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不住地有各種恐怖的要怪向外面躥出,法力低的就竄得矮,法力高的便躥得高,一個個外表都格外猙獰,齜牙咧嘴,每一個要怪看著安瑾軒和安貝兒的眼神,都像是要將她們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那條河面上,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壓制著他們,不管他們躥出多高,似乎都無法逃脫這河面,很快就會被壓制回去,然後他們接著跳,直到累了,再也跳不動了……
「媽咪,這些妖怪好恐怖啊,他們身上好像都有很強的怨氣,一定是被封鎖在這條河流之中,積怨便會越來越深了。
「貝兒,你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離開。」安瑾軒自己私心是想要在這裡多呆一會兒,這是她心底最深的渴望,這種渴望莫名其妙地就這樣產生了。
但是她不得不對安貝兒的性命負責,若是因為自己一時貪玩,而害了安貝兒的性命,那她該如何向安尹樂交代?!
「媽咪,這些妖怪好像都出不來,我們還算安全,不如我們就在那高處坐坐吧。」安貝兒指著那凸起的土丘,在哪裡可以看到河面的情況,但距離河面也不是那麼的近,隨時都可以撤退。
「可是……」安瑾軒想說,其實坐在那裡也未必安全,若是真的有妖怪逃出來了,只怕她們根本就無法逃脫!
「媽咪,人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壯觀的景色,雖然恐怖了點,但是真的還蠻有趣的啊。」安貝兒說話的時候,牙齒還在打顫。
她根本並非自己想要看著恐怖的東西,只是她是安瑾軒的女兒,和安瑾軒相處了那麼多年,自然能夠理解安瑾軒的心思。
她是在完成安瑾軒的心願。
「嗯。」安瑾軒感激地看了一眼安貝兒,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那土丘之上,靜靜看著河面。
安貝兒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托著小腦袋看著安瑾軒。
「媽咪……」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安貝兒終於並非那麼害怕了,說話的聲音也正常了許多。
「嗯?」安瑾軒奇怪地看向安貝兒,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媽咪你到底在看什麼啊?難道你就這麼喜歡看那些猙獰的妖怪們?」安貝兒並不覺得媽咪有這樣的重口味癖好,「你不覺得,那些妖怪看著我們,就像是看到唐僧一樣麼?恨不得將我們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如果媽咪不是在看這些要怪,又是在看什麼呢?
據安貝兒的觀察,安瑾軒在這段時間內,似乎只眨動眼眸三次啊!
「我也不知道……」安瑾軒想了片刻,終究是搖搖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看著河面那麼久,我竟一眼都不曾看那些拚命想要跳出河面的妖怪,好像,這河面之下,有著別的東西在吸引著我的目光,只可惜……我一直都看不到。」
「啊?會是什麼?」安貝兒很不能理解這樣的感覺。
「說不太清楚,只感覺雖然我看不到吸引我的東西,但是即便這樣,我看著那河面,也會覺得莫名地舒心。」安瑾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安貝兒更是一頭霧水了,心下狐疑道,「媽咪看著這樣恐怖的畫面也會覺得舒心?!」
不過安貝兒卻不再多問,還是托著小腦袋,乖乖地陪安瑾軒坐著,她覺得,就算仰頭看著湛藍色的天空,也比看著這猙獰的妖怪們來的舒坦一點。
「她就在外面!」夜嘯然終於確定,自己的那種感覺並非是錯覺,而是安瑾軒真的就在外面,真的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夜嘯然甚至還能感覺到安瑾軒在看著他,他能夠感覺到她眼神中熾烈的溫度。
他越是能夠感受到安瑾軒的存在,心下便越是不安穩,他時時刻刻都會有一種衝動,那就是跳出這河面,好好抱抱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咕嚕……」因為夜嘯然心緒很是不穩定,再加上他元神和法力都不曾完全恢復,就在他一個晃神之時,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很兇猛的妖怪感覺到他的氣息,猛地向夜嘯然撲去。
在外面的安瑾軒能夠清楚地看到,原本躍躍欲試的要怪突然在凌空的時候,陡然改變方向,好像他們是發現了別的獵物,向別的獵物撲去了。
安瑾軒不知怎的,就在要怪突然改變方向的時候,她的心陡然一緊,好像是自己要面臨強大的危險一般。
「媽咪怎麼了?」安貝兒看出安瑾軒面色的改變,頓時緊張地向安瑾軒問道。
安瑾軒拉著安貝兒的手陡然一緊,捏的安貝兒痛得皺起眉頭。
可是安瑾軒顯然沒有意識到安貝兒的疼痛,她還是緊緊地捏著安貝兒,目光卻是緊張地看著河面。
安貝兒真的無法知道,安瑾軒到底是在緊張什麼,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著疼痛,不去打擾安瑾軒。
而河底,就在猙獰的要怪向夜嘯然撲去的時候,魑迅速一個翻身,手中便飛出一把劍直直地向妖怪刺去。
妖怪正準備避開這速度極快的劍,魑手中一刀法力便打了過去,重重地打在要怪的胸口,而那把劍便穩穩得插在要怪的心口。
魑在第一時間解決了這只妖怪,沒有給妖怪任何放抗的餘地和通知別的妖怪夜嘯然並非是死屍的機會!
