒有摔壞,卻苦於被玲瓏死死的纏住,只得耐下點心來,應付死纏著自己的玲瓏。
「鬆手,那東西對我很重要!」謝飛羽一邊回過頭來扯玲瓏的手,一邊解釋道。
「我對你就不重要嗎?」玲瓏滿腹委屈的道。
「……」謝飛羽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因為從自己得到的一部分記憶來看,玲瓏確實是自己的敵人無疑。可是自己剛才又確實是從她的身上爬下來的,這睡著之前兩人發生了什麼,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難道自己兩人在今後的日子裡,又發生了什麼特殊的故事不成?想到這些,謝飛羽自然不好怎麼回答了。
「怎麼?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是不是?」玲瓏看到謝飛羽不說話了,繼續追問道。
「我不記得了。」謝飛羽如實的道。
「不記得了?你竟然敢說不記得了?你剛剛從老娘的肚皮上爬下來,竟然敢說不記得了?」玲瓏聽到這一句更是火了,身上的衣服就聲而褪。「你自己看看,這裡,這裡,不都是你這鹹豬手的爪印?」
謝飛羽看著玲瓏那暴露出來的身子,上面確實還印著好多牙痕指印,尤其是兩個飽-滿上,更是鮮紅奪目。看那指印的長短大小,確實跟自己非常相似,再加上這個密室中沒有他人,自己又是剛剛從她身上爬下來的,情況已經再明瞭不過了。
「我不是說不記得你了,我是說,我不記得昨天以前的事了。我有失憶症。」謝飛羽盡力的試圖解釋清楚。「你剛才拿著的那個東西,就是我用來幫助恢復記憶的記事本。」
玲瓏想了想,剛才那個東西確實是像日記似的,而且比日記更為詳細,不僅所有的事情都記載的絲毫不漏,就連每一個人和物的形狀特徵,都描述的清清楚楚,讓人一看之下,就可以在心中想像出他們的樣子,這一點,確實不像是光為了記事的日記。
「那個叫櫻子的女人是誰?」玲瓏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段中,謝飛羽多次提到的一個名字,酸酸的問道。
「她是跟我一起進來的一個女孩,我們相約一起找到出去的辦法。」謝飛羽對於這一段,倒是剛剛梳理清楚了。
「她跟你是什麼關係?」玲瓏還是不放心的追問道。
「她說我殺了她父親,她是來找我報仇的,卻不料陰差陽錯的,我們兩人就被吸到這個空間中來了。」謝飛羽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回答道。
「真的是來找你報仇的?我怎麼感覺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吶。」
「真是來找我報仇的,不信,這在記事本上有她的記錄,你自己可以看看。」謝飛羽不要繼續與玲瓏在這麼一個問題上糾結,他心中惦記著自己的那個記事本呢,這掉下去好一會兒了,可千萬別摔壞了。
「拿來我看看。」玲瓏鬆開了自己的一隻手,向謝飛羽伸了過來。
「小姐,我的記事本不是被你給扔到地上去了嗎?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拿給你?」謝飛羽苦笑道。
「我沒扔,不是我扔的,是你自己搶時不小心摔飛的。」玲瓏訕笑著爭辯道。
「好好好,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但是現在,你能不能放開我,讓我去把它撿回來?」謝飛羽指著玲瓏緊抱著自己的小腿的手道。哎,這兩人都光溜溜的,尤其是玲瓏那妙曼凸透的身姿,讓人看了忍不住心潮澎湃啊。
玲瓏一愣,連忙鬆開了謝飛羽的腳,問道:「你怎麼會患失憶症的?」
「我怎麼知道?而且還是每睡一覺,我這腦中的記憶就還原一次。咦,我的記事本呢?」謝飛羽突然大叫了一聲,從石台上跳了下去,一臉慌亂的在地上四下尋找著。
「不就從這裡掉下去的嗎?能掉到哪去?」玲瓏也從石台上跳了下來,幫著謝飛羽尋找。
可是兩人把整個小小的石室都找遍了,卻依然沒有找到那剛剛掉落下來的記事本。
謝飛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玲瓏的心中也越來越愧疚。因為她知道,如果情況真的如謝飛羽所說的,那個可以用來記事的東西,對謝飛羽來說,會是多麼的重要。這裡面裝載的,可是他全部的記憶,如果損壞了,這是任何東西,也彌補不了的損失。
