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什麼,地上的污穢之物還不清掃乾淨。」邢風淡淡的說道。
即墨月目光微微閃動,最後還是不甘心的清掃起來。
「下一位。」
邢風不再理會此人,緩緩的開口道。
李炎大步走上前來將白海濤往地上一丟,道:「此人見利忘義,為了區區一些靈藥殘殺兩位同伴,敢為長老罪可當誅?」
邢風看了地上臉色煞白的白海濤一眼,問道:「此事可在宗門內發生。」
李炎眉頭微微皺起:「宗門外百萬群山之中。」
「既不在宗門之內,那便罪不至死,按門規,見利忘義之輩當禁錮修為三年,爾等可有異議?」邢風說道。
白海濤絕望的眼神之中露出狂喜之色,他連忙道;「多謝長老開恩,多謝長老開恩,小的沒有異議,沒有異議。」
「長老,如此懲罰怕是有失公正吧,先去那人不過是殺害一位女弟子便被斬首示眾,此人殘害兩位同伴,背後使刀乃是徹徹底底的小人,不忠不義,為何卻只禁錮修為三年?」李炎沉聲說道。
白海濤在一旁大叫道:「李炎,你簡直不知好歹,居然敢質疑長老,還不快快跪下請求長老從輕發落,長老,此人以下犯上,乃是大不敬之罪,懇求長老廢了此人修為以示懲戒。」
邢風撇了一眼:「戴罪之身,休要呱噪。」
白海濤身子一顫,急忙閉嘴不語,他惡狠狠的望了李炎一眼,似乎在向著日後如何報復今日之仇。
「當然,若是你對本長老的判決不滿自可與之前那即墨月一般與我交手試試,只要將本長老從這座椅之上移動半分,自可憑你意願,將此人處斬。」邢風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的說道。
李炎沉默不語,心中思緒橫飛:「這邢風長老如此判決此人擺明了是要維護他,保全他的性命,難道這長老與白海濤有舊?不,看著不像之前那女子展現了如此強大的實力都沒能將這邢風挪動半分,以我區區初入練氣境的修為根本毫無希望辦到,看來今日想要靠刑罰堂處決此人怕是不可能了。」
「邢風長老的處決在下心中多有不服,可若說道將長老從座椅上挪起卻也無法辦到,既是如此,那小子也斗膽問長老一句,若是此人死在宗門之外我該當何罪?」李炎問道。
邢風長老目中微微露出一絲異色,他似笑非笑的說道:「若是有人將你擒拿治罪,本長老會禁錮你修為半載以示懲戒,若是無人將你擒拿至刑罰堂則無罪。」
「原來如此,太阿門的規矩看來比我想像中的要簡單。」李炎不是愚笨之人,腦袋一轉便想了個通透,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白海濤:「告辭了,長老。」
白海濤意識到了什麼,驚慌的大叫;「李炎,你幹什麼,長老已經判了我的罪行你沒有權利處置我,還不放開我,長老,長老救救小的,這人瘋了,他是一個瘋子。」
邢風長老繼續喝著茶水,他緩緩的張口道:「下一位。」
而後一位男子押著一人走了上來,他將手中的人扔到邢風面前並述說其罪行,然後聽候處罰。
「哼。」只是李炎還未走幾步,一聲冷哼忽的從大殿之外傳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竟敢對我丹藥殿的人動手。」
一位身穿青衫,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的老者背手走來,在他的身後跟隨著數位弟子,每位弟子的實力都比李炎要強大的多。
「師傅,師傅,救我啊師傅。」白海濤大喜過望。
「你的事我已經從赫連那小子那裡聽說了,沒用的東西,居然連區區一個外門弟子都對付不了,真是丟我的臉,不過念在你資質尚可,煉製出了通脈丹姑且饒你一次,回去之後給我刻苦修煉,若是偷得半點懶小心你的狗腿。」老者冷哼道。
「是師傅,徒兒一定照辦,一定照辦。」白海濤激動的點頭。
老者對著邢風拱了拱手:「家門瑣事,不敢打擾長老,我等自己處理就是了,絕對不會讓長老為難的。」
邢風神色平靜:「我只管刑罰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問,只是,宗門內的一條規矩別忘了,若是犯了,就算我答應鶴童長老可不答應。」
鶴童也是刑罰堂三位長老之一。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自然。」
「小子,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放了白海濤。」老者眼神一撇,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傳來。
李炎心中一凜,他能感受到這老傢伙的實力絕對比之前的那女子還要強,如果這老東西鐵了心要索人的話,這白海濤便很難被處以極刑。
可是公然對抗這老傢伙無疑是以卵擊石,雖然礙著門規這老者不會下殺手,可是廢了修為,弄個重傷卻是輕而易舉。
目光微微轉動,李炎想到了什麼,他毫不在意的把手中的白海濤丟了出去。
「前輩有命在下怎敢不從,不過此人犯了太阿門門規,按照邢風長老的判決當禁錮修為三年。」李炎對著邢風拱手道;「還請長老懲辦。」
