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石槿柔去徵求石孝弘的意見,問他是繼續留在飛雲山莊,還是想與她一起回義安。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之所以急著要趕回義安,是因為她計算著冉軼成的行程,擔心冉軼成這一兩天便會到達義安。
石孝弘猶豫再三,覺得這樣剛來就走有失禮貌,而且,來飛雲山莊之前,母親曾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陪好安寧郡主,而太夫人也囑咐他多陪陪安寧郡主,這樣太后那裡也好交代。所以,他最終選擇了繼續留在山莊。
石槿柔也不勉強,她帶了丁忠先找到安寧郡主,說了自己想回義安的打算,安寧爽快地答應了,並沒為難她。
之後,石槿柔又在狄青麟的引領下去找狄莊主。在去的路上,狄青麟幾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丁忠身上,一邊偷偷觀察,一邊暗自思索。
狄莊主也沒刻意挽留石槿柔,一番客套之後,命狄青麟送石槿柔、丁忠以及那些隨行而來的衙役們出了山莊。送行的時候,石孝弘也來了。
一直送至官道上,狄青麟才和石孝弘領著眾莊丁回了山莊。
石槿柔與丁忠並馬而行,石槿柔問道:「丁伯,昨日比武您是不是留了實力?」
丁忠並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石槿柔又說道:「沒想到如此偏僻的村莊裡竟有狄莊主這樣的高人,想必他是特意隱居在此的。」
見丁忠依舊沉默不語,石槿柔又問道:「丁伯昨日故意敗給狄少俠,為什麼?」
丁忠終於開口說道:「因為他換了武功招數。」
石槿柔淡淡哦了一聲,繼續說道:「請丁伯明示!」
丁忠道:「他見難以勝我,便換了另一種非常厲害的武功招數,而那種武功招數,丁忠以前遇到過,是某個人密不外傳的獨門絕技。」
石槿柔追問道:「何人的獨門絕技?」
「那人叫鐵鷹,他的獨門絕技是飛雲掌法,而昨日狄青麟用到的,便是那種掌法。」
「鐵鷹又是什麼人?」石槿柔好奇問道。
「一代梟雄——隱王的貼身護衛!」
「隱王?」
「對,隱王在世時權勢熏天,甚至架空了皇上,大有取而代之的可能,只是最終功敗垂成,被當今皇上的父親滅了滿門。」
石槿柔並不瞭解隱王是何許人也,更對隱王如何被滅的滿門不感興趣,她只對眼前的飛雲山莊感興趣,於是,她接著問道:
「丁伯懷疑狄莊主便是那個鐵鷹?」
丁忠點點頭,說道:「按年紀來推算,鐵鷹應該就是狄莊主這個歲數,只是他帶著面罩,我看不真切,而且,我懷疑就算他摘下面罩,容貌也肯定有了很大的改變。」
石槿柔道:「如果他就是鐵鷹,那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麼會隱姓埋名藏於窮山惡水之間了,一定是為了避禍!」
丁忠沉思不語,石槿柔笑了笑,輕鬆說道:「管他因為什麼呢,反正與咱們無關,咱們還是快些回到義安吧!」
想到很快便能見到冉軼成,石槿柔的一顆心飛了起來!
…………
回到義安縣衙的時候,已是午飯時間,衙役們自去向石原海交差,石槿柔與丁忠回了各自的院子。
小憐、秀荷一邊伺候著石槿柔吃飯,一邊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石槿柔對她們講述了去飛雲山莊的經過,也講了丁忠比武的事,但隻字未提丁忠詐敗,只說被莊主喊停了,然後一起喝酒。
冉軼成並沒到達義安,也沒有新的來信,這讓石槿柔的心裡多少有些失望,但期待與渴盼的興奮很快便沖淡了失望。
飯後,石槿柔又找到父親,向父親講述了去飛雲山莊的前前後後,並告訴父親,安寧郡主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兒身,但並未怪罪她欺瞞,也未將此事公開。
石原海聽罷石槿柔的講述之後,終於鬆了口氣,嘴裡嘟囔著:「郡主不怪罪就好!」
很快,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到了晚上,石槿柔洗漱完了,小憐向她匯報了籌備建貨場的事宜,並順帶著將盧公子猛誇了一通。
石槿柔聽完匯報,表示對進度很滿意,鼓勵小憐繼續做下去,並給了小憐一些銀兩。
小憐剛一匯報完,石槿柔便將她與秀荷打發走了,她趕路趕得累了,想早些休息。
石槿柔躺在床上閉目想著冉軼成,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不知不覺,她便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
安心一直不知道冉軼成為何如此急迫地要趕回義安,除了必須的睡眠之外,幾乎完全可以算是日夜兼程了。
他們在西南邊陲還沒做什麼呢,冉軼成便匆忙辭別了六皇子殿下趕來義安,而且,只帶了安心一個隨從。
冉軼成不解釋,安心也不會主動詢問,因為他瞭解冉軼成的風格——他想說的自然會說,他不想說的,問了也是白問。
現在就是這個樣子,路途漫漫,雖然天色早已完全黑透了,但兩個人、兩匹馬,依舊在路上狂奔!
空曠的道路上,急促的馬蹄聲踏碎了夜的寧靜!
…………
後半夜,石槿柔睡得正香,忽然一陣巡夜人急促的鑼聲以及嘈雜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聽到後宅院牆外有一些人奔跑的腳步聲,其中有人大聲地呼喊著:「不好了!著火了!」
石槿柔急忙披衣下床,還沒來得及穿鞋,就聽到屋門外丁忠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姐莫怕!丁忠在此!」
丁忠的聲音的確讓石槿柔鎮定了許多,她一邊穿衣穿鞋,一邊問道:「丁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