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石槿柔一問,小憐不由笑道:「公子取笑了,奴婢們哪敢背著您做壞事啊?」
石槿柔調侃道:「明著做就更不行了!」
秀荷連忙笑著解釋道:「小憐鬧著要學刺繡,奴婢正教她呢。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邊進屋邊說道:「小憐莫不是也有心上人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可小憐竟真的紅了臉,抱怨道:
「不帶公子這樣的,動不動就取笑奴婢,小憐跟您一輩子,一輩子不嫁人!」
石槿柔轉過身,定定地望著小憐,一本正經地說道:「也好,回頭我讓冉將軍將你收了房,如何?」
秀荷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原來公子真的喜歡上冉將軍了,還別說,小憐這下有指望了。」
小憐氣得跺腳,伸手就咯吱秀荷,邊咯吱邊說道:「趕明兒我就搬到別的廂房去住,給你和水生哥騰地方。看有人管教你了,你還胡說不?」
石槿柔看著兩人開心的樣子,受到感染,心情也大好起來,她笑著對小憐說道:「小憐,記得在董府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你,一定要給你尋個好人家的,而且不讓你做妾。說真的,小憐若有心上人了,不妨告訴我,我幫你撮合!不單是你,咱們一起從董府出來的,我都希望有個好的歸宿,就連顧媽媽也不例外。」
小憐和秀荷止住了笑鬧,恭敬地看著石槿柔,小憐鄭重地施禮說道:
「奴婢們時常在私下裡說起小姐的好處,對小姐的大恩,無不心懷感念!自從在董府奴婢跟了您,奴婢就知道小姐不是普通人可比,小憐願一直跟著您,伺候您一輩子。」
石槿柔對小憐嫣然笑道:「小憐,不要說這些客套話,就算你願意跟我一輩子,我也不會答應。秀荷自不必說,有了水生,顧媽媽似乎也滿喜歡丁伯的,就差我們小憐了,你是個心思單純善良的,一定會有好男兒喜歡我們小憐的,到時,我幫你!」
小憐微微紅了臉,說道:「奴婢這輩子遇到您這樣的主子,奴婢知足了!」
石槿柔微微一笑,並未再延續這個話題,而是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對秀荷吩咐道:
「剛才我在外面回來的時候,看見縣衙有人告狀,不知何事,我讓水生去打探了,你去前衙看看,讓水生盡快回來稟報。」
秀荷連忙答應著轉身去了前衙,不一會兒,便領了水生回來。
未等水生開口稟報,石槿柔便擔心地問道:「可有段家的干係?」
水生搖搖頭說道:「與段家無關,是碼頭船家之間的爭執,現在老爺已快審理完了。」
接著,水生便將事情的始末對石槿柔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原來,事情的起因是昨日有個姓于的船老闆家裡出了急事,他急於回家,便想將船上的貨物就地出手賣掉。
在過往船家中,正好有位姓周的船主送貨歸來,船正空著,聽說了此事,便找那於老闆想買下他的貨物,只是銀兩一時不夠,便付了定金,說好了今天早晨備齊了銀兩來交割貨物。
事情商議妥了,那於老闆便於昨晚連夜回家去了,留下自己的管家在此等候今晨與周老闆交割貨物。
可是,昨天晚間,又有位姓陳的船老闆聽說了此事,他的船也正好空著,便來找那管家商議將於老闆的貨物買了,而且銀兩也夠。同時那陳老闆又給了那管家許多好處,那管家便一時糊塗,將貨物賣給了陳老闆。
今晨周老闆備齊了銀兩前來取貨,卻發現那批貨已轉手賣給了陳老闆,於是便與那管家以及陳老闆發生了爭執,即便退還了定金也不答應。爭執當中,便發生了毆鬥,等衙役們趕到的時候,那周老闆已被打得頭破血流。那喊著要見「縣太爺」的,便是周老闆。
水生也算是個機靈的,但他的講述仍然讓小憐與秀荷聽得雲山霧罩的,好半天才弄明白。
石槿柔邊聽邊琢磨,時不時地插問一兩句,等水生講完了,石槿柔也大致清楚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石槿柔鬆了口氣,心道:「這不過是一般的糾紛案件,相信自己的父親能處理好,用不著自己再想什麼計策,更何況,還有盧師爺呢。」
想到了盧師爺,石槿柔心念一動,儘管她懷疑盧師爺在為大皇子效命,但根據她仔細地觀察,盧師爺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既沒有挑撥父親與段家不和,也沒有在暗中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似乎除了曾對那匣子產生過興趣之外,再無其他值得懷疑的地方。
反而,無論是在碼頭工程、文會方面,還是在日常對石原海的輔佐上,都顯得盡心盡力,更沒有什麼徇私枉法的行為。
石槿柔正想著盧師爺,忽聽小憐說道:「要我說,咱們應該在碼頭建個貨場,做個中間人什麼的,以後若再遇到這樣的事,就不會再有爭執了,而且,來往船隻也可以多些買賣的機會。」
石槿柔聽罷,心中無比驚訝,由現代穿越而至的她自然明白:小憐建議的貨場就相當於現代的物流配貨中心或者倉儲公司。可小憐是完完全全的古人啊,而且還只是一個丫鬟,怎麼竟有如此精明的商業頭腦?
「也難怪盧公子總是誇小憐聰敏了,說不定她還真有數學和商業天賦呢!還別說,這真是個好主意!」
於是,石槿柔讚賞地看著小憐,由衷說道:「好主意,那就依了小憐,我們抽空到碼頭看看,選地方建貨場!而且,就讓我們的小憐去做掌櫃的!」
小憐張大了嘴,大瞪著雙眼看著石槿柔,隨即便連連擺手說道:
「小姐莫要嚇唬小憐,奴婢只是說著玩的!」