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想了想,說道:「少則五六日,多則十數天,水生一定會從京城回來的。水生回來之日,便是你們進京之時,至於我和丁伯何時進京,應該與你們抵京的日子前後相差不了兩三天。」
秀荷關切地說道:「小姐,您做的是大事,奴婢們不敢阻攔,又不能隨時隨地侍奉您的左右,只能祈求您一路平安,多多保重!奴婢們盼望著能與您早日相見!」
石槿柔嘿嘿一笑,嗔怪道:「聽你說得,好像咱們生離死別似的!秀荷姐放心吧,咱們很快便會見面的,好了,不多說,我們去找丁伯吧。」
丁忠也已經收拾好了行囊,他的行囊異常簡單,只是在背後斜跨了一個包袱,裡面裝些換洗的衣物。
石槿柔等人來的時候,丁忠正與顧媽媽辭行,石槿柔將兩個人彼此戀戀不捨的神情看了個一清二楚,於是她笑著對顧媽媽說道:
「顧媽媽,只是暫時分別而已,等到了京城,我們會再相聚的。」
顧媽媽靦腆一笑,連忙給石槿柔施禮請安。
丁忠說道:「我已經收拾妥當,咱們隨時可以出發。」
石槿柔點點頭,說道:「好,咱們現在就走!從後門出去,大家不要送出門口,就在這裡道個別吧!」
於是,大家在石原海曾經居住過的院子裡依依惜別,目送著石槿柔和丁忠牽馬出了院子。
…………
石槿柔並未催馬急行,她和丁忠一人一騎徐徐向義安城外走去,路上,不時有人和他們打著招呼,又問到他們去做什麼的,石槿柔也只是回答去遊山玩水。
離開了義安縣城,路上行人漸少,青鬃馬不愧是千里良駒,雖然馬背上拴縛著石槿柔的兩個行李箱,但青鬃馬依舊走得平穩輕鬆。
每每騎上青鬃馬,石槿柔便會想起冉軼成,可眼下,石槿柔再次想到冉軼成的時候,她的心裡更多的不是思念和溫馨,卻是疑惑和猜忌。
冉軼成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投靠了三皇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在與六皇子的接觸當中,石槿柔知道六皇子是很少玩笑的,他既然在信裡表達了對冉軼成的擔心,那一定不是空穴來風!而且,在隨後收到的冉軼成的親筆信中,她也感覺出了不對,因為冉軼成對她,少了思念和眷戀,多了生分和疏離!
「難道是因為父親?父親的官職超過了他,而他又知道父親是反對我和他交往的,他退縮了?可不應該啊,父親是文職,他是武將,父親對他沒有任何轄制啊!如果不是父親,那是因為御林軍嗎?」
想到此,石槿柔不由向丁忠問道:
「丁伯,您和狄公子到京城的時候,可見到了安寧郡主?」
「見到了,屬下將您的意思轉達給安寧郡主之後,安寧郡主甚是驚喜,說讓您放心,她一定會將事情辦妥的。同時,郡主也感謝您的美意,說您想得周全。」
「那你們見到六皇子的時候,六皇子提到冉將軍了嗎?」石槿柔繼續追問。
丁忠疑惑地看了石槿柔一眼,回道:
「小姐,您怎麼了,在書房的時候屬下不是已經向您稟報過了嗎?」
石槿柔一笑,說道:「當時我心裡想事,你雖然說了,但我有些事漏掉了。」
「哦,見到六皇子殿下的時候,他並未提到冉將軍,只是問屬下來京的目的,我將您的安排稟明了六皇子殿下,殿下當時只是感慨,說您的智謀如再世諸葛,其他就沒說什麼了。」
石槿柔不無得意地呵呵一笑,說道:「從塘州董府開始,小柔信奉的便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籌劃也好,安排也罷,最終能不能成功,還要看運氣如何了!丁伯,路上耳雜,咱們到了地方再細說。走吧!」
說罷,石槿柔雙腿一夾,青鬃馬輕嘶一聲,頃刻奔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由奔跑變為了奔馳!
丁忠搖頭輕笑,甩手一鞭,緊隨石槿柔後面縱馬疾馳。
…………
就在石槿柔、丁忠離開義安的同一天,武岳侯府太夫人、侯爺、沈氏和石孝弘也準備啟程進京。
一早起來,府裡丫鬟、婆子和小廝們便忙碌起來,備馬車的、搬行李的、準備生活起居用品的、服侍主子的,一片繁忙景象。
侯爺親自監督著,讓人將侯府石窯特意為太后壽誕製作的各種精美瓷器搬上馬車,另外還有進貢給皇上的、送給其他王公貴族的,各類精美瓷器、陶器,足足裝滿了三輛馬車。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武岳侯府大門敞開,當先出來的是開道的馬隊,然後便是裝載各類物品的馬車,一輛、兩輛、三輛……這些馬車出來之後,便是太夫人、侯爺、沈氏和石孝弘的四輛馬車,兩旁由侯府的護衛騎馬相隨;最後走出侯府大門的,是眾丫鬟、婆子們的馬車。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蔚為壯觀!可令人奇怪的是,義安百姓似乎對侯府如此的排場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並沒多少人為之震撼和驚奇,大多只是駐足觀看一下或者避讓道路,很少有交頭接耳說三道四的,更沒有大呼小叫的,侯府的隊伍便在這種「平靜」之下,向義安城外迤邐而去。
太夫人車廂內坐了三個人,太夫人、蘇嬤嬤和水青,水青正給太夫人輕輕捶打著雙腿,而蘇嬤嬤正在給太夫人備著熱茶。
太夫人貌似在閉目養神,其實她是在想著心事。
她將太后的來信在腦海裡又過了一遍,因為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太后為何一定要讓石孝弘進京。
「莫非此番進京和弘兒的婚事有關?太后打算要給弘兒與安寧訂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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