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不緊不慢的開口,「很簡單,就說你爹出來了,讓他們全部速來。」
商念鴻眉心緊皺,左右思量,「能行嗎?」
這好像有點不靠譜,他老爹來了,難道別人都得來,朝貢嗎?
「看見他們兩個了嗎,有仇記仇,就算親生兒子也不放過,你爹也屬於他們這種類型,欺負不得。」鳳歌幽幽的看向安溪和小六的方向,那兩人實在是不惹沒事,但凡要欺負萬萬不能。
這個商念鴻是深有感觸的,平時他們怎麼寵他到天上,任他亂來,都不管,只是千萬不要把鬼主意算計欺到他們身上,否則那後果苦不堪言。
所以小娃一向很聰明,被不溫不火教訓了印象深刻的幾次,就再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不過娘親和小六叔叔也真是愛他,只要不踩這條底線,他就是小皇帝。
「對對對,月曜叔叔他們合夥娘親對付我親爹,我爹出來,他們要是第一時間不來撫順我親爹,那天皇老子也阻擋不了要被我爹報復。可是點將爺爺還有水中月、鏡中花兩位大美女,跟我爹沒什麼過節啊,怎麼能讓他們來我們這?」
只要人都來了就好辦,他一通解決。問題是他她們為什麼要來,她們纏住月曜和瑾軒叔叔不放,哪有空閒放著美男不追跑來。東臨叔叔和點將爺爺打架,擺明就是打不過才找他增援,現在弱勢的是東臨叔叔,點將爺爺才不會傻到沒事跑來晉國見他親爹,那不是讓三位叔叔有喘息的機會?
再說了,讓月曜叔叔和瑾軒、東臨叔叔自己跑來晉國,也不現實,因為他們現在處於弱勢,怎麼可能來得了,幾位美男叔叔擺明是要找他幫忙解決掉她們啊,他商念鴻還不得都親自去一趟?
說來說去,繞了個彎子根本不可行,又回到原點。
「這你就放心吧,點將有把柄在你爹這。還有兩位姑娘,最先喜歡的可是你爹,到現在還傾慕著呢,你爹開口她們不會不來。」
「不對啊,既然傾慕我爹,為什麼還要死追著兩位美男叔叔?鳳歌舅舅,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小孩子不懂啊,不懂。
呃,鳳歌猛咳了一下,緩緩的擦拭掉茶水。
「當……,當然沒有。你說傾慕吧,就像你眾多叔伯對你娘一樣,有心,但不一定要在一起,只有合適的人才能在一起,你爹和娘才是合適的。就算你爹和你娘在一起,他們也能接受。」
『傾慕』有時候大多愛的含量比仰慕少,如果真的很愛,就不能接受對方在一起。但也不能說愛得很少,只是只能算是一種喜愛。
不過喜愛和真愛也是在一線之間,沒有喜歡又怎會愛,世事無絕對。
「好啦好啦,我這就書信過去。」得到傳授,商念鴻高興起來。
兩歲多看得懂書信,其實那是兩邊在寫『形象文字』,畫圖像一樣的文字,否則以商念鴻的智商,還真的看不懂,也寫不出。
「念鴻,還在忙什麼,跟娘吃飯去。」安溪已經站了起來,念鴻小小的眉宇皺起來,「娘,我還不想吃。」
「哦?你想吃什麼?」安溪一個眼神過來,念鴻冷汗嗖嗖,又威脅他,每次在吃飯問題上都不改原則。
不過做娘的就這點好,吃飯會陪他吃。而且娘和小六叔叔也不是為了鑽研什麼毒術,癡迷武術,最近一直幫助百姓治病,治好了很多頑疾之人,遇到不知曉的病會一直鑽研。
總之這兩人早已經名揚四海,他老爹還被關在熾星陣不知何年何月。
念鴻早早扒完飯,就溜到屋子外面認真寫他的書信,想到這裡,他頓時想念自己親爹了,看了看屋內癟了癟嘴,「娘,我爹出來了。」
他就不信娘真的不受騙上當,就不信她能一直這麼淡定,果然裡面還真是一如既往安靜,不帶反應。
「娘,我爹真出來了。」始終不淡定的他繼續嘶著嗓子喊,咚,從屋內飛出來一物,念鴻腦袋上被砸了一下,不輕不重,他鬱悶的揉了揉,好吧,繼續書信。
「哎喲我的親娘。」一個直幽幽的影子就立在他近前,無聲無息,商念鴻一嚇,整個人從椅子上栽倒,人呢?
「娘,我真的看到爹了,我爹出來了。」
親爹啊親爹,你不要嚇我啊,剛剛到底是幻覺還是什麼,那個人不是他親爹是誰?一眨眼就不見了。
「商念鴻!你再叫我就把你和你爹關在一起。」裡面傳來清亮的女聲,窗台上顯出女子曼妙的身姿,正在認真書畫著什麼。
「不是啊娘親,我真的看到我爹……」
嗚嗚嗚,小鬼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某個人把他點穴,然後自己就被帶出了屋子附近的範圍。
待到回神趕回去院子裡,咚,不知道撞到什麼,鼻子痛死了。
商念鴻摸了摸四周無形的地方,沒有東西啊,撞哪了?嗚嗚嗚,親爹,你別嚇我,難道您老已經在熾星陣中死翹翹了,這會出來報仇?
經過他一撞,剛才的院子已經不見了,任是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好像總會撞到什麼隔離的東西,好像把院子和屋子之內的都隔離起來了,外人進不去。
娘,您自求多福吧,兒子無能為力。
到底他老爹是死了還是活著,嚇壞小孩。
嘩,手中正作畫的筆下紙張飛了起來,安溪困惑的回頭,「念鴻?」
沒人?這小子,安溪無奈淺笑搖搖頭。
他親爹,不知道這熾星陣他能坐在裡面多久能破解。放下手中的筆撿起地上的畫紙,畫紙上一名男子寥寥數筆,全然都是低調的神采,一等的美男子,完全是和念鴻差不多的五官,只是成年的男子更為動人。
他的眉疏密合宜,明朗的神采,五官豐毅不失稜角分明有型的輪廓,精神熠熠含蓄灼人的黑幽雙眸。挺直的鼻樑,順帶描繪了往下的唇線,連契在一起更顯得完美了。
安溪美眸凝視著畫像中的男子,執手在墨汁未干的五官邊緣細磨,白細的指,唇邊蕩起美麗純粹的美,從未有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