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炫」娛樂城門口,此時正爆發著一場混戰,幾公分厚的玻璃大門早已被砸碎在地,財叔帶著丁二寶和另外四個小弟,正扛著鋼管,死守在門口。而在門口進攻的,卻是十幾個手持砍刀的黑衣人。
為首那個右手缺了根尾指的叫洪格,是楚河暗地裡培養起來的勢力,平日裡極少在幫派內露面,因為他的名字發音比較特殊的緣故,一般輩份比他大的人都叫他阿洪,而不願叫他阿「哥」。
洪格為人隱忍狠毒,他那根尾指,就是在一次訓練中,被他的教官一鋼管砸下來的,而同時,他左手中的尖刀,也捅入了教官的小腹中,順勢剜了一個洞,教官因此命喪當場。
也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楚河很欣賞他的性格,關了他半個月禁閉,就讓他代替了教官的位置,三年來,一直在幫楚河訓練打手。
此時他對上的就是財叔,財叔的鋼管可是特製的實心鋼棒,勢大力沉,一時之間他也不敢用手中的尖刀去硬碰。可他手中的尖刀卻也趁隙給財叔的大腿,胸膛各留下了一道刀口。
其他的十來個黑衣人,除了三個在邊上幫著洪格招呼財叔之外,其他的全部壓在了二寶和另外四個小弟身上。戰況激烈混亂,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其中以二寶身上的傷口最多,因為只有他沒有經歷過這種幫派之間的鬥毆磨煉,雖然有悍不畏死的英勇,但實戰經驗不足,令他身上傷口最多,幸好財叔一開始就讓其他人關照二寶,這才沒讓他出什麼大事。
「老東西,這夜之炫你們是肯定守不住了,帶著你的人逃吧,我給你一條生路。」洪格陰笑道。
「你他媽就是一條被人剁了尾巴的殘狗,也敢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財叔冷著臉,一邊努力格檔著身前的砍刀,一邊抽空回罵道。
「好好,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洪格怒極反笑。「我知道,你不就想等援兵嗎?告訴你也不怕,羅田巷現在只怕自身都難保了,說不定現在正等著你去救場呢?你還指望他們?」
聽到這句,財叔的臉色徹底變了。老爺子那邊也出事了?今天這黑虎幫,竟然同時攻擊了這麼多地方?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財叔心中著急,不再搭話,手中的鋼棍卻舞得更為猛烈了。可是那洪格本意就是要財叔亂了方寸,見財叔這樣,心中暗喜,向跟著他的三個手下打了個眼色,一味纏著財叔,不再與他硬碰硬的對上,自己則在旁邊瞅準了財叔的空檔遞冷刀子。
「呃……」財叔一聲悶哼,大腿上被洪格插了一刀。刀口很深,血流如柱,財叔的身形瞬間不穩了起來,對那幾匹凶狠的惡狼更是窮於應付了。
「財叔!」二寶瞧見財叔受傷,不要命的衝了過來,護在了財叔的身前。在他單純的心裡,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財叔幫他安排的,是財叔給的,雖然聽說有一個小姐,還有那個莫名其妙說自己對他有恩的叫謝飛羽的小伙子,可是畢竟見得少,論起感情,還是跟幫他打理一切的財叔深。
「老狗,你也會亂了陣腳啊,這下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了。」洪格一刀得手,得意的獰笑道。
像是應驗著洪格的話一般,一陣馬達的轟鳴聲飛速的由遠而近,兩道雪白的亮光劃破了街道的黑暗,把混戰中的眾人籠罩在車燈之下。誰的車開得這麼瘋狂?所有人心中都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這念頭當然也在洪格的腦海中閃過,可他並不在意,手中的尖刀依然刁鑽的在手下的掩護下向二寶的小腹捅去,看這去勢,這一刀如果落實,二寶必定得肚破腸流。
二寶也是突然覺得車燈耀眼,迷了一下眼的功夫,就看到一把惡毒的尖刀向自己的小腹捅來,而自己身側,也同時落下幾道刀光,身後,則是受傷的財叔,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二寶眼一閉,心道:完了!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二寶閉著眼睛等了半天,小腹處並沒有傳來預料中的劇痛,連周圍的打鬥聲都好像突然停頓了下來。這等死的過程,真的有那麼漫長麼?
「你……你們……是誰?」二寶最終還是沒能等到那陣尖銳的破體之痛,卻在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中,聽到了洪格顯得異常驚恐的問話。
二寶詫異的睜開了眼,結果卻看到了異常詭異的一幕:洪格雙眼如死魚般的凸出,嘴巴拚命的張的老大,竟然飛起來了,雙腿離開地面,足足有一米高。這是表演魔術嗎?二寶怎麼也想不通,這人怎麼可能凌空飛起來。
再看得仔細些,二寶覺得不對勁了,洪格不像是自己飛起來的,他整個的神態,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入脖子給架在空中的。從他四肢胡亂掙扎的情況可以看出,他在上面並不舒服。
二寶轉頭,看到的是所有人與他一模一樣驚愕表情,原來這突然沒有聲音了,並不是時間停頓了,而是所有人都驚愕的忘記了打鬥。甚至有一個傢伙的尖刀還停留在對手的肩膀上,拉出了一道血口,鮮血已經浸紅了一大塊的衣服,可是不但這刀沒有收回來,連那個中刀的人都好像忘記了疼痛,高舉著手中的鋼管呆呆的看著懸空的洪格。
「你們還不給我滾!」一個男中音響起,終於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順著聲音的來源,二寶看到了自己右側此時多出了兩個女人,不,是一個穿裙子的男人和一個穿牛仔褲的紅髮女人。二寶認出了,這兩人正是自己見過一次的謝飛羽和楚亞楠。
此時,謝飛羽正一手摟著楚亞楠的腰,一手箕張伸向虛空,看那方向,正是懸在空中的洪格的位置。難道這洪格真是被他凌空給舉了起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謝飛羽的一聲爆喝,當然也把其他的人驚醒了過來,一陣雜亂而短促的腳步聲響起,混戰的雙方很快的退回了自己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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