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見到這波松陽似乎真的要動真格了,心中不由出現了少許疑惑,畢竟這事情未免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師兄,你看讓那兩具女屍開口說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李炎問道,
瞎子說道:「應該是真的吧。」
李炎頓時無語,什麼應該是真的。
「嗯,我覺得這事情挺有趣的,要是那女屍開口說話了你給我仔細說說情況,要知道師兄的眼睛不方便。」瞎子說道。
李炎點了點頭:「好的,待會兒要是真的出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保準一個不漏的說給師兄聽。」
此時大殿內的死氣已經到了一個極其濃郁的地方,看起來彷彿一層陰霾飄蕩在大殿內,讓人有些看不清切,不過此時許多人的內心開始動搖了,他們覺得這波松陽獲得真的能夠將讓這兩具女屍開口說話也說不定。
「啊!!」忽的,大殿中的一位修士驚叫一聲,難以置信的指著大殿的黑暗一處。
眾人皆抬頭望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看見在那黑暗的地方站著一具無頭的屍體,那具屍體的雙手托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讓人更為驚恐的是那個腦袋居然是活的正在對著眾人發笑,那笑容蒼白而詭異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哼,裝神弄鬼。」鶴童長老最先反應過來,他伸手一指一道凌厲的罡氣激射出去,將那具無頭屍體擊的粉碎。
「啊!!你們看,那具屍體消失了。」有人驚呼道:「那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而是剛才真的有一個鬼魂在哪裡,我認得剛才那無頭之人,他叫王二,就在七天前,他因為虐待一位新人並將其殘忍殺害,最後被一位師兄給擒來了刑罰堂,最後被被邢風長老給斬首示眾了,他的屍體已經被邢風長老絞成了齏粉,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剛才,一定是他的鬼魂,一定是。」
「啊,不會吧,這裡死了那麼多人要是真的都變成了鬼魂那豈非有成千上萬。」另外一位弟子大驚失色,急忙向著刑罰堂外奔去;「不行,這裡太危險了,我得離開。」
「對,對,對,這裡不能再呆了,要是真的被鬼魂索命那可就糟糕了,還是現形離去為妙。」
不少弟子受不了這麼詭異的情況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衝了出去。
鶴童長老忍不住呵斥道:「你們都慌什麼,難道區區幾個鬼魂就讓你們嚇的喪失理智了麼?」
可是這一聲呵斥並沒有讓眾弟子消失心中的恐懼,他們依舊慌慌張張的衝出了刑罰堂。
「哼,一群懦夫,太阿門裡居然養著這麼一群廢物。」鶴童長老臉色鐵青,氣的忍不住一掌將他們全部擊斃。
李炎看到這個情況不由驚訝起來,他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鬼神有著天生的敬畏和恐懼,剛才跑出去的修士當中出了有練氣境初期的修士之外,中期,後期的修士亦不在少數。
蔣富貴等人見此情況臉色也微微發白,尤其是於俊更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若非不能離開,他估計早就第一個衝出去了。
「一些孤魂野鬼罷了,難道還能殺了我們不成,都莫要驚慌。」蔣富貴強作鎮定,臉色如常。
「可是師兄這鬼魂或許不可怕,可是萬一這兩具女屍體開口說話了,那」一位弟子小聲的說道。
蔣富貴揮了揮手:「還是那句話,莫要驚慌,在沒有結果之前一切還言之尚早,我就不信這波松陽真的就能請出鬼魂出來作證,好好站在一旁什麼話都別說。」
那弟子點了點頭,閉嘴不語,可是他的眼神之中仍舊掩蓋不住一份恐懼之色。
此時波松陽手中的那個漆黑玄文逐漸成型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用墨筆書寫出的古字一樣,充滿韻味的同時又帶著一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冷意,彷彿這個字不是寫給活人看的,而是寫給死人看的。
「好古怪的玄文。」李炎皺了皺眉頭,他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這個黑色玄文的凝聚之法和波松陽教給自己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於許多地方的軌跡都是截然相反的。
「以這錯誤的手法,錯誤的軌跡來看根本是不可能凝聚出玄武的,難道說這個黑色的玄文與眾不同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凝聚出來?」李炎心中暗道。
鶴童長老盯著波松陽目光閃動,他此刻心中也動搖了,或許這波松陽真的能讓這女屍開口說話也說不定,畢竟鬼神之物是確切存在的東西。
「呼!!」波松陽緩緩的鬆了口氣,手中托著一個依然成型的黑色玄文,他擦了頭上的汗水,道:「總算是成功了,好久沒用過這玩意兒都快有些不習慣了,看來以後有機會還得多練練才行。」
鶴童說道:「你既然弄完了,那就趕緊動手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讓死人開口說話,哼,不過臭話老夫可是說在前頭,若是無法為此人翻案不僅他要被老夫腰斬示眾,你們兩人也會因為擾亂刑罰堂處以杖責三十。」
波松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這老頭有完沒完,一句話說一邊就夠了,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沒長腦子這點小事難道也會記不住,我現在要使出神通讓這女屍復活了,你可別來打攪我,要是待會兒不成功我可就將這一切的責任推到你頭上。」
