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鴻悅抱著她,看著毫無聲息的她,整個人沒了動作,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遠離。
咳咳咳,忽然,懷中的人微弱的咳了咳,輕微的發出聲音。俞鴻悅深深在黑暗中的眼睛,豁然一睜,眼睛狂猛的跳動。
「名滿,你要堅持住。」他抱起她,匆匆的發狂的狂奔。
回到住所,他瞪了夙夜一眼,啞著嗓子叫他打來熱水,便抱著鳳名滿進屋,放到床榻上。
夙夜送熱水進來,俞鴻悅端過水盆,然後讓夙夜出去,趕緊去解開鳳名滿的衣服,顫抖的用熱毛巾沾水,小心顫抖的清洗鳳名滿胸口的污血,然後上藥。
一連串的處理過後,鳳名滿原本滿身都是血,沾染了自己的血,和大虎的血,狼藉一片。俞鴻悅只能叫夙夜和顏真燒了水和準備浴桶,水恰好只到躺在裡面,要到胸口的位置。
鳳名滿半醒不信,俞鴻悅也顧不了這麼多,怕把她單獨放在裡面,會沉下去,只好自己和衣,移開眼,替她褪去她的衣物,抱著她雙雙進入浴桶中。
微微醒來的鳳名滿微微地掙扎,俞鴻悅躺在裡面,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托住她的身體,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和身體,生怕她的傷口沒入水中。
女子赤著的身體,隔著他的衣物,軟軟的緊緊的挨著他,做好一切放鬆下來的俞鴻悅,這才後知後覺的身子一僵,身子忽然熱起來。
尤其是,他時不時得注意她胸口的位置,看看是不是浸水。
白白的兩團清新的柔軟,由於胸口處的傷口不能沾水的緣故,若隱若現。剛剛緊急救人時,哪能顧得了這麼多,現在有了充分的時間,反而腦袋開始胡思亂想。
俞鴻悅抱著這麼個人,只覺得異常難受,趕緊盡量快速的,小心謹慎的給她身上清洗。
少女身上的芳香,軟滑的身子,就那麼貼著他,他每一次手上的動作,在她身上移動他手上的毛巾,都覺得格外的熱,大汗淋漓。
每一個呼吸都加重,熱氣噴薄在她的肩旁上,以及勃頸處和臉頰。
真是折磨人,上次只是替她看傷口,清理傷口,就已經讓他方寸大亂。如果不是給她點穴,那種尷尬真的要逼死他。
而現在,更緊密的接觸,尤其是他的手在她身上每一處移動,雖然他的手沒碰到,胸口往下什麼也沒看到,可是還是熱得不行,身體輕易的,連某一處也不知不覺的硬了起來。
俞鴻悅有點苦不堪言,這活真不是人幹的,是秦守干的,不然他怎麼會起那種可恥的反應,那是秦守才有的反應。
什麼回事,模模糊糊中的鳳名滿蹙眉。感覺自己坐的地方,有什麼硬硬的東西硌著自己,難受極了,於是挪了挪。
呲,俞鴻悅深深的吸氣,臉色格外的難看。
這個懷抱好熟悉啊,溫暖燙熱,舒服,每一次寬寬的感覺,讓人感覺很踏實,從來都不會讓人想要排斥。這個懷抱鳳名滿太熟悉了,不像小六的單純柔軟舒適,不像小七的冷硬,卻很舒適,給人安全踏實的感覺,還有一絲平靜下的心動。
是俞鴻悅的懷抱,鳳名滿下意識的低低地喊他。
「俞鴻悅,俞鴻悅。」
她低低地叫他,靠在她身後的俞鴻悅,身子一僵,僵硬的身子顯得更僵硬,更尷尬了。她不會是現在要醒來吧?
這個時候若是再點穴,他擔心她現在的狀況,以及身體受傷的情況,他不能及時瞭解,會影響她的治療。
滿身疲憊的鳳名滿,緩緩睜開眼睛,眉頭也在皺著。
木桶,水,男人的懷抱?啊……
她大叫出聲,一隻大手趕緊摀住她的嘴。
「是我。」低低地聲音傳來。
真的是俞鴻悅,再看自己,這回身上白花花的,胸前還若隱若現,露出兩團軟軟的東西,水裡的身體絲毫沒有束縛,分明是不著一物。
鳳名滿什麼也不顧了,抓著木桶的邊緣,就要爬上來,掙開男人的懷抱,越掙胸口越疼。
俞鴻悅吸了口氣,忽視掉尷尬,趕緊制止她,沙啞的道,「別掙,傷口。」
鳳名滿大惱,「俞鴻悅,我坐在上面的是什麼,你,越來越大膽了。」
怎麼可以有這樣的人,給他點顏色,他就敢開染坊。
「……」
尷尬,太尷尬了。長這麼大,他還沒跟哪個女子這麼親近,還有身體接觸,而且還被女子喝斥。
他趕緊看向外面,摀住她的嘴巴,小聲說,「外面有人。」
外面有人……鳳名滿更凌亂了,要不要這樣啊,以後她還有臉出去嗎?雖然她臉皮很厚。
「對不起。」又是低低地聲音,他繼續說道,「你身上都是血,我怕你在裡面會沉下去。」
忽然,鳳名滿突然轉身,俞鴻悅嚇了一跳,卻見對方眼睛撲閃撲閃,亮晶晶的。
「你會說兩句話了?」
什麼叫你會說兩句話了?俞鴻悅差點沒憋出內傷。他本以為她要打他,或者罵他,可是,為什麼是這句話。什麼叫他會說兩句話了?
你能不能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現狀,正裸著身子,在一個男人懷裡。他就這麼有安全感,讓她放心大膽到可以這樣隨意,或者她覺得他不是男人?
鳳名滿也是一愣一愣的後知後覺,怏怏然的,趕緊摀住自己的胸口。呲,觸到了傷口,她吸了一口氣。
明明外表看起來利落的一個人,在他面前什麼總含含糊糊的,沒點犀利凌厲的樣子。不過幸好,如果不是在他面前這樣含糊,估計她早該狠狠賞他一巴掌了。
「閉上眼睛。」只聽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