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細雨綿綿。少女黑亮的眼睛,如綴在天際繁星,一股惆悵的憂愁。
從安溪到古代的鳳名滿,鳳歌,為什麼每個身份都是這樣,曲徑多折。
鳳名滿換成了鳳歌,麻煩解決掉了,還是心煩,卻不知道煩什麼。
夜路漆黑,走在道路上,貓狗的叫聲越來越遠,黑漆漆的夜間找不到一絲光亮。不知不覺間,已經不知走到了哪裡。鳳歌不知走了多久,腳上也麻了。勉強走了一陣,發現遠處有一絲亮光。
鳳歌眼前一亮,趕緊加快了速度。
遠處是一間破舊的房子,像鬼屋一樣,陰森恐怖。
鳳歌走進裡面,一堆燃燒的柴火,就在空蕩蕩的屋子中央燃燒起來。
忽然一陣涼風,她警覺的一腿,身後一個影子站在她身後,大手往她脖頸上一扼,一陣濃烈的酒氣傳來。
「喂,手下留情。」
身後的人功夫好高啊,鳳歌都沒能覺察到對方的存在。
身後的人聽到聲音,微微一頓,突然放開了她。
「請問……」鳳歌轉過身來,啞然在那裡,看著身後的人發呆。
看著渾身濃烈男性氣息酒氣的男子,還是那身黑衣,高大穩健的身子,手臂上的傷口,雖略略的包紮過,卻已經滲出血來。
抬眼,男子一雙微醉的眼,正迷離的看她,下巴已然頂在她的頭頂上空。
「小鴻……鴻公子。」鳳歌險些失語,說出自己的身份。
那輕輕的兩個字,卻還是落入俞鴻悅耳中,精壯的渾身一震,便將她不管不顧拉入懷中。
「喂,你……」
卻見俞鴻悅眼睛閃爍著笑意,似醉非醉,笑起來煞是迷人。
那淺淺的一笑,鳳歌的心突然一漏。細緻淨白的臉上,已經被他的手掌包進掌心,手掌的指細細的摩挲。
「名滿。」
他一笑,拉她入懷,鳳歌又是一震,薄薄的唇瓣已經吻了下來,輕輕的貼著鳳歌的唇。
轟,鳳歌的腦袋炸開一陣空白,心砰砰的跳。
他,在叫她的名字,然後還吻了『他』?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鳳歌凌亂了,趕緊推開抱著她的俞鴻悅,誰知她越推,他越是收緊,將她緊緊收進懷中。
「喂,等等,我不是二妹,你吻錯人了。」
「喂,你再這樣,我告訴我大姐,你有龍陽之好,以後你就休想娶我大姐了。」
鳳歌試圖說大聲一些,說得不像自己一點,讓俞鴻悅聽清。誰知俞鴻悅只是含含糊糊,悅耳動聽的說出幾個字,大姐,誰是大姐?
你妹,你妹,總行了吧,鳳歌無奈得想爆粗,然而又下不了口。
「鴻公子,你受傷了,好冷,我們到火堆那邊,我替你包紮。」鳳歌勸誘著,看樣子俞鴻悅是真的喝醉了。
他身上的毒到底會不會有事,怎麼會一個人在破房裡喝酒。
抱著她的人終於動了動,鬆開了她,拉住鳳歌的手往火堆走,然後往冰冷的地面一坐,將她帶到地上,拉入他的胸膛,坐到他身上,自己的背則靠在牆面上。兩個人就這麼緊密的靠在一起,這樣的密切的姿勢,讓她很不適應,鳳歌趕緊挪了挪,往邊上挪,俞鴻悅皺了皺眉,便又將鳳歌拉了回來。
俞鴻悅的身子暖暖地寬寬的,好吧,為了他的傷,她不能再掙扎了,否則血又流出來,毒素擴散。於是,趕緊去拆俞鴻悅的肩膀上的包紮。
但是要看他的傷,得先脫他的衣服,鳳歌蹙眉,然後去解他的腰帶。這個還真是有點犯難,古代男子的衣服,她從沒解過。
好吧,「咳咳咳,鴻公子,你快點脫衣服。」
這個是不是有點誤導之嫌啊,鳳歌心裡一陣汗。
「名滿。」他叫。
「啊?」鳳歌抬頭,便見俞鴻悅已經在解自己的腰帶。
「不疼。」
不疼?你還以為自己是鋼筋鐵骨啊。於是怒了,鳳歌有些生氣的口氣,說道「把衣服脫了,我要看你肩膀。」
這是不是有點像,官人,你快從了我吧。
天啊,越想自己越邪惡。美男不可欺啊,美男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玩焉。鳳歌又惡寒了一把。
肩膀?俞鴻悅蹙眉,於是伸手一扯,左臂肩膀處便被他撕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膀。鳳歌再次覺得自己邪惡了,就怎麼想不到這個呢,非要叫人家脫衣服。
鳳歌看了看傷口,怎麼會滲出這麼多血,拆開一看,箭幾乎要射穿了他的肩。
早些時候看到的毒血呢?他的身體沒有毒素的擴散,於是鳳歌取出藥粉,趕緊給俞鴻悅重新上藥,讓那些藥粉抑制血水滲出。然後再撕下自己身上乾淨的衣物,給俞鴻悅包紮上。
包紮完了,鳳歌鬆了口氣,「好了。」
抬頭,卻恰好看到俞鴻悅漆黑的雙眼,此時正幽幽的看她,手伸了過來,將她束起的發一股腦兒放下,一頭瀑布似的黑髮流瀉而下。
「鴻公子,你怎麼了?」
「你怕我?」幽幽地聲音傳來,清悅動聽,略略的沙啞。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怕。」糟了,又說漏嘴了,鳳歌趕緊用手捂嘴。
「你怕,」他肯定的說,「為了讓你不怕,」他說著,卻沒有下文。?鳳歌抬著濕漉漉的眼睛,迷惑的看著他,他抬起鳳歌的下巴,他修長的手太漂亮了,乾乾淨淨,帶著溫暖又燙人的溫度。
「雖然不及他,但我會給你一個安全的靠岸。」說著,鋪天蓋地的吻下來。
細密的吻,潺潺流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