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襲擊鳳二的人!季連無常的聲音傳來,門外的人頓了頓,眉宇微微的蹙起來。
高大的身子,有幾分凝重。
「公子。」一個人影從牆上躍下來,顏真恭敬中帶著擔憂。
「公子,他們……」
俞鴻悅出手示意打住,顏真只好閉了嘴。
院落內,鳳名滿慢悠悠的喝茶,也不看季連無常,只是淡淡道,說出幾個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淡淡幾個字,門外的人身子微微一震,黑色的面具下,唇角揚起苦澀。
救命恩人?只是救命恩人?
「襲不襲擊,自有公斷。」
末了,鳳名滿站起來,朝出口走去,卻見門口站著的那個人,一愣。鳳名滿臉上有一絲的不自然,慌亂躲閃著俞鴻悅的眼睛。
以前他的眼睛也是如此平靜,可是自從看了他的真容,她發現再次看他,她已經不能再那麼淡定。
還是給人安全感的男人好啊,沒什麼壓力。像那些帶著豐富色彩的,都是麻煩事。
鳳名滿的躲閃,看在俞鴻悅的眼裡,卻是另一種味道。她害怕他,排斥他,亦或者是相信了他們的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對他坦誠相對,信任他。
「鳳姑娘。」
「呃?」鳳名滿神遊的回神。
俞鴻悅張了張嘴,卻只是忽而綻開燦爛的笑,「沒事。」
他這不笑不要緊,一笑,鳳名滿徹底就扯起頭皮來。
俞鴻悅笑起來真的是無比小受,淡淡地微微一笑,只是牽扯起一絲半點嘴角,半斂驚鴻。細緻的皮膚,偏偏他又是那種陽性的美,與小六的陰性美,一個極端,卻都無比動人。
而小六不能比的是,絕世無雙無人能及的陰性美,永遠無法變化為給人十足陽性的視覺,但俞鴻悅可以。見識過他面具底下的秘密,鳳名滿絲毫不懷疑俞鴻悅的千般變化,一笑可以變得邪魅,一笑也可以變得陽剛凌氣十足。
只要他願意,便可以大放光彩,然而,他選擇了低調。
一個願意藏住自己鋒芒的人,皆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但分為兩種,一種是野心勃勃,另一種是看開一切的,無疑的,後者會更令人喜歡,前者會讓人害怕。
看他也要住鳳府,他也是為了秘籍而來嗎?
「鳳二,給鴻公子拿一顆解藥。」鳳名滿說完,轉身向前,咚的一聲,臉蛋不知撞到了哪,痛死了。
鴻公子?面具下的人挑眉,壓制住心底的不舒服。
以往她一直叫他小鴻,那個曾一度讓他糾結的稱呼,也不是令人很難接受。如今她對他的稱呼改了,卻是見外了,反而才覺得不舒服,她也在懷疑他?
「你是誰?」
鳳名滿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臉,看著站在那木樁一樣的人。眼前一個普通紫衣的清逸少年,站在那裡,帶了中正,年輕得看起來就很舒服。
「鳳姑娘,軒王府那晚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你叫了我的名字,是公子下去。」
「你是顏真?」鳳名滿平時不大調皮的眼睛,亮起來。
「鳳姑娘,那晚的事情……」顏真想到什麼,突然煞住。
他不能把那晚鴻門世家的醜事說出,那晚要不是鳳名滿的機智,鴻門世家的顏面和他們的命,都會不保,公子的命若沒有她的藥丸救治,也險些不保。
顏真轉而話題一轉,看向眾人,「鳳姑娘,那晚你的歌藝不錯。」
歌藝……
還挺會繞的,頓時打消了鳳名滿對顏真的第一看法,純真。
一臉看起來純真老實的外表,藏著細膩的心,一不小心讓人上當連受騙。很好,很好,她就喜歡這種。
「顏真,要不如你跟我好了。」
鳳名滿才說完,便見顏真臉色一變,一臉囧在那裡,一副害怕她辣手摧花的模樣,八成是誤會她了。
外面傳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你們也太不世家了。鳳名滿忍俊不禁,終於一張繃著的臉笑開。
「想什麼呢,我只是需要一個隨從、幫手。」
顏真臉上一青一綠,這都什麼跟什麼。
「好了,你也要住下來對不對,這府中剛好有個獨間,你就住在鴻公子隔壁。」
不容顏真多說,鳳名滿從袖中取出一顆藥丸給他,「這是出入鳳府的解藥,記得千萬要吃。」
才說完,鳳名滿覺察身後一團團的火,向她射來,背上如遇鋒芒。
她一臉無辜向他們道,「沒辦法,他是我救命恩人,之前就預留。」
而顏真,面對鳳名滿遞過來的藥,看著自己的主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的待遇好像比主子還好,鳳名滿還親手拿藥給他。剛剛她卻只是讓鳳二拿給公子,這就是天大的區別。而鳳名滿先不管睜不睜眼說瞎話,抬腳就溜。
尤其是剛剛俞鴻悅,她連親自給他解藥的勇氣都不敢,再不溜,又變囧了。
總覺得這一天,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尤其是被他吻的前後。
還有,當時他說第一個看他真容的人,什麼的,還問她是否確定。哎,當時她恍恍惚惚的,也沒聽清楚就點頭了,要看他的真容。事後後悔了,為什麼要看他的容貌。
總覺得作為第一個看他真容的女子,這其中的含義很怪。事後也證實,她後悔了。
「公子。」顏真小心翼翼的看了俞鴻悅一眼,後者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手中的藥丸。
真是奇怪,鳳姑娘雖然有些有趣,可是以往她劣跡斑斑,還傳出與四駙馬有一腿。別人對她退避三舍,可是他怎麼一點都不避嫌,反而……
跟著公子這麼久了,別人不知道,他多少能猜出點什麼,公子在意鳳姑娘。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人,誰都無法左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