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鸞何曾受過如此委屈,於是她又哭又鬧起來,吵嚷著連夜便要回塘州去,弄得石槿柔等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沒有辦法。
後來吵鬧聲驚動了石原海,他帶著丁忠水生趕過來,將石槿柔等人說了一通,才總算讓董淑鸞安靜了下來,但她依舊抽抽嗒嗒的淚流不止。實際上,她感到委屈並非僅僅是因為石槿柔等人對她不恭敬,更多的還是因為冉軼成,石槿柔因為剛才生氣,一時沒想到這一層,眼下,看董淑鸞依舊淚流不止,終於悟到了可能有冉軼成的原因,於是,她勸慰道:
「表姐,明日一早冉公子便要回京城去了。父親和我去送冉公子,表姐一起去嗎?」
董淑鸞忍住哭泣,歎口氣說道:「去與不去的,冉公子一走,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不如明早我也回去了,回去嫁人!」
石槿柔的心也有些軟了,她淒婉地說道:「表姐不在多住幾天了嗎?」
「不了,明早我和冉公子一起走。這次來我也沒別的指望,只想與冉公子再見上一面,既然已經見到了,鸞兒也就知足了。謝謝表妹這些天來對我的遷就,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
「表姐,見外的話我們都不要說了,你心情不好,小柔能體會的。」
…………
祁毓軒一行在石原海等人的護送下,不疾不徐地催馬而行。
冉軼成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不敢看馬車上的董淑鸞,也不敢看一旁的一臉陰鬱的石槿柔,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這算怎麼回事啊?我招誰惹誰了,一個淒淒婉婉,一個滿臉不快,好像我做錯什麼似的!」
祁毓軒向石原海招招手,示意他與自己兵馬而行,然後開口說道:
「石大人,安州張知府的種種劣跡,我多有耳聞,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張知府為官只是貪了些,倒也算不上有多少劣跡。」石原海謹慎答道。
祁毓軒微微一笑,問道:「哦?石大人當真是如此認為嗎?」
石原海含糊答道:「啟稟殿下,下官與張知府交往不多,對其為官之好壞瞭解不多,不敢妄加評論。」
祁毓軒說道:「石大人,無論為官為人,鋒芒畢露縱然不好,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者,也一樣是難有所成!石大人若進京為官,一切當以朝廷清明、百姓蒼生為第一考量,該說的當說,該做的當做,莫要一味做個好好先生,否則,將難成大器!」
「殿下教訓的是,下官一定謹記在心!」石原海誠惶誠恐地答道。
同一時間,安心、金明也和丁忠話別。
「丁大哥,真希望你和石大人能盡快進京,那樣我們就可以常常喝酒,切磋武藝了。」安心說道。
丁忠沉吟說道:「丁忠怕是要讓安心兄弟失望了?」
安心驚訝問道:「丁大哥為何如此說?」
丁忠答道:「我這人閒散慣了,石大人做縣令,府裡規矩不多,丁忠尚可躲個清閒。可若到了京城,一是石大人的官職升了,二是京城不比義安,規矩多了不說,說話做事的都要加著小心,萬一丁忠給石大人惹了禍端就不好了。再說,我年歲也大了,體力精力一年不如一年,留在石大人身邊也是累贅,不如我主動辭了,做個自在閒人更好一些。」
安心說道:「丁大哥何出此言?且不說你體力武功正值鼎盛,就算丁大哥在京城有什麼不習慣的,有我和金明兄弟在,也保證讓大哥過得開心快活!」
金明也一旁說道:「是啊,丁大哥說到什麼禍端,難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別說小小麻煩,有我們兄弟倆幫你解決,就是再大的禍端,有冉將軍和六爺呢!你怕什麼?」
丁忠呵呵一笑說道:「多謝兩位兄弟好意,只是丁忠覺得,京城生活就是再自在快活,但終究還是為人奴僕,反倒不如做個平凡普通之人來的灑脫。」
安心、金明心有不甘,想繼續勸解丁忠,可他倆還未說話,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冉軼成在馬上猛然回頭,一道犀利的目光向丁忠射來。
丁忠立時察覺,他呵呵一笑,故意對安心、金明大聲說道:
「兩位兄弟,丁忠若有朝一日到了京城,定會去找兩位兄弟相聚,到時我等不醉不休!」
冉軼成的目光由犀利變成了困惑,他轉回頭對一旁的石槿柔說道:「最近丁忠可有什麼反常?」
石槿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丁忠,困惑說道:「沒有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冉軼成並未回答,而是接著問道:「最近府裡可去過面生之人找過丁忠,或者打聽過丁忠的事情?」
石槿柔搖頭說道:「沒有!除非我不知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冉軼成皺眉說道:「沒出什麼事,我只是剛才隱約聽到丁忠說要離開你和石大人。」
「啊!不會吧?為什麼?」石槿柔驚愕無比。
冉軼成「噓」了一聲,示意石槿柔小點兒聲,然後他也低聲說道:「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也可能是我聽錯了。回頭你問問他就是了!」
石槿柔輕輕點了點頭。
冉軼成繼續說道:「有他在,你與石大人的安全便有保障,而且做事也方便,萬不可讓他離去!若他真的提出離開,你一定要竭力挽留!」
石槿柔小聲說道:「那當然!不用你囑咐,若丁伯真的走了,那我也就如眼盲耳聾了一般!」
冉軼成嚴肅地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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