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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江侯府做客的時候,福靈郡主特意向石孝弘詢問了冉軼成當初在義安時的所作所為。也是在石孝弘的講述中,福靈郡主聽到了「石槿柔」這麼個名字,並知道了這個有著女孩子般名字的石公子是兒子在義安新結識的一個朋友。
石孝弘站在松濤閣的院落門前,在腦海中回憶著這一切,回憶著他和冉軼成、石槿柔三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若冉賢弟知道石槿柔是女孩子,而且也非常喜歡她,那我該怎麼辦呢?」石孝弘猶豫著,竟一時陷入了彷徨。
…………
「在想什麼?」見石孝弘捧著茶杯有些愣神的樣子,石槿柔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麼!」石孝弘恍然答道。他放下手中茶杯,接著說道:「石賢弟,今日我是來邀請石大人和賢弟的!」
之所以依舊稱呼石槿柔為賢弟,是石孝弘糾結了幾天之後,在剛才邁入石府前的最後一刻決定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在面對石槿柔時覺得尷尬。
「既然你不挑明,那我就乾脆裝作不知!呵呵,我看你能瞞我到什麼時候?」石孝弘這麼想的時候,心裡有些得意,也有些解恨。
石槿柔好奇地問道:「是大哥邀請還是太夫人邀請?又因何故邀請?還有,邀請我們父子倆去做什麼?」
聽著石槿柔一連串的發問,石孝弘埋怨地看了石槿柔一眼,說道:「是我邀請的!後天就是上元節了。後天晚上,我們府裡有堂會,還有燈謎遊戲,所以,愚兄特來邀請石大人和賢弟去府裡共度佳節!」
石槿柔不懷好意地一笑,調侃道:「世子莫開玩笑,現在侯府裡還沒到大哥當家作主的時候,萬一你的邀請明天不作數了,那我和父親貿然前去,豈不尷尬?」
「怎麼可能不作數?我不信祖母和父親能駁了我的邀請!」
「太夫人本來就喜歡熱鬧,自然不會反對;侯爺呢,大人大量,就算不滿意,也不會計較的。你說是吧?大哥。」石槿柔故意不提沈氏。
「那你還擔心什麼?」石孝弘不忿地說道,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侯府的家主。
「你說呢?」石槿柔「壞壞」地反問道。
「難道你擔心我母親?」
石槿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放心吧,這兩天我母親身體不大好,整日悶在屋子裡,也不像以前那樣拘著我了。明日,堂會也好,燈謎也罷,母親說她都沒心思參與了。」
石槿柔心中奇怪,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但這些畢竟是侯府家事,自己不好刨根問底,於是她嫣然一笑,對石孝弘說道:
「大哥有所不知,吏部文選司的隋朝雲隋大人要來義安,明日便到。父親要接待隋大人,恐怕到時不能應世子之約前往侯府了。」
石孝弘渾不在意地說道:「無妨!連隋大人一起邀請了不就成了?」隨即,他又皺了皺眉,說道:「不過,這事就須我回去和家父商量了,畢竟隋大人和石大人不同,生分多了。」
石槿柔心中一陣溫暖,因為她感激石孝弘並不是以品級在區分父親和隋朝雲,而是以親疏在衡量。
「單純的石孝弘,真是可愛又可敬!」石槿柔心中暗歎。
…………
石孝弘走的時候,心情不錯,原因是他在無意間看到石槿柔仍佩帶著自己送給她的那塊玉珮。雖然當初送玉珮的時候,自己心中想的是兄弟間的情誼,而今,知道石槿柔是女孩子了,石孝弘忽然覺得自己送的玉珮就更有意義了。
晚上,石槿柔和秀荷一起來給石原海請安。請安之後,秀荷就回去了。石槿柔特意留了下來,將白天石孝弘來訪的事對父親說了。
聽罷石槿柔的講述,石原海沉吟不語。
石槿柔問道:「爹,您是不是告訴世子我是女孩子了?」
「沒有,為父從來就沒對他講過。怎麼,你覺得他知道了?」
「嗯,秀荷結婚那天,我就察覺到了。今天世子雖然還是稱我為『賢弟』,可他看我的眼神卻和以前不一樣了。」
「哦?有何不同?」石原海似乎一下來了興致。
「以前是隨意,如今……怎麼說呢,女兒總覺得怪怪的,說不清楚。」
石原海呵呵一笑,說道:「或許是太夫人告訴他了。」
石槿柔聽到父親提到了太夫人,不由想起那晚父親醉酒的事,於是她很認真地問道:「爹,您和太夫人是不是訂了口頭婚約?」
「你聽誰說的?」石原海吃驚地看著石槿柔。
「是您自己說的!那天從侯府拜年回來,你吃醉了酒,在我和丁伯扶您回房休息的時候,您親口對女兒說的。」
石原海矢口否認道:「為父的酒話你也信,沒有的事!再說,就算是真的,也是好事啊!」
石原海邊說邊注意著女兒的神情,見女兒只是默默聽著,並不說話,石原海繼續試探地說道:
「小柔,你想想,且不論世子的家世、財富,單憑世子的為人和品行,也值得托付終生!你說是不是?」
石槿柔歎口氣說道:「爹,您說得有道理,女兒不想和您爭辯。」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石原海真的有些糊塗了。
石槿柔接著道:「世子作為豪門子弟,身上沒有一點紈褲習氣,無論是其人性還是其學問、品格,都足以令人敬佩!這樣的男人,不知是多少女孩子做夢都想嫁的。」
石原海疑惑地看著女兒,不知道女兒到底想說什麼。
石槿柔淡淡一笑,說道:「只是,女兒想要的卻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