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羽沒有想到,就這一會兒功夫,事情就發展到了這麼一個難以收拾的地步.)那個所謂的水神竟然做得如此的絕,竟然用的是那幾百個普通村民的性命來作威脅籌碼。
廣場之上,視野開闊,三四百人環坐在廣場中央,根本就沒有什麼視線死角的存在。只要一有人靠近,那麼就會有人舉起手中的剪刀刺向自己的心臟。就算有人能用槍彈打落一兩把剪刀,那也絕對的無濟於事,他身旁的人會幫助他完成這自殺的目標。
「各位鄉親們,我是政府派來的談判代表,你們有什麼要求,盡可以跟我提,希望我能幫上你們的一些忙,你們看到了,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
一個西裝革履的談判專家上場了,可是還沒有待他把自己那套慣用的說辭講完,迎接他的,就是一聲齊聲巨吼:「進一步,死一人!」再接著,就在那個專家有意無意的腳步中,又有兩個老人一個小孩死在了自己的剪刀之下。
專家尷尬的退了回來,那個死亡圓陣也恢復了沉默,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呆滯的站在那裡,隨時準備著用手中的剪刀結束自己的性命。
那個談判專家被嚇得臉色發白,休整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重新拿起喊話筒,從國家政策到人生意義的開始了旁敲側擊的勸說,可是腳下,卻再也不敢往前踏上一步了。
謝飛羽盯著那個圓陣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可行的辦法來。因為除非能於一瞬間同時控制那三四百人的意識,否則那個死局,就難以破解。可是他搜遍所有的記憶,也沒有發現哪一種武功可以讓人毫無覺察的控制別人的意識,而且還是遠距離的群控。
「小月,你先離開這裡,我想辦法過去看看情況。」謝飛羽轉頭對身邊的古小月道。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古小月想也不想的就搖頭了。
「小月,我總覺得,這裡不安全,你必須走遠一點,我才放心。」
「可是你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要走,我們倆一起走!」
「小月,你忘記了,我是有特異功能的,拿你以前當記者那會兒的話說,我就是救世主,我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白白的死在這裡?更何況,他們死的原因,看來還跟我有關係。|」
「我不管,總之我是不會讓你自己出去送死的。」古小月雙手死死的抓住謝飛羽的胳膊,兩眼淚汪汪的。
「難道你以為我想自己出去送死?」謝飛羽笑了。「你看我這人活得好好的,我可沒那麼的偉大,自己出去送死。」
「可是你不出去,你有什麼辦法不成?」
聽古小月問起對策,謝飛羽也只有老老實實的搖頭了。「目前確實還沒有想到。」
「咦,快看,一架飛機。」古小月突然指著天空中道。
謝飛羽抬頭望去,果然,廣場的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飛過來了一架飛機,不過,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機,而是一架微縮版的飛機模型。
這是誰家的孩子玩的遙控飛機?想來也只有古小月這種性格的女孩,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注這麼一架飛機吧?
小飛機飛得很穩健,竟然筆直的就向那個圓形死陣飛去。不對,這飛機有古怪,難道是孫洪民他們弄出來的什麼解救措施?謝飛羽暫時打消了出去的念頭,決定再看看。
那個談判專家還在「嘰嘰呱呱」的講著大道理,中間的死陣依然沉寂如故,頭頂上那架小小的飛機模型突然抖了抖,從機腹之下射出了一蓬淡淡的水霧,水霧一邊下落一邊散開,向著那個圓形死陣籠罩了下去。
看來,孫洪民他們當中還是有能人,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謝飛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水霧,一定是某種能令人瞬間昏迷的毒劑。
眼看著那個死局就要化解在這架小飛機之下了,突然,那個噴泉中突然「呯」的一聲巨響,一道水幕從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迎著那架模型飛機席捲而去。
那模型飛機猛然開始撥高,想要避過那一道激射而來的水箭,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機身被一道水線撞了個正著,歪歪扭扭的飛出去了數百米的距離,竟然沒有掉落在地上,仍然掙扎著飛起,隱沒在了幾幢高樓之後。
可是那蓬水霧在那道威力十足的水線衝擊之下,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成效,不知道被吹散到哪裡去了?
