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樓雖然被淹,可到底有那麼高,只是被淹去了一層,剩下的兩層完好無損,是唯一一棟屹立在江面上的建築,不過迎賓樓消費在流水城素來就貴,在加上潮汐,光是登上去就要花去十兩金子,這對許多人來說代價太大。
李炎除外戒中還存了一些煉器剩下的金子,倒也不至於弄到沒錢可付的尷尬地步,他扔了一塊金子,和王心妹,黑貓一起登了上去。
「兩位客官,俺就在此地等著,若是有吩咐便差遣一句。」中年男子倒是守信用,把小船停靠在旁邊。
此時迎賓樓的第二層人聲鼎沸,雖然面積夠大,可是上來的人是平常的幾十倍,座位都佔滿了,只能站著了。
「去三樓吧,這裡人太多了。」李炎搖了搖頭。
剛剛走到三樓,一位護衛摸樣的男子便道:「這位公子,這三樓上去須繳納一百兩黃金,否者還請止步於此。」
樓下十兩,這裡直接就一百兩了,這迎賓樓當真是是和搶錢無疑,不過李炎也不得不佩服建造這迎賓樓的人,居然能夠在潮汐沖刷之下屹立不動,堅若磐石,其他的人就算是想建恐怕潮汐一來立刻倒塌,殊不知越高的建築地盤就越不穩,越容易倒塌,
「拿去,莫要在此阻某家去路。」李炎扔了一塊赤金過去。
那護衛一看頓時變的恭恭敬敬了,能拿出黃金的不過是小富之家,可能拿出赤金的卻無一例外人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據他所知,出水城只有柳家,錢家,以及出水城城主有這麼闊綽了。
二樓的人明顯少了不少,可是每個可以觀看風景的窗戶口都沾滿了人,好位子都別別人早早的訂了,其他的地方雖然空閒,可是卻無多大的樂趣。
「似乎還有第三層吧。」李炎望了望樓上。
這時候剛才那個護衛恭敬道;「回公子,的確還有第三層,不過上面的人都是位高權重的,城主,柳家以及不少大家族的重要人物都在上面,公子要上去還需通報一聲。」
李炎眉毛一挑:「那你便上去告知柳家家主說是關某來了。」
能出手如此闊錯的人也不像會說假話,護衛恭敬道;「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一聲。」
王心妹不滿的說道;「李大哥這普通人的規矩還真多,換做是我直接衝上去不就行了,反正他們也打不過我們。」
李炎笑道;「在太阿門裡展現武力別人只會對你畏懼,可是放在外面卻不同了,外面天大地大,高手無數,隱士輩出,天知道你無意之中就會得罪什麼人,所以在能有辦法的時候別去輕易動武力,你可知道五年前那幾位風頭無限的年輕弟子現在如何了?」
五年前,太阿門外門之中出了三位驚才絕艷的弟子,一時間風頭無量,壓過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甚至連一些長老都不敢得罪他們,而且隨著時間過去這三人的實力越來越強,最後有人放言,後續下一任的掌門就會是這三人其中之一。
可是好景不長,才過去三年時間,這三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第一位死在百萬群山之中,聽說是為了採一棵靈藥,結果仗著藝高膽大,橫行無忌弄得最後引來無數蠻獸,妖獸圍攻,結果最後被圍殺至死,屍體都被蠻獸吃了,當時一位弟子只在一堆血泥裡找到了屬於那人的身份令牌。
而第二位是為女子,同樣才驚艷絕,視天下男人為糞土,清高自傲,一些修士往往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廢了修為,打斷四肢,可是在此女消失一年之後卻被一位外出遊歷的弟子在一個偏遠小國的青樓裡發現了她,聽那裡的老bao說這位女子一天接客二十多個,幾乎一天到晚躺在塌上沒有下來,當時那位弟子刨根問底了幾句,才從當時那老bao口中得罪這女人是被一位神秘的男子賣到這裡的,而且當時來的時候脾氣很臭,不服管教,後來被幾個男子玩了之後漸漸就好了,可能後來是死心了,就一直在這裡賣了下去,聽說來玩她的客人都評價,這女子床上夠勁,幾乎慾求不滿。
當時那位弟子回到太阿門將此事說了出去,許多人不信,結果一位內門弟子好奇之下去了那小國,花些錢財把那女子贖了回來,這才讓所有人相信了,不過在贖回來的當天晚上這位女子就上吊自殺了,屍體埋在百萬群山的墳堆裡,至今還在,李炎好奇也去看過,一堆黃土,連塊墓碑都沒有。
至於第三位修士,是一位男子,不過他的下場倒還好,沒有死去,仍然生活在太阿門裡,聽說是得罪了一位厲害的長老在一場比試中輸了,廢了修為,現在已經泯然眾人矣了,不過在不久之前此人已經心灰意冷的帶著一些錢財,返回了家鄉,聽說是要娶妻生子,安度晚年,再也不走那修行之路了。
三位天才般的人物,以一個驚人的勢頭崛起,最後卻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這三人的事鬧得比較凶,王心妹當然也從一些喜歡東拉西扯的姐妹口中聽到過,尤其是那位女子的事情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這三人的修為不強大麼?不,很強,就連許多長老都得避之三分。
可是為何這三人的下場都如此淒慘。
很簡單,一個藝高膽大,太過自信,一個目空一切,隨意出手傷人,一個不懂為人處事,得罪他人。
如此,修為再高沒有自我約束也是大浪中的一粒黃沙,成不了金子,雖然太阿門的許多底層弟子都說,內門弟子心高氣傲,脾氣很臭,可是他們只看到了一面,真正想要修行的內門弟子都和李炎這般外出遊歷,歷經生死,以求突破,那些游手好閒的內門弟子下場遲早悲慘。
王心妹想到這三人的下場心中頓時驚起了冷汗,剛才自己的想法和他們是何其的相似,仗著修為便有恃無恐。
