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人的空氣,四周密佈煎熬。
毒蟲蛇蟻,每個人都承受著不能忍受之痛,不敢動一下。
從下午到第二日的正午,太陽越來越毒辣,加上毒蟲之咬之毒辣,汗跡嗖嗖順額而下,每個人都幾乎堅持不下,在靜坐中產生無數次動搖。
腹中飢腸轆轆,一股食物的香氣飄散開來,打坐的眾人,大家的肚子更餓了。有飢腸轆轆者無數冒死目光探過去,那散發出食物香氣的地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大家齊齊險些栽倒。
只見鳳名滿在不遠處架起一口鍋,在那悠哉悠哉的煮東西,香氣不斷的從鍋裡飄散開來,本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又累又餓被螞蟻咬備受折磨的一群人,聞得吃不得,那是恨得牙癢癢啊。
「何人如此放肆,敢在此造次,速速報上名來。」古仙幽厚的聲音響起來,眾人暗想,鳳名滿這下倒霉了,這些打坐的人裡,有一半的人歡喜一半憂。
鳳名滿也不急,站起,「靜修者,對外來事物當視為無物。古仙,我這權當是免費給你們做考驗,這效果不錯吧?」
大家一聽,差點險些背過氣去,咬牙忍受著努力保持打坐的姿勢。
剛才同情的沒同情的,都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看到大家如此,古仙一邊的眼睛微微一開,看向鳳名滿的方向,嘴邊劃開弧度又再度收斂,板得一臉嚴肅。
「好一個製造氛圍,我問你,你為何闖進這裡來?」
「闖?」鳳名滿腦門上一個無辜的問號,「古仙大師,堰聖說我不用學習,但是可以四處逛逛,我沒違反吧?」
說這些話之間,俞鴻悅和東臨太子,南宮瑾軒、月曜、夏延,以及弧外,早就替她擔心得冒汗。
盛臀霞不是他們,盛臀霞是不會講情面留情的。
「你的廚藝師承何處?」
誰知古仙只是問了一道不著邊際的問,徹底把鳳名滿問懵了,順口回道,「小六啊。」
話落,隱約見到剛才還靜靜打坐的老頭不見了,古仙已經坐到鳳名滿身邊,揭開鍋蓋,慢悠悠的從裡面撈起吃食。
這……
這老頭真怪,鳳名滿暗自腹誹。
說時遲那時快,天空中又閃來一道白一道灰兩道影子,快得只是到了跟前,鳳名滿才發現。兩個老頭子已然翩然而來,再看鍋邊坐著的,那不是堰聖和五君嗎?
「今天伙房開火怎麼這麼慢。」
堰聖埋怨的聲音響起,與五君一道,兩個老頭邊說著邊往鍋裡撈,美美的喝著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古仙也不理他們,白眼一掃,吃著碗裡的食物,大有仙人飲茶的模樣,不像堰聖,那是吃得隨心所欲。
「丫頭,你不吃?」堰聖吃著,掃了一眼一旁的鳳名滿。
「……」打坐的一幫盛臀學員無語凝咽,險些栽倒。
鳳名滿怎麼會這麼好命,怎麼狗=屎運都撞上了。非但沒被怪罪,反而居然還可以和三位管事一起吃東西。
聞聲,剛剛還替她擔心的人都鬆了口氣,嘴邊漫上笑意,便聽鳳名滿的聲音又傳來,立即又冷汗嗖嗖。
「喂,你們給我留點。」
「……」
這蠢貨,這個時候了還敢跟盛臀霞的老頭叫板,還是叫他們手下留情留她小命吧。東臨太子苦惱的心裡直搖歎,真是擔心她哪天就活到頭了。
何止是蠢啊,簡直是膽大到不行,俞鴻悅也是苦笑。
這麼多的人替她擔心,她倒好,還有心造氣氛折磨他們。從來沒有挨餓這麼久的人,真是被她的食物香氣害慘了。
一轉眼幾天過去,僅僅是這幾天靜修的課,就把大家折磨得夠嗆。
之後飯倒是可以吃了,雖然能吃,也都只能維持生命極限的量,還是會隨時感覺餓,吃不飽,各種折磨也接踵而來。每一天都提高一些靜修難度,一些更難以忍受的小毒物被放出來,咬在身上很疼。
要不就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身邊身處火堆。
更難受的是,每次一到關鍵時候鳳名滿的搗蛋,每天到點必定會製造的食物香氣。
「小丫頭,你的廚藝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
這日,風和日麗,堰聖美滋滋的吃著吃食,看著大家打坐。
鳳名滿的嘴角狠狠的一抽,每次讚她的食物好吃,她每天能吃的份量就更少,那些食物全被這三個老頭瓜分了。
這三個傢伙明明就不教她功夫,還要吃她做的食物,沒道理。
「堰聖,你們這有那個地方好玩的?」
「就你一個人?哈哈哈,可別迷路了,迷路的人可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古仙三個老頭哈哈大笑。
鳳名滿秀眉一蹙,「老頭,說話可別這麼自信,你畫個地圖不就行了。」
「畫了也不行啊。」
凡是學員不能進入的地方,都有迷陣和機關,一般的人輕易不能破。
「怎麼不行,我要去林子裡找一些食物,不畫圖給我,明天就得斷糧。」
相信這三個好吃的人,不可能無動於衷。
堰聖果然是搖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個簡單畫圖的紙遞給她,「喏,這個地方野外生長的能吃的東西很多,機關和佈陣也簡單,自己悠著點,別超出走出這個圖的範圍,我們是不會去給你撿屍的。」
對於盛臀霞,死一個人等於死一隻螞蟻,想讓人找到屍骨的機會都沒有。
「有草藥嗎?」
「有,部分都是毒藥,有膽摘無命回。」
大部分的植物外形相似,很可能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可能摘到的就是長時間碰到就死的毒草,這在接下來鳳名滿的實踐中得到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