「噗,噗,噗……」一連串剪刀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十幾個站在最外圍的白衣老頭身子一歪,一頭栽倒在地。
「再弄鬼,死一堆!」那些白衣黑褲的人一邊填補著那些缺口,一邊毫無感情的喊出了這麼一句口號。
這突然的變故,令所有目堵的人都深深的震撼了。有幾個武警顯然是看不下去了,想要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卻被隊友們死死的拉住,送到後面去了。
廣場之上,陰風陣陣,十幾具屍體倒臥在那裡,讓人看得觸目驚心,空氣之中,都彷彿飄蕩著一股血腥味。可是那數百個白衣黑褲的人依然神態木然的站在那裡,彷彿除了他們手中的剪刀,他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咻」,一聲破空之聲由遠而近,謝飛羽抬頭一看,一個手腕大小圓形物體,屁股後冒著火光,呼嘯著飛向那個噴泉。
「砰」,一聲巨響,整個噴泉完全被炸裂,水花四濺,周圍百餘米,如突然下了場傾盆大雨一般。
待水花全部落下,眾人再抬眼看時,那個噴泉已經完全被炸毀了,噴泉前面的那個舞台,也被衝擊的七零八落,只剩下東一根,西一根的柱子。而那些距離噴泉最近的村民,顯然也是受到了水浪的衝擊,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那個圓形陣也由於有些人的位置被衝亂了,顯得不那麼的圓了。
可是還沒有待那些武警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迅速的重新調整好了方位,手中的剪刀,再次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恭迎水神大人!」一聲嘹亮的呼聲在廣場上響起。
在眾人詫異的神色中,那個破敗的噴泉池中突然再次湧起一道水柱,對,就是水柱,一道比水桶還要粗壯的水柱從那噴泉池中湧出,上升,一米,兩米……一直升上了十幾米,讓人不得不仰起脖子,才能看到它的頂端。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噴泉?就算有那麼大的噴泉,那能讓它升上十幾米高度的壓力,該會有多大?
「嘩嘩」的水聲震耳欲聾,迴響在整個廣場之上。流水開始漫上廣場,緩緩的流向四方。
「謝謝你們的炸彈,幫我打通了最後一道阻礙。」一聲陰惻惻的女聲突然在廣場的上空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才發現在那道水桶粗的水柱上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有一個身穿黑色緊身潛水服,披散著金色長髮的女人端坐在了上面。
「絲菲。」謝飛羽和古小月失聲叫了出來。
端坐在水柱頂端的絲菲彷彿若有所覺,一道比冰還冷的眼光向這邊掃來。謝飛羽趕緊的一拉古小月,蹲伏到了窗台之下。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感覺到後背突然一陣冰涼,絲菲的眼光,彷彿能看透這堵石牆似的,直接作用於他們的心靈。
「恭迎水神大人!」廣場上那些白衣黑褲的人又是一聲歡呼。
「天啊,拍電影嗎?真有水神?」
「是啊?怎麼會有人能端坐在水柱上?」
那些聚集在廣場周邊還沒有走的市民,發出了一聲聲難以置信的議論。
「你們幾個,就是這g市的大人物嗎?」絲菲的目光在謝飛羽他們躲藏的方向停留了一會兒,終於收了回去,對準了那被圍在中間,看起來狼狽不堪的魏晨東幾個人。
謝飛羽感覺到心中的那種涼意消失,暗自鬆了口氣,偷偷的拉著古小月,向身後的賓館裡面退去。
「飛羽,我們去哪裡?那個絲菲,她好像發現我們了。」
「我知道,現在我們得盡快找到孫局長他們,只有聚集我們所有人的力量,才有可能度過這個關口。你看到了剛才那架模型飛機了嗎?還有那個微形火箭彈,那可是我們沒有的東西。」謝飛羽一邊掏電話一邊道。
電話撥通,謝飛羽開門見山的道:「孫局,是我,謝飛羽。」
「靠,我的那個親爹啊,你終於出現了。」手機中,傳來了孫洪民驚喜得難以自抑的聲音。
「那個,孫局,你這聲親爹叫得可有點肉麻啊,我好像還生不出你這樣一個五十多歲的兒子吧?那不科學啊。」謝飛羽笑道。
「我靠!你還有心絲佔我便宜!你這小子到底死哪去了?你知道你給我惹多大麻煩了嗎?」電話中,傳來了孫洪民爆跳如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