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軼成解釋道:「是這樣的,有人想安排狄青麟到御林軍裡謀個差事,所以才費盡心機地發動安寧和六皇子去說服太后,讓太后幫忙促成此事,殊不知太后那裡已經知道了安寧與石孝弘之間已沒了緣分,而安寧又死活喜歡那個狄青麟,為了安寧將來的幸福,太后也正打算給狄青麟弄個一官半職呢,這幾方面又恰好湊在了一起,所以,狄青麟的事一下就成了。娘,你說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安寧郡主問道:「是誰想安排狄公子?安排狄公子的目的又是什麼?對你的大計可有影響?」
「娘,太后召見我讓我給狄青麟在御林軍裡安排差事的時候,兒子之所以滿口應承,並且主動建議太后讓狄青麟做宮廷校尉,專門負責護衛皇宮,原因就在於狄青麟和我是同一陣營的人,對我的大計非但沒有破壞,反而會大有裨益!娘,你猜這個主意是誰想到的?」
「莫非又是那個石小姐?」福靈郡主略有驚訝地問道。
「正是!」冉軼成點頭答道,「御林軍中定有大皇子和三皇子眼線,但到底是誰,兒子並不知曉,而常年跟隨我的護衛,無論安心也好,張彪也罷,又太明瞭,誰都認識他們。讓他們做事,有諸多不便。現在好了,殿帥府裡有了個參隨是來自義安的盧鳴天,也就是石原海師爺盧文紹的兒子,而皇宮之內也有了一個狄青麟。兒子行事,會多了許多便利。」
「盧鳴天也是石小姐安排的嗎?」
「那倒不是,石小姐一是為了爭取盧師爺,二是盧鳴天與其貼身丫鬟小憐交好,所以她曾央求我為盧鳴天謀個好的前程,她估計也沒想到,兒子如今的安排,不但了結了當初對她的承諾,而且也達到了我自己的目的。」
福靈郡主聽罷,沉思良久,終於感慨說道:「這些安排看似隨意簡單,但難在謀劃,尤其對狄青麟的安排,更需要魄力和膽量,一個縣令家的女子,居然想到動用太后,這個石小姐確實非同一般!」
冉軼成不無得意地說道:「娘,兒子相中的人,又豈是一般女子?只不過,這裡面的確有些巧合,所以才讓事情如此順利地就促成了。比如,賜婚一事,石小姐是不會知道的,但也正因為有了皇上賜婚,太后才對石孝弘絕了念想,轉而依著安寧,看重狄青麟了。」
福靈郡主搖頭說道:「話是如此,但若根本沒有事前謀劃呢?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先有了謀,後才可能成,無謀又何談後成?這個石小姐,倒真是個奇女子,你們倆也算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了。不過還好,幸虧不是真的對手。」
冉軼成笑道:「所以兒子並不怎麼擔心她會真的捨棄我,依照她的心智,她應該能參透我的計劃。」
福靈郡主說道:「你為什麼不對她言明呢?」
冉軼成搖頭擺手地說道:「京城不比義安,石小姐自己也曾說過,在京城裡,一竿子打下去,能打倒三個貴人。而這些貴人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若不假戲真做,大皇子和三皇子又豈能不會猜疑?她就算與兒子配合的再好,也總會有疏漏的,不如將她乾脆蒙在鼓裡!再說,當初兒子在心中謀劃如今一切的時候,跟她還算不上熟悉呢。」
福靈郡主點了點頭,歎氣說道:「是啊,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只是苦了石小姐。」說到這裡,福靈郡主忽然想起賜婚一事,於是開口問道:「對了,你對我說實話,讓皇上給石孝弘和吳閣老孫女賜婚的想法,到底是武岳侯和沈氏的主意還是你的鬼主意?」
「沈氏一心一意地想讓石孝弘迎娶吳閣老的嫡孫女,從而借此攀附上吳貴妃一族,只是沈氏無謀,不知該如何一步到位,兒子不過是幫幫忙而已!」
「啊?原來是你的主意!哎,你可把為娘坑苦了。若武岳侯和太夫人反對這門親事怎麼辦?現在賜婚御旨已經擬好了,事情已無法更改,武岳侯和太夫人若知道是為娘促成的此事,豈不會恨我入骨?」
冉軼成撇撇嘴說道:「娘,沒有那麼嚴重!再說,恨就恨吧,太夫人一門心思地想讓石孝弘迎娶石槿柔,居然與石原海暗中定了口頭婚約,她老人家也不想想,阿成豈能對此事坐視不理?大不了,將來阿成給她老人家負荊請罪也就是了!」
福靈郡主無奈地歎氣說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但願太夫人不要知道是為娘促成的此事,不然,為娘會歉疚一輩子的。」
「娘,別擔心那麼多了,太夫人不會知道的,況且,就算知道了也無妨,她心疼自己的孫子,您還心疼自己的兒子呢!您總不能眼看著石孝弘奪走兒子的心愛之人吧?」
「哎!也只好如此了。」
冉軼成起身說道:「好了,娘,天色不早了,我還想去找一趟鍾小姐呢?去太晚了不合適。」
福靈郡主立刻說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鍾小姐今日上午來看望為娘了。還說找你有事,讓你得閒的時候到她那裡去一趟!」
冉軼成笑道:「這可巧了,兒子也正想找她呢。那我現在就去。」
「也好,只是你別一口一個鍾小姐的,她雖比你大不了多少,但論起輩分來,她畢竟算你的姨母,你再不守規矩,輩分上莫要亂了!」
冉軼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我不會亂了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