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夜嘯然很著急安瑾軒不懂他的心,「如果辛月柯這麼對別人,我是絕對不會講她打入天牢聽候發落的,可是她傷害的是你!我不能原諒!軒兒你明不明白?」
夜嘯然說著,看到安瑾軒眼中的委屈,他又不得不柔和了聲音,「軒兒,我生氣,不是因為你讓柯兒沒有翻身之地,而是因為你什麼事情都瞞著我,什麼事情都沒有跟我商量,你有沒有想過今天我坐在這裡的滋味?你有沒有想過群臣是如何看我的?我最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而我卻無法為她討回公道,想不到我夜嘯然竟然是此等無能之輩!」
「嘯然,我知道。」安瑾軒輕輕拉著夜嘯然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今天的處境尷尬,可是我真的有想過要跟你商量,特別是在我拿到肖恩佑給我的那些罪證,我真的有拿到你面前告訴你的衝動,可是我擔心你為難!不管你到底愛的是誰,我和她都是你的妻子,你又如何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到時候你的位置豈不是更加尷尬?」
夜嘯然沒有再說話,安瑾軒考慮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到時候,他一定想要做一個中間人,做一個和事老,到最後只會兩面不是人。
安瑾軒也沒有接著說話,兩個人都有埋怨對方的地方,但是,這也阻止不了兩個相愛的人的心意相通。
「軒兒,我想跟你商量,能不能留柯兒一條活路?」夜嘯然完全是用商量的語氣在跟安瑾軒說話,畢竟受害者是安瑾軒,得經過他的同意。
生怕安瑾軒誤會,他趕忙補充道,「此生,我欠她太多了,就當是我報答她的付出可好?」
夜嘯然的語氣軟了許多,安瑾軒自然也不會再強勢,「只要她答應,將小寶寶的血換回來,讓他做原本的自己,做一個正常的孩子。」
安瑾軒對那個孩子,心中莫名地愧疚。
怎麼說,辛月柯也是為了跟自己攀比才會做出這樣的錯事,孩子才會因此遭殃,她應該為這個孩子負責。
「本尊一定說服柯兒。」夜嘯然重重地點頭,安瑾軒對這個孩子的疼愛,讓夜嘯然知道,她還是那個安瑾軒。
善良是她的本性,只是她遵守了人不犯如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準則,這一切,不是她的錯!
「不過,臣妾也有個要求。」安瑾軒的臉上閃過調皮的神色,「我得單獨跟辛月柯談談。」
夜嘯然愣了愣,不過她相信,安瑾軒是不會傷害辛月柯的。
因為以安瑾軒的功力,如果她真想要殺了辛月柯,易如反掌,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不必要這麼麻煩了。
「好,我答應你。」
「那……臣妾告退。」安瑾軒很是畢恭畢敬地給夜嘯然行了一個告退的禮。
就這樣簡單的一個禮,讓夜嘯然莫名的心慌。
他突然從安瑾軒的身後緊緊抱著她,很是慌張道,「軒兒,你不會離開我吧?」
安瑾軒的脊背微微僵硬,笑著轉過臉問道,「不會,怎麼會這麼問?」
「好奇怪,明明我是那麼緊緊地抱著你,可是你卻在距離我的千里之外。」夜嘯然說著,將安瑾軒抱得越發地緊,「我很害怕,你會離開。」
安瑾軒慢慢從他的懷中轉過身,抬頭認真地看著夜嘯然。
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孔,令她癡迷。
這張臉,真的是沒有絲毫的瑕疵,讓她百看不厭。
「嘯然,如果我想離開,你會跟我一起走麼?」安瑾軒很是認真地問道。
夜嘯然仔細看著她的雙眸,找不到絲毫開玩笑的痕跡。
「你遲疑了。」安瑾軒有些失望。
「不是遲疑,是肯定。」夜嘯然很是鄭重地端著安瑾軒的笑臉,很是認真地說道,「我很肯定,你在我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我可以拋棄一切,但是卻不能沒有你!這一點,從未改變過!從未!」
安瑾軒的面部,有短暫的表情空白,繼而才綻開一朵幸福的笑花,輕輕依靠在夜嘯然的懷中,「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的天。」
安瑾軒是在告訴夜嘯然,她不會走,一個肯為她拋棄一切的男人,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她可以為這個男人拋棄她最理想的生活,相守相依,將會變成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
兩個人靜靜地擁抱在一起,好像他們從頭至尾,都是那麼的祥和,一切爭執,不過是過眼雲煙。
這一刻,夜嘯然真正明白,無論她將自己變得多強大,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只想要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她這樣的幸福!——
無論什麼事情,都擋不住辛明亮和辛傑聖的死。
辛月柯在天牢之中無數次大聲要求,去送她的爹爹和哥哥最後一程。
可是,她的要求終究沒有人理會。
死刑還是如期執行,先剔除妖骨,後賜毒酒。
二人死後,只是舉行的簡單地下葬儀式,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
那一整天,辛月柯不吃不喝,以淚洗面。
幾天的牢獄之災,她已經憔悴了許多,神情也呆滯了許多。
執行死刑的時辰過去之後,辛月柯對外界就已經沒有絲毫反應了。
獄卒給她送來吃的,她也沒有絲毫反應,呆呆地坐著,淚水止不住往下滾落。
「蛇王妃娘娘駕到!」侍衛的一聲同傳,辛月柯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波瀾。
她的雙手下意識握緊,這是對自己心中最仇恨的人的最下意識的抗拒。
安瑾軒只帶了小青和安貝兒,而且還讓她們留在了門外,是她自己獨自進去的。
「逝者已矣,生者還是得活下去不是?姐姐在這裡絕食,豈非辜負了蛇王的惻隱之心?」安瑾軒知道,現在唯一能讓辛月柯有所反應的,就只有夜嘯然了。
是啊,原本自己不是應該跟爹爹和哥哥一起死的麼?為什麼偏偏留下了她?
「安瑾軒,你現在滿意了?我已經淪落到如此田地,死和不死還有什麼分別?為什麼你還要揪著我不放?」辛月柯只想要自己安安靜靜待在這裡,如果她還希望有人來看她的話,那那個人也一定是夜嘯然而不是她安瑾軒!
「姐姐說話何必如此難聽呢?其實,你不論變成什麼樣子,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安瑾軒說著,示意獄卒將獄門打開。
獄卒有些遲疑,現在辛月柯可是重型犯人,倘若獄門打開了,她攻擊蛇王妃可如何了得?
安瑾軒微微一笑,聲音微微上揚,好像是故意說給辛月柯聽的,「放心吧,姐姐她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一定會珍惜的!如果她膽敢動手,贏不贏得了本宮還是一說,犯人攻擊堂堂蛇王妃,只會讓她死得更快更難看。
獄卒總算是乖乖將獄門給打開了,辛月柯看著安瑾軒一步步進來,她心中竟然很是害怕。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她是想要來殺人滅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