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走到冉軼成面前,不避嫌地主動拉住冉軼成的手動情地說道:「在我心中,阿成永遠是大英雄,真豪傑!此次你受皇上重用,統領御林軍,也算是實至名歸。|我為阿成感到由衷的高興,更為你感到自豪!」
冉軼成咧嘴一笑,說道:「公主乃阿成知己朋友,阿成也知道,一直以來,公主對阿成都是另眼相看,青睞有加。只是阿成福緣淺薄,加之阿成本就是個無形浪子,有負公主期許,現在雖暫時忝居御林軍統領一職,實乃皇上恩寵,並非阿成能力所及,所謂大英雄、真豪傑,更是與阿成風馬牛不相及,是公主謬讚了。」
七公主歎氣說道:「我知你本無心於我,也知新近京城裡有關你的傳聞,且不管這些傳聞真假,在我心中,阿成永遠是阿成,不會有絲毫更改。阿成,你也不要說什麼『你本浪子,有負我期許』一類的話,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因為太后已經默許,皇上也已降旨,讓我遠赴西北邊塞與匈奴和親,只待太后壽辰一過便要啟程,哎……或許,你我今生再難相見了!」說著,七公主極力忍住的悲情仍浸濕了她的眼眶。
一旁的三皇子呵呵一笑,說道:「冉將軍不必自謙,以冉將軍的能力,統領御林軍已然綽綽有餘,有你坐鎮京城,可保皇廷安全,皇權穩固,實乃父皇知人善任的英明之舉。」說罷,他又轉頭對七公主說道:
「七妹,無須如此悲慼,冉將軍與西北邊陲守軍多有來往,西北軍劉統帥與冉將軍又是義父子關係,想必今後冉將軍定有機會前往西北的,到時,我托付冉將軍去看望七妹就是了!」
冉軼成何等精明,豈能聽不出三皇子的弦外之音?但他以目前的心境,不想在三皇子面前多做辯解,更不願低頭屈膝,所以,他只微微一笑,並未答言。
靖江侯一旁也聽出了三皇子話中有話,見兒子冉軼成又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心道「不妙」!他立刻插口說道:
「是啊,七公主殿下請勿悲慼,犬子有何資格能蒙公主垂憐,他一向頑劣,惡習頗多!如今僥倖得了皇上恩寵,誑了一個什麼忠武將軍,不知又要狂妄到何種地步?公主錯愛,犬子實在不配,與七公主殿下相比,犬子實在不值一提!」
靖江侯在貶斥完自己的兒子後,也不待七公主有何反應,立刻又轉頭對三皇子說道:
「殿下,卑職有一事相告,不知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三皇子掃視一眼冉軼成,又看看自己的妹妹,這才注視著靖江侯淡淡說道:
「侯爺大可不必自謙『卑職』,更何況我本無權轄制侯爺。能否借一步說話,這是侯爺自家府邸,侯爺做主就是了。」
三皇子是在故意嘲弄靖江侯,一則表示他並不稀罕靖江侯的主動投靠,二則表露出他對靖江侯無法管束自己的兒子很是不屑。
靖江侯臉上一紅,但依舊故作鎮定地說道:「既然如此,殿下請隨我來。」
說罷,他躬身伸手,示意三皇子殿下移步到其他地方說話。
三皇子並未客套,他邁步出屋,靖江侯連忙在後跟隨。走到屋子門口的時候,三皇子忽然頓住腳步,令緊隨在後的靖江侯險些收步不及撞在他的身上。
三皇子頭也不回地說道:「七妹,別忘了去後宅拜望福靈郡主,莫要失了禮數!」
七公主應聲答道:「七妹知道了。」
…………
靖江侯府,一間無名密室。
三皇子剛剛坐下,靖江侯連忙親手奉上一杯熱茶,三皇子接過茶杯,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我不是外人,侯爺不必兜圈子,有話儘管直說。」
三皇子的一句「不是外人」令靖江侯心裡一陣感激,他立刻說道:
「三殿下一向禮遇在下,在下只恨無德無能,不能報答殿下,如今犬子幸得皇上恩寵,僥倖獲得御林軍統領一職,總算能對殿下有些用處。而犬子雖不成器,可他對殿下卻早有依附之心,別人不知,我這做父親的卻是一清二楚。」
三皇子眼神一亮,脫口問道:「當真?」
靖江侯點頭說道:「千真萬確!」
三皇子精光四射的眸子忽又黯淡了下來,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你這做父親的一樣是被兒子騙了,他若早有投靠之心,又豈會與老六坑瀣一氣,意圖整治我?何況,他早先在義安的一舉一動我已知曉,他明知義安段府是我母族遠親,又因何偏袒縣衙?」
靖江侯謙恭答道:「殿下誤會了,這其中確實有些前因後果,但犬子所為,並非要整治段家,更不是為了輔佐老六,再說,他即便想輔佐某位皇子,也會在您與大皇子之間選擇,又怎可能去依附無權無勢的六皇子?前些日子我與犬子傾心交談,方知他真實心意,其中雖然誤會頗多,卻並不難解釋消融,望三皇子殿下明察!」
三皇子雖然在內心裡極其期望冉軼成能投靠他,但根據他對冉軼成的瞭解,他又在心中有頗多顧慮,他最大的擔心就是冉軼成會另有圖謀!但擔心歸擔心,若冉軼成真要投靠了他,那他的奪權大業也就等於成功在握了,只等時機合適,剷除或打發走了易寒山,順利登上皇位可說是十拿九穩了。這誘惑實在太大!大得三皇子心中陣陣悸動!
所以,三皇子故作鎮定與冷漠地說道:「那好,既然侯爺說冉將軍早有投靠之心,那我問你答,你要如實回答,如若有絲毫欺瞞,待我查明之後……哼哼……莫怪我翻臉無情!」
靖江侯連忙跪倒在地,惶恐說道:「殿下但問無妨,卑職若敢欺瞞,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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