邢風平靜道:「看來你小子倒也懂得審勢。」說完他屈指一彈,一股無形的力量擴散出去。
遠處白海濤的身子突然一震,悶哼一聲,緊接著他便渾身便是一陣酥軟,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了,整個人軟弱無力。
「好小子,倒是吃不得半點虧,老夫算是記住你了。」老者冷哼一聲:「走。」
李炎臉色平靜,似乎並不把這老者的威脅放在身上。
「李炎,等著,這筆賬我遲早會找你算的。」白海濤放下一句恨話,拖著軟弱無力的身子離去。
可是白海濤剛剛走出大殿突然眼睛大睜,慘叫一聲,氣絕身亡。
老者臉色猛的一變,他對著白海濤的屍體一抓,一根綠油油的毒針被捏在手中:「見血封喉的毒針?」
「臭小子,你敢暗算我徒兒?」老者怒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匹練直奔而來。
「糟糕,沒想到這畜生居然這麼快就毒發了,今日怕是免不了重傷一番了。」李炎並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拔出黑鐵劍,瞬間對著那道匹練劈出九劍。
「還敢反抗,找死。」
聲音落下,李炎手中的長劍嗡鳴一聲斷成兩截,一隻枯瘦的手掌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落到他的身上。
「嘿,以大欺小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一個發光的符文忽的在李炎身上亮起,那老者的一掌彷彿在瞬間被吸掉了所有的力量一樣,軟弱無力的擊在了李炎身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李炎的護身罡氣給震開了。
「是誰?」老者沉聲喝道。
「連我池殉都不認得還有臉在太阿門內混?給我滾,信不信老子廢了你的修為。」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晃悠悠的從大殿外走來,他一手搓著身上的油污,一手拿著青銅酒樽,酒樽之中飄出濃郁的酒香味,讓人忍不住想貪婪的喝一上一口。
池殉?
老者忽的想到什麼,身子一震哆嗦。
「嘿,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還不快滾,難道要老子請你走?」池殉笑瞇瞇的說道。
「不不敢,這就離去,這就離去。」老者連一句話都沒說,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邢風微微的皺了眉頭:「你這傢伙怎麼有空來這裡、」
池殉彈了彈搓成一坨的油污:「沒什麼,我那裡燒火的弟子死了一個想在你這裡找找有沒有什麼死刑犯借我幾個,你也知道,經常靠近老子的火爐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翹翹,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老子,是他們修為太弱,不經用。」
「死刑犯?倒是有兩個,可是都已經是屍體了,旁邊的那女子叫即墨月,你看看是否合適?」邢風說道。
池殉仔細打量了一下即墨月,後者感覺彷彿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背看透了一般,十分不舒服。
「還行,用的了個把月,就你了,不過一個太少了,你也跟我來吧,就當是報答老子剛才的救命之恩。」池殉招了招手。
李炎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便將自己給禁錮了,任憑自己如何使力都無法掙扎半分,他不經意看了看那名叫即墨月的女子,以她那如此強大的實力居然也和自己這般被禁錮了。
池殉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用上一段時間了,不錯,邢風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有死刑犯記著給老子留著,簡簡單單就殺了太浪費了。」
「囉嗦,你還是管好你那一畝三分地吧。」邢風微微一哼。
「嘿嘿,不饒你費心,走了。」話音一落,池殉捲起李炎和即墨月兩人就消失不見。
李炎感覺周圍一陣暈眩,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天空之上,而池殉則不慌不忙的踩著虛空,喝著小酒向前走去,
「踏空而行!!」
李炎心頭震驚,在太阿門能踏空而行的人無一不是高手,看來這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實力倒也可怕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