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哥祁毓章渾身戒備的樣子,三皇子祁毓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不屑地說道:
「大哥既然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就明說了,冉軼成舉報西南守軍的墨劍將軍被你拘押在府內!想必此事你早已知曉了吧?」
「冉軼成不過是一個紈褲子弟,他的話三弟又豈能當真?」大皇子當然不會傻到主動承認。
三皇子祁毓雄冷冷說道:「大哥既然一問三不知,那我也不再勉強,只是大哥以後行事小心些!今天我來,就是想提醒大哥,你想贏得父皇歡心,我不反對,但千萬不要將兄弟拿來做墊腳石。否則,下次我來,你的護衛再多,也難保你性命無憂了!」
聽著三皇子赤&裸&裸&的威脅,大皇子只是一臉冷笑,並未出言反駁。
三皇子說罷,向大皇子略一拱手,算是辭別,然後轉身大踏步走出了會客廳。
望著三皇子遠去的背影,大皇子終於長出一口氣,竟不自覺地癱坐在春秋椅上。
…………
石槿柔對董淑鸞既同情又無奈。
同情,是因為董淑鸞對冉軼成一片癡心,卻得不到絲毫回應。無奈,是因為她的這個四表姐實在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府裡上上下下,除了父親石原海和丁忠之外,沒有一個不被董淑鸞訓斥過,就連石槿柔也未倖免。
董淑鸞一是做千金小姐慣了,呵斥別人已經成了她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二是都來義安三、四天了,居然還沒有見到冉軼成,她想去京城找,可石槿柔又說冉軼成未必就在京城。她憋了一肚子火兒無處發洩,那秀荷、水生、顧媽媽他們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眼下,石槿柔正在屋子裡因為董淑鸞的事而悶悶不樂,秀荷施施然走了進來,她示意碧雲出去,然後她走到石槿柔跟前,有些神秘地說道:「小姐,童六跟水生講了一件事,奴婢覺得事關重大,特來向您稟報!」
石槿柔一愣,她一時沒想起誰是童六,秀荷看她困惑地樣子,不由提醒道:「童六就是那個給董四小姐趕車的小廝啊!以前在董府的時候,他和水生很是要好!」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門口和水生特別親熱的那個。」
「嗯,就是他,昨晚水生請他喝酒的時候,說起當初離開塘州被刺殺險些喪命的事,沒想到童六居然知道那場刺殺的前因後果。」
石槿柔微感錯愕,她不由站起身,說道:「快說,童六是怎麼說的?」
「童六說那場刺殺其實也不完全是董大老爺安排的。就在咱們剛離開董府的那天傍晚,府裡來了兩個人,像是官差但又沒穿官差的衣服,直接去見了董大老爺。」
「然後呢?」
「然後,過了不長時間,董大老爺就讓胡管家把趙四找去了,趙四是董府裡的小廝,和童六關係很好,本來那天童六約了趙四晚上要去喝酒的。其實,小姐應該認得趙四的,就是被咱們放走的那個董府刺客。」
石槿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人物關係,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童六說趙四很快就從董老爺那裡出來了,然後他們倆便出去喝酒了。喝酒的時候,童六發現趙四又興奮又緊張,還有些害怕,於是他便追問趙四有什麼心事,起初趙四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後來終於沒忍住,還是對童六講了。」
「趙四怎麼說?」石槿柔追問道。
「趙四說府裡來的那兩個人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是董大老爺也惹不起的人物,因為那兩個人跟董大老爺說話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大皇子殿下。」
石槿柔立刻警惕地問道:「他們怎麼說的?」
「趙四隻是聽了個音,並沒聽到對話內容,因為他到了以後,那兩人立刻就止住了話頭。而且他們一見趙四的面就問他知不知道二小姐董韻的墳墓在哪裡?」
石槿柔認真聽著,不想打斷秀荷的講述。
秀荷接著說道:「當初二小姐出殯的時候,趙四跟著去的,所以,趙四回答說知道。於是,那二人便吩咐趙四第二天帶他們去二小姐的墓地看看,並說有可能截殺老爺和您,讓趙四也帶上傢伙。」
「水生不認得趙四嗎?」石槿柔問道。
「我昨晚也問水生了,水生說當時刺殺的時候,他來不及細看,而且就算看了也沒用,因為他以前雖聽童六念叨過『趙四』這個名字,可一直沒見過趙四這個人。」
「嗯,你接著說。」
秀荷嗯了一聲,繼續說道:「童六好奇,詢問趙四那兩個人的來歷,結果趙四隻說有可能和大皇子有關係,還說董大老爺講了,說那兩人是他的江湖朋友,是董大老爺特意請來幫著做事的。」
「還有別的嗎?」石槿柔問道。
「趙四還說,如果截殺的事情成了,董大老爺答應不但可以脫了他的奴籍,還會賞他一千兩銀子。童六聽完之後又是心驚又是著急,他與水生要好,怕水生有什麼閃失,可那時咱們已經離開了董府,而且童六也不知道咱們的去向,沒辦法通知咱們。」
「嗯。還有嗎?」
「還有就是,童六自那晚以後,一直到現在都沒再看見過趙四。」
石槿柔聽罷,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就這些?沒有更多有關那兩個神秘人的信息嗎?」
秀荷搖搖頭,不無惋惜地說道:「童六說的就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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