兩人把石室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卻依然沒有找到那個記事本。
「謝飛羽……」玲瓏如犯了錯的孩子似的,低著頭走了過來,可是剛說了幾個字,看到謝飛羽那急得通紅的眼睛,又不敢說了。
「說!什麼事?」謝飛羽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沒好氣的道。
「那個,會不會……會不會自己解體了?」玲瓏想到這個虛擬空間中常見的偽意識體消失的情形,推測道。
「不可能,這記事本中有櫻子的本源意識在,她說過除非她死了,否則這記事本是不會自動解體的……等等,難道是櫻子……」謝飛羽突然想到一個最壞的情況,原本就焦急萬分的他終於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謝飛羽,你……」玲瓏看到謝飛羽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知道謝飛羽想到什麼了。訕訕的走過來,緊挨著他坐下來,扶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櫻子她……她真的會……不行,我得去北方大陸,我得立即趕到北方大陸去,玲瓏,你知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麼到達北方大陸的捷徑?」謝飛羽神色慌張的道。
「到北方大陸的捷徑?這怎麼會有?」玲瓏大吃一驚。「不行,你現在不能去,南北方正在打仗呢。」
「不,我一定要去,我跟櫻子約好了一起進來,就一起回去的。」謝飛羽神色雖然愴然,但是目光卻很堅定。
正在此時,那座石台卻突然迸發出一束幽光,那束幽光成射線狀,向謝飛羽兩人的方位激射而來。
「快躲!」玲瓏把謝飛羽撲倒在地上,抱著他滾到了一側。
謝飛羽也驚醒了過來,兩人驚魂甫定的往那束光線看去,只見在石台側面中央的位置上,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正鑲嵌在那兒。
「我的記事本!」謝飛羽驚喜的叫了出來。原來是鑲嵌在那光滑的石壁上了,難怪兩人找遍了整個石室都沒有找到了,可是,誰又會想到,這麼光滑一個石台壁,自己這記事本會自己鑲嵌進去呢。
「等等,你看那裡。」玲瓏突然拉住了想要衝過去拿記事本的謝飛羽,指著那光線映照出的石壁道。
謝飛羽疑惑的抬眼看去,只見在那石壁之上,如放電影一般的,在那束光線的照射之下,竟然清晰的出現了一副畫面。
那也是一個石室,只不過看擺設,卻要比謝飛羽在這個空間見過的任何一個石室都豪華講究,整整一個千米平方的石室,裡面不但有少見的石桌石椅,甚至連整個石壁,都鑲滿了各類的寶石,琳琅滿目,又絲毫沒有那種暴發戶似的俗氣。
「這是什麼?」謝飛羽站住了腳步,疑惑的問道。
「聖主峰聖主府。」玲瓏很肯定的道。
「聖主府?我可從來沒有到過那兒啊?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記事本中?」謝飛羽更疑惑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這擺設,定然是聖主府沒錯。」玲瓏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快看,有人過來了,啊,真的是春花聖主。」謝飛羽看著那個從洞口的一側,進入到畫面中心的那個完美男人道。
「後面跟著的那個是誰?」玲瓏的視線,卻落在了春花聖主身後,那個體態臃腫,脖子卻很細長的老頭身上。
「玄龜聖啊?怎麼?你不認識?」謝飛羽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猜也是它,這南方大陸的聖級人物,也就只有這個老傢伙,我沒有見過。」玲瓏釋然道。
「怎麼?你從來就沒有見過玄龜聖?」謝飛羽驚訝的問道。
「沒有見過這老傢伙的,又豈止我玲瓏,整個空間,恐怕見過他的也不會超過十個。」玲瓏笑道。
「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傳說,這老傢伙在進來之時,就已經是聖級了,那時,春花聖主和秋月聖主,都還在為怎麼突破到聖級而傷腦筋呢。」玲瓏解釋道。「而且,這老東西一直就躲在輪迴之井中,誰也不見。真想不到,它今天怎麼出來了。」
