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交甚篤有用嗎?」大皇子對六皇子的一句嘲諷,很快便成了現實。|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那名被派去催請冉軼成前來的赴宴的護衛頭領便回來了。他快步走到大皇子身旁,在大皇子耳邊低聲稟報了幾句。
「什麼?豈有此理!」大皇子驚道,隨即他又對那名護衛頭領說道:「大聲講出來,讓六皇子也聽聽!」
「是,屬下到達靖江侯府時,正巧趕上侯爺和冉將軍出府,屬下當即將侯爺父子攔下,催請他們前來赴宴,卻不想被冉將軍拒絕,說與三皇子殿下相約在先,他們要去三皇子府中赴宴!有不恭之處,望大殿下和六殿下海涵!」
「海涵個屁!」大皇子怒道,「這分明是蔑視本王!你當時為什麼不強行阻攔?你怕什麼?!」
那名頭領惶恐答道:「屬下阻攔了,可冉氏父子有護衛在旁,他們人多勢眾,將屬下等人擠到了一邊。況且冉將軍說,『大殿下和六殿下可自行開席,不必相候,如在三皇子那裡得方便的時候,他自會前來赴宴,若終不能來,他改日定會向兩位殿下負荊請罪!」
「混賬!廢物!」大皇子怒不可遏地責罵著。
在遠處代表大皇子殿下招呼客人陳跡循一直注意著大皇子這邊的情況,雖然聽不分明大皇子與護衛頭領在說什麼,但他從大皇子的表情上看出了苗頭,他吩咐旁邊的人繼續招呼客人,自己則走向了大皇子和六皇子他們。
來到近前,正聽到六皇子說道:
「大哥既要派人去三皇子府強行索人,單憑這幾個人是不夠的,還應多派些護衛才是!」
大皇子依舊疾言厲色地對那名護衛頭領說道:「那就帶百名護衛前往,冉軼成若不出來,你們就當街喧囂,引發騷亂,他既為御林軍統領,京城有亂,我看他還如何吃得下?」
陳跡循心中一驚,立刻上前說道:「殿下息怒!發生了何事?冉將軍不來赴宴嗎?」
大皇子輕蔑地掃了一眼陳跡循,擺擺手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去招呼客人!」
陳跡循表現出鮮有地「抗命不遵」,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而繼續問道:「我剛聽到六殿下說,您要派人前往三皇子府索人,若果真如此,殿下萬萬不可!」
對於陳跡循的抗命不遵,大皇子也略感意外,而後又看到陳跡循一臉懇切與焦急的神色,大皇子忽然間也有些覺得不妥。|於是,他語氣不由緩和了許多,問道:「有何不可?我又沒讓護衛進入老三的府內,只在外喧嘩就是了。」
陳跡循抬眼看了看六皇子,猶豫著說道:
「殿下若派人前去,無論進不進三皇子府,都會中了三皇子的圈套!」
大皇子撇撇嘴角說道:「老三就是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他能有什麼圈套?」
陳跡循似乎決意抗命到底了,他反駁道:
「三皇子之所以定在同一時間約請靖江侯父子,正是採用了一箭雙鵰之計。一來可以驗證冉氏父子到底是何立場;二來以此激怒殿下您,讓您做出些過激的舉動來,然後輕則在皇上面前參您一本,重則以此為契機發動兵變,即便不脅迫皇上,也會對殿下不利!到時殿下會有性命之憂啊!」
大皇子聽罷,不由心中大驚!頓感脊背發涼,手心冒汗,恐懼與後怕竟讓他一時呆在當場,無言以對。
六皇子一旁說道:「陳先生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趁機兵變?純屬無稽之談,他用什麼兵變?御林軍嗎?他無權調度!冉軼成雖在他府中做客,但他剛剛接任統領一職,想要叛亂又談何容易?我諒他也沒這個膽量!如果以京畿守備軍發動騷亂,那就更不可能了!京畿軍隊距離京城最近的駐地也在三十里開外,莫說進入京城,就算擅離駐地接近京城,那也算叛亂行為了!今日你我又有誰聽說有軍隊接近京城?」
經六皇子這一分析,大皇子心神又定了下來,也不由說道:
「是啊,六弟言之有理!陳跡循,你未免太壓不過其實了!」
陳跡循以疑惑地目光看了眼六皇子,然後又向大皇子躬身說道:「微臣只是說出了最嚴重的後果,並非是說三皇子一定會趁機發難。但殿下若真有過激舉動,難免會落下口實,那三皇子完全可以借此在皇上面前參殿下一本,那對殿下來說也是不利的!」
大皇子微微點頭,但隨即又恨恨說道:「只是靖江侯父子太過可惡!竟敢蔑視本王!這口惡氣不出,本王心中實有不甘!」
六皇子一旁冷笑道:「我想靖江侯父子再有膽量也不敢輕視大哥的,只是他們更不敢得罪三皇兄罷了!」
「難道真是老三先約請的他們?不對啊!若真是老三先約請的,那本王派人下帖的時候,冉軼成當面言明也就是了,既未言明,那定是老三當時還未約請!」大皇子自言自答。
六皇子淡淡一笑說道:「大哥不必在意誰先誰後,正如陳先生剛才所言,定是三哥故意為之!至於三皇兄的居心,小弟雖猜不透徹,但定是對大哥不利!」
大皇子不由疑惑問道:「老三又是如何知道我今晚約請靖江侯父子?」
六皇子隨口答道:「這個不難推測,下帖之人不是說了嗎,當時有七皇妹在場。七皇妹既然知道了,那她的親哥哥又會如何不知?」
「這個死丫頭,看來還是有親有疏啊!既然如此,明日我便進宮去找母后,讓母后不必阻攔,將她盡快打發到西北蠻荒之地,也省得她再宮裡給老三通風報信了!」
六皇子點頭說道:「未嘗不可!」
陳跡循忽然抬頭,似乎有話要說,但他又猶豫了一下,只是張了張嘴,未發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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