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點破之後兩人立刻變得戰戰兢兢起來,生怕做錯失去,李炎也感無趣,便揮退了她們。
清洗一番之後李炎只覺渾身清爽,返回住處之後也不管其他,直接躺在塌上睡了起來,這附近有黑貓看著,倒也不用擔心其他事情。
次日清晨李炎早早的便起來了,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想改也很難改掉。
用太阿劍法的招式揮了幾遍大刀之後,李炎漸漸的對這太阿劍法又有了新的認識,似乎太阿劍法並不局限於手中的寶劍,似乎只要是把兵器都能用太阿劍法使出來,這點倒讓李炎頗為驚異。
「看來在沒有尋得好劍的情況下只能暫時用上這柄大刀了。」李炎喃喃道。
就在此時,一聲聲清脆敲擊聲從遠處傳來,讓李炎頓時留意起來,若是他沒有聽錯的話,這種敲擊聲應該是煉器師鍛造玄器的時候發出的,雖然這敲擊聲清脆而又節奏,顯得十分老練,可是李炎不得不搖了搖頭,用傳統的鍛打之法鑄造玄器失敗率很高,就算是長時間鍛煉的無比熟練了也僅僅只能打造下品玄器而已,幾乎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因為很簡單,心火,那位練器師沒有點燃心火,沒有心火的煉器師,根本就不能叫做煉器。
不過,很快李炎聽見一聲輕微的震動聲傳了過來,應該是某種兵器發出的。
「成功了?僅僅用傳統的鍛煉之法居然成功鍛造出了一把下品玄器?」李炎目光閃動,心中頗感興趣;「去看看,說不定能夠發現什麼。」
清楚是柳家弟子修煉的好時段,此時柳家的演武場上大大小小幾十位修士,他們年輕的不足十歲,大點的倒也有十五六七的樣子,此時這些人不斷練習著自身的拳法,打熬肉身,淬煉筋骨。
路過的李炎只是微微撇了一眼便直搖頭,這些拳法雖然使得有些氣勢可都是一些花架子,根本起不到很大的作用,用來強生健體的話倒是不錯。
他生活在太阿門底層多年,看見過許多苦練拳法的修士,他們是怎麼做的?很簡單,先站樁,保持一個姿勢一站就是六個時辰,然後因各自的領悟力,站個十天半個月,直到將這個姿勢融為身體中的一部分方才結束,當然有些意志堅定的修士會借助瀑布淬煉,加快站樁的速度。
一套拳法少的有幾十個姿勢,多的有上百個姿勢,這一個個站過去便要花去兩三年功夫不等。
等你樁全部站完了,你的實力也就到達了練力境巔峰,然後便是將這套拳法融會貫通,每天勤學苦練,打熬氣血,聚集內氣,最後一鼓作氣突破到練氣境。
這種修煉方法雖然辛苦,可是卻是資質不高的人突破到煉氣境最快的途徑。
倘若這一套方法使下來還未突破,那就只能去想辦法賺取丹藥,借助藥力進階了。
而這些柳家弟子的拳法都只有形,沒有神,幾乎九層弟子都是照本宣科,按著拳譜上練,絲毫沒有融會貫通,倒是有幾位接近弱冠的男女因為修煉時間長的緣故與拳法融合了不少,不過還差的遠,還達不到融會貫通的地步。
如此看來,這些人想要突破到練氣境界怕是遙遙無期了。
「看來這柳家雖然傳承了千年,可是如今卻也落魄的很。」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看到柳家這些新生弟子李炎就能知道這個柳家的大概情況是怎麼樣。
「怪不得這柳家要不留餘力的拉攏自己,看來那柳謙呈也知道自己柳家的下一代岌岌可危,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這柳家估計還會繼續衰敗下去。」李炎搖了搖頭,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柳家既然傳承了千年,那麼也該是時候走到遲暮了。
忽的,李炎在演武場上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了一位十二三歲的孩童,此刻他拿著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一柄破舊長劍一下又一下的劈砍著,看那動作頗為穩重,應該是長期訓練的緣故。
那位孩童身子明顯羸弱,在揮舞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額頭上就冒起了汗水,不過讓李炎頗為詫異的是,這孩童並沒有休息,而是咬著牙繼續劈砍著長劍,似乎想要把身體內每一寸潛力也壓搾出來。
見此,李炎不由想起了當初自己剛剛踏入太阿門的情景,那時候的自己也是沒日沒夜的苦練太阿劍法,就連休息的時間也盡量減少,為的就是以勤補挫。
可是這孩童不用,因為他的修煉方法是錯誤的。
「臂力不足,握劍不穩,那就別去刻意的抓穩長劍,只要你揮劍的速度夠快,這劍其實是很容易掌控的。」李炎走了過去,平靜的說道。
