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強大無匹,人影未現,卻是異常的威勢鋒芒,無可撼動,萬獸都是臣服。
不過。
那頭巨獸,顯然在萬獸之中實力極其強橫,儘管它在來人的威懾之下,巨大的獸眼之中同樣閃現出不可抗拒的畏懼。
可凶獸就是凶獸,戾氣橫生,威懾之力過後,獸眸中爆射出一道凶光,龐大獸爪依舊向范雲轟殺了下來。
「髏骨鞭!」
范雲被這頭巨型凶獸的力量壓制的無比厲害,但他好歹也是堂堂聚真期的修真者,在來人一聲暴喝之間已是反應了過來,單手猛地一拂,右手之中立即出現出了一柄不知道何種骨骸材料打造的骨鞭,在瑩瑩閃爍的光芒之中,髏骨鞭轟然暴擊而出的同時,他更是借助著那股強大的力量瘋狂暴退,試圖和這無端殺來的巨獸拉開身形距離。
畢竟,單單是從身體強度來說,這頭巨獸都能秒殺他不知道多少倍,更何況修為境界更是他所不能匹敵。
「轟轟轟!」
范雲的反應不俗。
可這頭巨獸的反應更快,范雲的攻擊才起,身形才剛剛暴退,他的攻勢已經被巨獸破滅,龐大獸爪遮天蔽日,已是自天上拍擊而下,若是這一招擊實,不但是肉身會被拍成肉泥,只怕連神魂都會飛灰湮滅。
巨獸的修為等級實在太高了,強大到為止的地步,讓他有心活命卻無從反抗,只能認命。
沒想到如此簡單的一個任務,卻遭遇到這般驚世駭俗的襲殺,這西嶺雪山之中另成一方世界,這裡的巨獸的修為等級,怕是比如今修真界最強修真者的修為境界還要強吧?有幸目睹,縱然是死,我范雲也瞑目了啊!
「孽畜,找死!」
正在此時,那道威喝之聲又從遠方暴喝而來。
緊接著,一道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身影自那連天漫舞的皚皚白雪之中,朦朦朧朧況若仙境,閃爍著九彩霞光的冰雪銀城之中爆射而出。
只見他的速度異常快速,眨眼之間已是傲立在巨獸頭頂,手中並沒持有任何法器法寶,卻的單手一翻,對著巨獸的頭顱中央一掌拍擊而下,只聽得「彭」地一道沉悶聲勢響起,那頭巨型凶獸已是發出一聲不敢咆哮,轟隆一下倒地氣絕。
而范雲,也因此撿回了一條性命,心有餘悸的落在雪地之中,連續不斷的喘息了半天大氣,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失態,連連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正要開口說話。
來人已是單手一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范雲托了起來:「袍哥會長老,若說誤闖我西嶺雪山結界,誰都不會相信。說吧,入我冰雪銀城,所為何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老爺子葉龍圖。
他掌管這片天地,坐鎮冰雪銀城,但凡是結界內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什麼人入侵,入侵者什麼實力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神通通徹,強橫至極。
范雲同樣也不驚訝葉龍圖知曉他的身份。
畢竟,方纔那頭巨獸的修為境界比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在葉龍圖的手中卻是走不過一招,二人之下的實力高下立判,這樣一尊凌駕於眾生之上的蓋代強者,在他看來,要洞悉這世間萬道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晚輩范雲,見過前輩,誤闖這方世界實乃迫不得已,還望海涵。不知前輩可是葉老爺子葉龍圖?」
葉龍圖點了點頭:「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如果這個世間上再無第二個葉龍圖,亦或者不是一把老骨頭的話,相信你口中的葉龍圖便是我了。」
范雲心中一喜,連忙道:「老爺子,范雲能見到你,也算是不辱使命了。我奉舵把子之令……」
「如果你是因為葉辰宇那臭小子的事情,便不用再說了,現在即可返程回覆命令,就說我說的這件事情,我不插手,任其自生自滅便可,我瀟族萬古更替週而復始,每一代子孫都需要經歷無數磨礪方才可成天地至尊,若是連一群區區小丑都無法解決,何以傲視天地?」
「另外。」
「冰雪銀城之事,按照我族族規,任何誤入或是闖入之人都將抹去這段記憶,但鑒於你乃是為我孫子而來,法外人情,便破例一次。但冰雪銀城之中鎮守凶戾之物的實力你也見到了,以現在修真界的整體實力還不足以抗衡,所以你切記不可洩露半句。」
「晚輩自有自知之明,不敢造次,今日之所見,定當爛於心中。」
「不過…」聲音一頓,范雲欲言又止。
葉辰宇號稱小奸巨滑,而這老爺子一向被葉辰宇稱為老奸巨猾,哪裡能看不出范雲的心思,嘴角噙著陰險笑容道:「你是想說,為何冰雪銀城的入口設在陰陽界那麼明顯的地方,只要是一個修真者釋放出神知便能尋到。若是有不軌之徒闖入其中,這等秘密豈不是要暴露自外界,是麼?」
「沒錯。」
范雲道:「這正是晚輩大惑不解的地方。」
「哈哈哈……」
葉龍圖哈哈大笑,目光放遠,指著那茫茫山野上不計其數的異獸:「你知道這裡的異獸、凶獸有多少麼?」
「晚輩不知。」
「號稱億萬!」
「什麼?」
「在這處空間的無盡深處,更是沉睡著無上強大的至尊之獸,強悍無匹,若非我瀟族先祖歷代強者布下的強大封印,即便是我也只有被無情秒殺的份。正因如此,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偶爾放幾個心懷鬼胎之輩進來隨便玩玩,也正好給一些心懷鬼胎的牛鬼神色給予警告,讓那些人和這些巨獸斗便是,反正死的又不是我,一勞永逸,何樂而不為?」
聽了葉龍圖的話,范雲卻是手腳冰涼到了極點:這麼說來,你也是故意放我進來的?如果我是什麼歪魔邪道的話,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更讓他感到崩潰的是,這個讓他看不真切到底活了多少年的老爺子,居然將這種事情說成是「隨便玩玩」,當場就差點哭出來:有您這麼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