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軼成由董淑鸞的房間出來之後,如釋重負般長長鬆了口氣。
「我的娘啊,這個女人可真是難纏,竟比對付千軍萬馬還要吃力!」他一邊暗自腹誹著董淑鸞,一邊走向前衙。
他先來到了議事廳,可他步入議事廳的時候,只見到石原海在獨自辦公,並未見到六皇子祁毓軒。
石原海見冉軼成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六殿下呢?」冉軼成問道。
「啟稟將軍,六皇子殿下正與犬子在下官辦公書房內談話,而且六皇子殿下吩咐過了,除非有殿下召喚,否則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擾!如今書房門口有金明和安心把守。」
「還沒談完嗎?」冉軼成驚訝地問道。
石原海一絲苦笑,對冉軼成的問題不置可否。
冉軼成看著石原海一臉無奈的表情,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於是他自腰間摘下一塊玉珮舉到石原海面前問道:
「石大人可識得此玉珮?」
石原海接過那玉珮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不敢確定地說道:「此玉珮和犬子所戴玉珮極其相似,不知將軍何處得來?」
「呵呵,石大人說的沒錯,此玉珮與石公子所戴玉珮本就是一對兒!」
石原海驚訝地問道:「莫非這是世子的那塊玉珮?」
冉軼成點點頭說道:「沒錯,正是石孝弘的那塊玉珮。只不過,他將玉珮心甘情願地送給我了。」
石原海大為困惑,他不明白石孝弘為何將玉珮主動送給了冉軼成。但隨即,冉軼成便向他說出了原因。
「是這樣,當初世子送給石賢弟玉珮時,原本是想借玉珮做個見證,以表他與石賢弟手足情深,哪知後來他無意間得到消息,竟說石公子是女兒身,世子便心生悔意,但送出的玉珮無法要回,也只得暫時認了。可世子後來又聽說太夫人竟因送玉珮一事,誤會了他有意於石公子,竟與侯爺商定了要讓石公子成為侯府的長孫媳,世子更是悔之不迭,但他不敢杵逆太夫人和侯爺,又不忍來對石大人和石賢弟言明此事,怕傷了石大人和石賢弟的自尊,萬般無奈之下,他便將玉珮送給了在下,其中含義,我想石大人現在該清楚了吧?」
石原海聽罷,不禁愣在當場,他原本以為石孝弘一定會喜歡自己女兒的,他萬萬沒想到石孝弘竟會不同意這門親事。
冉軼成趁熱打鐵地說道:「其實,世子只是因為石公子是『賢弟』才不避諱與之交往的,雖然身份相差懸殊,但作為兄弟也無關緊要。可石公子若忽然變成了石小姐,那就另當別論了。不然,世子當初也就不會與石公子結拜了。因為自古便有規矩:有姻親者,不得結拜。世子若真鍾情於石小姐,又豈會主動提出與石小姐結拜?石大人不會已將結拜一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當時可有近百人做過見證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義女秀荷與冉某的屬下安心。」
石原海的腦子已經亂了,他根本沒仔細分析冉軼成的話。其實,他稍微冷靜一下,便可聽出冉軼成所說的話裡前後矛盾,不成章法。
且不論冉軼成說的是真是假,石孝弘將玉珮送給了他卻是不爭的事實,由不得石原海不信。
石原海苦心為女兒設計的美好前程瞬間在他的心裡暗淡了下來,他暗自想道:
「縱使太夫人那裡一千個、一萬個樂意,但若石孝弘對自己的女兒並不中意的話,那小柔即便嫁過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的。這可如何是好呢?」
一時間,石原海竟心亂如麻。
冉軼成見石原海癡癡愣愣地不說話,不由心中暗自得意,他輕咳一聲,說道:「還望石大人將玉珮歸還在下。」
石原海這才醒悟到自己手裡還一直攥著那塊玉珮,他赧然一笑,將玉珮交還給了冉軼成。
…………
書房之內,六皇子與石槿柔繼續著他們的談話。
「阿成雖對我說過朝中各派勢力,但很少對我講過皇上的心思,這次段府一事,皇上難道真的不欲處罰三皇子嗎?」石槿柔問道。
祁毓軒激賞地看著石槿柔說道:「其實,皇上對三皇子已經處罰過了,雖然這處罰是外人所看不到的,但這處罰卻是最嚴厲的。」
「請殿下明示!」
「父皇一直在立誰為太子一事上猶豫不決,其原因就是大皇子與三皇子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另外,父皇之所以讓我秘查西南邊陲招兵買馬一事,就是因為父皇收到密報,說此事與三皇子有關,但父皇不敢確認,怕冤枉了三皇子。」
祁毓軒歇了歇,繼續說道:「可最終查證的結果又不由父皇不信,不但我在西南拿到了證據,而且大皇子方面在義安也查實了證據,當然這是你的安排。所以,父皇對三皇子大失所望,因為父皇再也想不到三皇子竟有謀逆之心。」
石槿柔專心致志地聽著,不敢出聲打斷六皇子的講述。
「皇上對淑妃娘娘的處罰是冷落,對三皇子的處罰是從此打消了立其為太子的念頭,而這才是根本!非但如此,父皇已經在暗中開始消弱三皇子的勢力,因此,父皇才默許三皇子處斬了李浩凡。因為父皇的真正目的並非想立刻將三皇子怎樣,而是只想一邊暫時安撫著他,一邊消弱他,直到父皇再無顧忌的時候,再將其嚴辦!」
「三皇子的勢力究竟大到了何種地步?」石槿柔在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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