那孩童手中的長劍忽的停了下來,好奇的打量了著李炎,片刻,這孩童嘴中蹦出一句話;「你怎麼知道你的方法是對的。」
李炎忽的笑了笑:「我的方法其實有可能也是錯的,可是我這種方法能比你的這種方法更容易擊敗敵人,如此,也就夠了。」
孩童眼睛一亮,他忽的想起了以前自己啟蒙老師說過的一句話:武技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凡是能夠殺人的武技都是上層的武技。
「那你能不能教我?」孩童目中閃出期望之色。
李炎思考了一下;「可以,不過很難學,若是學的會你日後會成為一位強大的修士,若是學不會便白白蹉跎了歲月,成為一個廢人。」
這就是練習太阿劍法的殘酷。
能將太阿劍法練習到大成自然威力強大,非等閒修士可敵。
可若是中道崩殂那邊一無是處,還不如去去練習拳法。
當初李炎雖然苦練太阿劍法,可是卻也沒少打熬肉身,為的就是防止自己太阿劍法修煉不成,也能打好底子轉而練習拳法,不過這一心兩用,使得李炎付出了尋常修士數倍的努力。
聽著李炎的話,這位孩童低下了頭,顯露了兩難的思考當中。
的確,要一位十二三歲的孩童做出如此殘酷的選擇,要艱難的多。
李炎也不去催促他,只是站在旁邊等著。
「你這人面生的很,應該不是我們柳家的人吧,此地乃是柳家重地,你這個閒雜人等還請速速離去,否則本小姐定你個偷師罪。」一位身穿勁袍,頭繫絲帶的女子大步走來,她盯著李炎,目光多有不善,似乎在看小偷一樣。
「你是柳謙呈什麼人?」李炎問道,這女子和柳謙呈頗有幾分相識,怕是有血緣關係。
「本姑娘叫柳飄飄,你居然認識我大伯?不過這也不是讓你呆在這裡的理由,還請離開這裡,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柳飄飄義正言辭道。
李炎頓時覺得好笑,就這些人用的武技也怕別人偷師?放在太阿門免費送給人練都不會去練。
無他,品級太低,入不了眼。
也懶得和這女子爭辯,李炎轉身離去。
柳飄飄一臉怪異的望著此人,雖然她懷疑此人是來偷師的,可是看那神態,顯得坦然大方,卻又不像是一位偷師的賊人。
「等等,大哥等等。」突然那位沉默的孩童,大叫著追了過去。
李炎止住了腳步,回頭道:「噢?想清楚了?」
孩童連連點頭:「是的,我決定學些你的劍法,還請務必教我。」說完,他跪了下來。
柳飄飄見此頓時一驚;「弟弟,你跪這人做什麼。」她沒想到一直沉默寡言,從不下跪的他會突然向著一位陌生人跪下。
「你叫什麼名字?」李炎問道。
孩童聲音稚嫩而堅定;「柳無窮,我叫柳無窮。」
「柳無窮?有趣的名字,看來你我有緣我便教你我的劍法,能學會多少就看你的資質了,借你手中的鐵劍一用。」李炎說道。
柳無窮急忙遞過手中的鐵劍。
這是一柄極其普通的鐵劍,平凡無奇,只是比尋常的劍要重上幾分,這劍柄因為常年握著的原因,已經變得十分光滑了。
「我的劍法很簡單,只講究三點,第一點:快。」李炎目光一閃,手中的長劍緩慢的對著前方落下,一切顯得十分平靜。
「看懂了沒有。」
柳無窮一臉震驚;「好快的劍,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快的劍法。」
柳飄飄一臉茫然,問道;「弟弟,什麼好快的劍,這人只不過是隨意的揮了一下,你該不會是被他迷惑了吧,哼,我就知道你這了不是好人,趕緊離我弟弟遠一點,否者休怪我手下無窮。」
李炎沒有理會這女子,而是在心中稱讚了一句:「雖然修行的資質不怎麼樣,可是這麼小的年紀卻對劍法有如此明銳的感覺,這小子是天生練劍的料。」
見到眼前這人沒有理會自己,氣得柳飄飄衝了過去,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可是卻被柳無窮拉住了,由於著急,說話有些結巴;「別姐,看地上。」
「地上?什麼地上?你別拉著我,我這就去替你教訓這傢伙」
可當她瞥了一眼地上的時候身子卻陡然僵住了,彷彿看見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地面上不知何處出現了一個入石三分的大字:劍。
「劍」之一字,有九畫,可是地上的劍痕卻有十道,每道劍痕深入地下深處,這十道劍痕組合起來便是一個鐵筆銀鉤,鋒芒畢現的大字「劍」
「是剛才」柳飄飄喃喃道。
剛才那一件落下,居然瞬間劈出了十劍,一息,僅僅只用一息的時間,如果這一息時間用來殺人,那豈非能夠瞬間斬殺十位修士?
古有十步殺一人的說法,而眼前這人卻能做到一步殺十人。
想到這裡柳飄飄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歲。
實際上李炎最高能夠在瞬息之內劈出十三劍,只是這沒必要,人留點餘地總歸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