他很好地保護了夜嘯然,只可惜,魑已經暴露了自己,他不得不加入到要怪的無限殺戮中去,在這個煉妖河中,也講究著優勝劣汰的自然原則。
魑現在不能一直靠在夜嘯然的身邊了,因為他的經常靠近,可能會給夜嘯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現在只能在危險發生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掩護,
「貝兒,你沒事吧?」直到方才要怪撲向的方向回歸平靜,安瑾軒的心也才跟著平靜下來。
安瑾軒也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安貝兒的小手捏得沒有了顏色。
「哦,沒事。」安貝兒趕緊將自己的小手給縮了回來,笑著搖搖頭。
「對不起……媽咪真的不是故意的。」安瑾軒說著,拉著安貝兒的小手,心疼道,「還說沒事,都流血了。」
「沒事啦!這點血算得了什麼?」安貝兒說著,自己運功將傷口給癒合了,得意地將自己光滑細膩的小手在安瑾軒面前晃了一遍道,「你瞧,這不是好好的麼?」
「傻貝兒。」安瑾軒寵溺地撫摸安貝兒的難道,自己的愁緒好像在頃刻間,已經煙消雲散了,「走吧,我們也待了好一會兒了,是該走了,時間再長,可能會遇到危險。」
「就是!我們得原路返回!」安貝兒聽到安瑾軒終於說要走了,頓時興奮不已,她終於不用再看那恐怖的畫面了!
「軒兒,好久不見……」就在安瑾軒準備和安貝兒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最不想要聽到的聲音。
安瑾軒和安貝兒幾乎是同時動作一致,神情想同地看向肖恩佑。
下一秒,安瑾軒趕忙護在了安貝兒的身前,警惕地堆肖恩佑說道,「你這個混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想要幹嘛?!」
安瑾軒還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肖恩佑不會再輕易來到蛇界。
沒想到,他不但來了,竟然還找到這裡來了,看來,他在蛇界倒是有不少的勢力呢!
「我堂堂冥王,想要到哪裡自然就可以到哪裡,區區蛇界又算得了什麼?」肖恩佑提及蛇界,似乎很是不屑一顧,但是他的身眼神卻一直滴溜溜地盯在安瑾軒的身上。
「這眼神,比起那些妖怪的眼神還要充滿貪婪的氣息!」安貝兒不寒而慄地嘀咕道。
「貝兒,我們走!」安瑾軒根本就懶得搭理他,真不知道他這不屑一顧的勇氣是從哪來來的,難道他忘了自己被打得落荒而逃的樣子了麼?
怎麼,現在恢復好了,準備捲土重來了?!
「哼,走!」安貝兒對他更是不屑一顧,誰讓他上次將樂樂給打傷的?害的她不得不去求福昌年。
「怎麼軒兒,聽說你就快要成為至尊蛇王妃了,聽起來名號挺響亮的,也算是蛇界半個女主人了,我這個客人遠道而來,你不打算表示表示?」肖恩佑很是前奏地挑眉看著安瑾軒,「不是說上門皆是客麼?有你這樣愛答不理的待客之道麼?」
明明是肖恩佑自己狼子野心在先,他竟然這般堂而皇地批判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