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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敲門聲,丁忠前去開門,張彪領了大夫急匆匆走了進來。
冉軼成雖然重傷不醒,但好在丁忠的傷藥起了作用,傷口處的血已經止住。
大夫查看了冉軼成的傷情,又號了脈,然後開口說道:
「此人傷勢嚴重,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
石槿柔再次淚如泉湧!
大夫又開口問道:「府上可有人參?」
石槿柔馬上想到太夫人曾經送給她的那兩棵人參,立刻答道:「有!」
大夫說道:「將人參切片,用水煎熬小半個時辰,加入紅糖攪化,將參湯給傷者餵下。越快越好!」
石槿柔馬上轉身出屋,小憐緊隨在石槿柔身後。
石槿柔於臥室中找出那兩棵人參交給小憐,小憐拿了人參快速跑去了廚房。
石槿柔再次回到廂房時候,大夫正在丁忠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替冉軼成包紮傷口,而冉軼成依舊昏迷著。
包紮完傷口,大夫又拿出幾顆丸藥,對丁忠說道:「若是傷者醒了,餵他服下。另外,買幾隻烏雞預備下,若傷者命大不死,這幾日飲食就用烏雞湯吧。」
說罷,大夫一拱手,向屋子裡的人說道:「在下已經盡力,剩下的事就看傷者自己的造化了!在下告辭。」
秀荷連忙付了診金,引大夫出府。
石槿柔守護在冉軼成的身邊,握住冉軼成冰冷的手,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一邊哭著一邊問道:「丁伯,到底出了什麼事?」
丁忠回道:「今日夜間,冉將軍帶領屬下、安心和張彪我們三人去了那個山洞。到了山洞盡頭那個暗門處,冉將軍讓安心與張彪在外面守著,然後帶著屬下進了那道暗門。」
丁忠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進去以後,我們發現裡面竟是段家礦場的礦洞,在礦洞裡我們摸索前進,後來遇到一些採礦的工人,我們擊昏了兩個,換了他們的衣服,沿著運送礦石的通道,出了礦洞。從礦洞出來後,我們本打算去他們的冶煉作坊,可大霧之中,我們難辨方向,走錯了地方,結果與他們礦衛遭遇,後來便發生了搏鬥。他們人多勢眾,加之他們又放了獵犬,我和冉將軍若再想回到礦洞已無可能,於是,我們邊打邊走,向山林茂密處撤退。」
此時安心插口說道:「我和張彪在山洞裡聽到了外面山上似有動靜,於是我們倆出了山洞,但濃霧瀰漫,什麼也看不到,只聽見不遠處有狗吠和人們打鬥的呼喝聲,我們聽出其中丁兄的聲音,於是立刻循著聲音趕了過去。沒跑出多遠,便遇到了柵欄,為了引起騷亂,我們闖進柵欄,隨便扯了些枯草和樹枝,引燃了我們自己的衣物,然後將柵欄點燃。之後,我們闖進裡面,只要遇到可燃之物就引燃,不管是房子還是他們的木炭堆。」
丁忠接著說道:「看到火光,我和冉將軍知道是安心他們前來接應,於是便向火光處靠近,後來我們殺出了柵欄,但冉將軍見只有我和張彪在,安心仍舊被困在裡面,於是冉將軍又殺了回去。」
安心「噗通」一聲再次跪在了床邊,哭著說道:「都怪我!都怪我殺紅了眼……我想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我不想撤離,我只想殺人,哪怕被殺也無所謂!冉將軍為了救我才……嗚嗚……」
丁忠拍了拍安心肩膀,對石槿柔繼續說道:「等我與張彪再次殺進去的時候,冉將軍已經是身受重傷,但將軍依舊在安心的攙扶下奮力殺敵!」說到這裡,丁忠的眼眶也不禁濕潤起來,兩顆淚珠終於滴落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丁忠接著說道:「幸好,那些燃起的大火起了作用,那些做工的人似乎發生了叛亂,分散了他們礦衛的很多力量,我們三個奮力護著冉將軍終於殺出了重圍。」
石槿柔默默地聽著,默默地流淚。
丁忠深呼吸後繼續說道:「殺出重圍後,我背負著冉將軍展開輕功,我們幾人終於甩脫了那些礦衛的追擊。那時冉將軍受傷雖重,但還未昏迷,他吩咐我們先到武岳侯府外轉了一圈,確定無人跟蹤後才又來了縣衙,而張彪中途去找大夫了。」
石槿柔忍住悲慼,問道:「你們如何進得後宅?」
丁忠說道:「從後宅牆外撬開角門進來的。並沒驚動任何人。」
這時,冉軼成忽然哼了一聲,悠悠醒轉。石槿柔立刻轉頭查看,冉軼成看到石槿柔滿臉淚水,勉強笑了笑,忍痛說道:「不要哭!放心,我死不了!」
石槿柔含淚使勁點了點頭,強自笑著說道:「你沒事的,我會時時刻刻守著你!別說話了!」
石槿柔又回頭對秀荷著急地說道:「去廚房看看!那參湯好了沒有?」
秀荷答應一聲,跑出了廂房。
冉軼成又艱難問道:「院子裡可有隱秘一些的地方?」
石槿柔點頭說道:「廚房院子裡有個菜窖,比較隱秘。」
冉軼成說道:「扶我去那裡養傷。」
他邊說邊掙扎欲起,卻被石槿柔輕輕按住,石槿柔輕聲說道:
「不要著急,現在離天亮還有段時間,等你喝了藥,緩一緩精神,咱們再去不遲。」
一陣鑽心的疼痛險些讓冉軼成再度昏迷,他強咬牙關,吃力地說道:「我受傷一事,除了石大人,再莫讓其他人知曉。」
石槿柔連忙應道:「安心養傷吧!我一定盡全力確保此事周全。」
屋門開了,小憐小心翼翼地端著參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