「李大哥我我。」王心妹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無話可說,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李炎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王心妹心中就像一張純潔的白字,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得教,好在之前在沙漠中經歷了一系列事情讓她成熟了不少,不過要想真正的獨立,卻還不夠。
「你心中記得便好,要時時刻刻的約束自己,我們修士能高調的時候必須要高調,可在平日裡須得安分點好,雖然我們的修為放在這裡算得上一尊高手,可是的地方卻什麼也不是,這個世界太大了,修行之路上需謹慎。」
聽李炎這麼一說,王心妹心中頓時有所領悟,她想起了李炎從太阿門走出來之後所表現的一切,給人的感覺就是平淡,幾乎都快被人忽略了,可是最後卻是這個被自己忽略的李大哥衝了出來把自己從煉神境修士手中救走了,而且最後還以死相拼,擊殺了煉神境修士,而那一直趾高氣昂的岳求楊卻是在最後關頭丟下自己的女人逃走了,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就在思考之間,柳謙呈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帶著一絲歉意:「抱歉,抱歉,真是對不住了,還以為關兄不來了,早知道我早早的就給關兄安排了,該罰,實在該罰,來,來,來,關兄樓上請,這裡的護衛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衝撞關兄吧。」
「衝撞到也談不上,某家不會和區區一個護衛計較。」李炎說道。
柳謙呈寒磣了幾句帶著李炎等人上了頂樓:「實不相瞞,這頂樓平日裡並不開放,只有當潮汐來領的時候才能打開,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一片落腳地的,關兄若不嫌棄,不如坐下來共飲幾杯欣賞那水龍升天的壯觀場景。」
水龍升天也就是所謂的漲潮之時居說會有一道水柱沖天而起。
李炎剛想說話,卻不料旁邊一角一個細小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什麼人,居然如此毫無修養,帶隻畜生上樓,難道不知道來到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麼?」
一位衣著鮮亮的青年,拿著酒杯喝著酒,一臉鄙夷。
他聲音雖小,換做普通修士壓根就聽不到,可惜他卻碰到了李炎,自從洗了個蛟血澡之後李炎不管是身體,還是六感都強了數倍不止,他臉色一冷,自己不欲生事,卻不了有人主動找茬。
「黑貓,拿下他。」李炎命令一下,早已經按耐不住的黑貓以迅雷之勢衝了出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砰地一聲,座椅撞碎的聲音響起,那位年輕公子就被黑貓撲在了地上。
黑貓的四腳踩著那人的四肢,只聽一連串斷骨聲響起,這位年輕公子的四肢直接被踩的粉碎,日後若無上好的藥材調養,這輩子休想在再站起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柳謙呈急忙問道:「關兄這這是??」
李炎走了過去:「沒什麼,某家剛才教訓了下一個出言不遜的傢伙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
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咆哮;「是誰,是誰動手傷了我兒。」
柳謙呈低聲道;「關兄,那是蘇家家族,叫蘇遜,也是流水城一個頂級家族,不過比起我柳家還是稍遜一籌。」
「管好你的兒子,最好叮囑他一句管好他那張嘴巴,今日某家只廢他四肢,下次若是在出口不遜某家斬了他的腦袋,你若有時間在這裡大吼大叫還不如叫來醫者為此人醫治,說不定因為醫治極是能保住他幾隻手腳,黑貓,回來。」李炎說道。
黑貓吼了一聲,似冷哼,它放開了那位臉色蒼白,哀號不止的公子哥,踱著步子,動作優雅的闖過了人群。
蘇家家主蘇遜怒了,自己好歹也是流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縱然是柳家,錢家業的給自己幾分薄面。
「哪來的狂徒,竟然縱獸行兇,來人,給我拿下此人。」蘇遜大喝道。
他的命令一下,旁邊兩位護衛一跺腳,撲了出來,那拳風似罡勁,猶如猛虎下上一般,氣勢非凡,定睛一看,卻是兩位練氣境初期的修士。
柳謙呈不由一頭一跳,這蘇遜氣瘋了,居然命令兩位練氣境初期的修士動手擒人,要知道以這兩人的修為放在流水城都是頂尖的高手,對於蘇家更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蘇家要倒霉了,他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個強人,他可是一道斬殺一位練氣境修士的存在,這兩人對他動手不是找死麼?」柳謙呈心中暗暗可惜,這個光鮮一時的蘇家怕就此要沒落了。
「碰!碰!」
兩聲巨響,那兩位動手的修士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渾身破爛不堪,鮮血直流,竟是被人用護身罡氣活活絞成這般的。
「嘶!」旁邊看著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氣。
「兩位練氣境的修士居然連此人的護身罡氣都破不了,這人的修為有多強大,難道是煉神境的強者麼?」無數人心中震驚的同時,無不猜測起來。
要知道一位煉神境的強者可是可以在流水城橫著走的存在,屬於高手中的高手。
王心妹看著霸道凌厲的李炎美目漣漣,彷彿看見了最為吸引人的東西,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