「我那天在輪迴之井見到了他,後來又跟他到了我的無憂峰,再後來,他就先走了,說是春花聖主找他。」謝飛羽遲疑著道。
果然,春花聖主對待玄龜聖很是客氣,雖然走在前面,但是腳下卻絲毫不顯快,一直與玄龜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走到石室中間的茶几前時,春花聖主竟然幫著玄龜聖,把本來就乾乾淨淨的石椅給用自己潔白的衣袖拂了拂。
媽的,春花聖主光那一個拂灰塵的動作,就足可以表現出他的尊老工作做得有多好了。謝飛羽在心裡憤憤的道。
「玄龜聖一直是南方大陸的傳奇人物。」玲瓏雙眼定定的看著這個貌似滑稽的花白鬍子老頭,滿眼的都是崇拜。
「哼,什麼傳奇人物?他只不過是個既猥瑣又小心眼的糟老頭而已。」謝飛羽看到自從這兩個人出現之後,自己在玲瓏眼中的地位就「刷刷」的掉了,剛才追著自己怪自己不理她的玲瓏,竟然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了,這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酸酸的感覺。
畫面中,玄龜聖已經毫不客氣的在茶几的一側坐了下來。春花聖主也微笑著在另一側坐下了。兩人面對著謝飛羽兩人,輕聲的說笑著。
「哎,還真可惜了,如果有聲音,還真可以當電視看了。」謝飛羽幽幽的歎了口氣,就想過去把自己的記事本給取出來,他可擔心自己的記事本受到什麼損傷呢。
「等等,飛羽,他們談到你了。」玲瓏突然伸手,拉住了謝飛羽。
「談到我了?你怎麼知道?」謝飛羽疑惑的問道。
「別忘了,我是職位是什麼?我可是這南方大陸的語言教授。」玲瓏得意的道。
「唇語你也懂?」謝飛羽訝然的問道。
「那當然,不僅唇語,手語我也懂。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天下就沒有我聽不懂的話。」玲瓏自豪的道。「要不然,春花聖主怎麼會如此容忍我?要不是我,這南方大陸的軍隊指揮,就不會如此的便捷了。想當年,春花聖主每發佈一個命令,就得的把那命令轉化為源意識體,夠煩著呢。很多時候,由於交流不便,光等各個物種明白過來,戰機早就給耽擱了。」
「那他們在說我什麼?」謝飛羽很好奇的道。說實話,每個人都希望知道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位置,不是嗎?
「謝飛羽這渾小子,來了嗎?」玲瓏突然模擬出了玄龜聖的聲音。
「應該就快到了,我已經讓玲瓏去迎接他了。」這一句,是春花聖主那很有親和力的聲音。
謝飛羽盯著石壁上的畫像,發現他們的口型,跟玲瓏所說的還真是很相似,心中不由的更信了幾分。
「那些人不會惹麻煩吧?」玄龜聖的聲音從玲瓏的口中繼續傳了出來。
「能惹什麼麻煩,你不是說,跟在他身後那頭小狼崽子,都能夠達到8級了。有一個八級高手在一邊,有誰能夠奈何得了他們啊。」春花聖主笑道。
「可是,他們早就回來了,為什麼那小子卻蹤影不見呢?」玲瓏繼續頭也不抬,兩眼發直的盯著石壁上那些畫像,口中卻模仿著玄龜聖那慢騰騰的聲音道。
「連迎接他的玲瓏都沒有回來,說不定是躲在某個……地方,xxoo去了。」說到這裡,玲瓏的臉不由的紅了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謝飛羽那一隻魔爪,都還擱在自己的飽-滿上面呢。
「這一次,讓那些人鬧大,正好把這小子給我逼進聚賢莊去。」玄龜聖沉吟著道。
「玄龜聖,能不能不要讓謝飛羽進聚賢莊啊?他的等級,可還沒有達到呢?」春花聖主的聲音。
「不行,這小子詭異的很,連我的太阿古劍,都被他給黑了。說不定,他是在隱藏實力,把我們都給耍了呢。」玄龜聖一口拒絕道。
春花聖主眉毛一挑,轉頭想說什麼,卻被玄龜聖恨恨的瞪了一眼,又嚥了回去。
「你把玄龜聖的劍靈給盜了?」玲瓏的臉上滿是驚訝,看到畫面上的兩人彷彿是僵住了,抽空問謝飛羽道。
「嘿嘿,這事比較的複雜,等有空再跟你說,你現在快替我看著他們說些什麼?」謝飛羽聽到玄龜聖要把自己逼往聚賢莊的計劃,心中不由的很不是滋味。
「謝飛羽,你可千萬不能去聚賢莊。」玲瓏擔憂的道。
「我才不會上他們的當呢?瞧玄龜聖鬼鬼祟祟的猥-瑣模樣,那聚賢莊定然沒有什麼好玩的。卻不知道春花聖主這次為什麼不讓我去聚賢莊,就前些天,他還多次要求我要去呢。」謝飛羽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