鶴童長老重重一哼,不再說話。
李炎在旁邊暗自偷笑,這鶴童長老遇到了這波松陽不知道被氣了多少回,要是換做脾氣暴躁點的這也不用審了,直接就要開打了。
「喂,師弟,師兄他現在在做什麼,怎麼沒了聲音。」瞎子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李炎說道:「師兄現在已經凝聚出了一個黑色的玄文,他正動手將這玄文打入那女屍的體內」話到此處,他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隨著波松陽將黑色的玄文打入女屍體內,一具女屍突然睜開眼睛,僵硬的身子突然蹦了起來,一雙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讓人忍不住一陣恐懼。
「不,不會吧,真真的復活了。」李炎喃喃道。
「嘿,運氣不錯,成功了。」波松陽拍了拍手,對著李炎挑了挑眉毛:「師弟你看,師兄厲害吧,死人都能被我整活了。」
李炎此刻哪還聽的進旁人的話,心神早就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當中了,不過他的反應還算好了,尤其是於俊等人嚇的和女人一樣尖叫不止,就差沒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了。
鶴童長老目中閃現一絲驚訝,旋即又平靜道:「操縱屍體而已,算不得什麼真本事,若是你能不能讓這女屍開口說話,並且指認兇手一切都毫無意義。」
波松陽笑道;「長老別急嘛,這事兒得一樣一樣的來,剛才這女子的魂魄才剛剛進入體內還沒有熟悉情況,等到她差不多恢復自我意識之後自會尋找殺害她自己的兇手,我們且拭目以待便是。」
鶴童長老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他心中也略顯忐忑,若是這女屍真的指認了兇手,而不是李炎的話,那豈非自己判斷有誤,險些錯殺了好人?
「不,絕不可能,人證物證俱在兇手豈會是他人,老夫執掌刑罰堂幾十年還未成出現過如此荒謬的事情。」
大殿之中一時間陷入了一片寧靜,氣氛沉重而壓抑,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這具站立的女屍上,有些個別膽大的修士更是遠遠的圍著女屍打了個圈仔細的觀察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片刻之後,讓人最為期待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已經死去多時並且已經僵硬的女屍突然動了起來,那被一件劃開的頸脖緩緩轉動,灰白色的眼睛帶著一種怨毒之色掃看大殿中的每一個人,猶如索命的厲鬼一般,猙獰而恐怖。
蔣富貴此時臉色微變,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難道這女人真的復活了?不,不會的,死人怎麼可能復活,一定是波松陽在暗中搗鬼,用了一種我不知道的手段操縱這具屍體好讓我們不打自招。」
如此一想,蔣富貴心中的恐懼減少了不少,可是他雖然能夠故作整定旁邊的於俊幾人卻沒有這麼容易了,只見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嚇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時間不多了,你不是死不瞑目麼?那麼你就說出是哪個人是將其殺死的兇手,本人保證將那惡徒繩之於法。」波松陽說道。
女屍一雙灰白色的眸子盯著於俊,嘴巴張了張,發出一連串咕咕的聲音。
波松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忘記了你的喉嚨被割斷了說不出話,那你用手指指出來也成。」
話音才剛剛落下,那女屍僵硬的手臂猛地抬起,一根烏黑的手指筆直的直向於俊。
已經失去雙臂的於俊本來就萬念俱灰,再被這一嚇頓時崩潰了,他驚恐的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與她歡好了一次,並沒有下手殺她,殺你的不是我,不是我,是」
於俊還未完,忽的一隻手掌落到他的頭上直接將其擊斃。
蔣富貴收回手掌,恨恨的說道;「沒想到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事情的人會是你,哼,我算是看走眼了,你這等大凶大惡之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禍害他人,今日我大義滅親將你擊斃,免得他人說我煉器殿藏污納垢,同流合污。」
「李大哥,實在不好意思,小弟在這裡給你道歉了,因為這個傢伙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這一切都是小弟的過錯,還請師兄懲罰,哪怕是將小弟給殺了,小弟也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蔣富貴立刻又對著李炎賠禮道歉,這一切發生的極快有些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炎不由冷冷一笑:「你的道歉我可不敢受,不過沒想到你還真夠狠了,於俊他話還未說話就一掌把他給斃了,你是怕他拔蘿蔔帶泥的牽連你們吧。」
蔣富貴大驚;「李大哥可不能亂說,此事雖然是我這個做師兄管教不嚴才發生的,可是對於此事我卻完全不知,否則怎麼會因此誤會了李大哥是兇手呢,不過現在這個兇手已經被我給擊斃了,算是為李大哥的冤屈出了口氣。」
李炎笑而不語,望著鶴童,他倒像看看這一向自認為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的鶴童長老會怎麼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